第22章 第22章
“啥玩意？”另一边撑着脑袋打盹的豹哥被她吓得差点栽了个跟头，挥舞着手脚坐稳后赶紧看向屏幕，“这不还没出结果吗？你从哪儿找到的？”
“对啊丫头，别捣乱了。”金焱专注地操纵着手里的游戏，抽空抱怨了一句，“害得我差点打空一发技能！”
“是不是无聊了？我们再等等，马上就能回去了。”木兰伸手想要拉住月亮。
“我看到了，肯定是那里！”月亮不知道怎么解释，焦急地扯扯秦若的衣角，坚持道，“木头，我带你过去好不好？”
秦若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目光，思索片刻，点点头：“你们留在这里继续等结果，我跟月亮过去看看。”
·
夜已深，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地落下，濛濛地打湿了行人的衣衫。
兴奋过头的粉丝们却没有被这雨浇灭热情，三三两两地聚在场馆周边的小吃摊上，快活的笑闹声混着诱人的烟火气，肆无忌惮地传出好远。
月亮和秦若一人扣着一顶帽子，踩着单车朝着背离人群的方向骑去。
体育场离海边不远，没过多久就看到一片空旷的海滩。月亮刹住车，闭上眼睛仔细确认了一番方向。
“在前面吗？”秦若跟着停下，回过头耐心询问。
月亮闭着眼，感受着前方blingbling的光点，重重点头：“嗯，就在前面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比喻，挥着手努力向秦若描述：“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小点，亮晶晶的，就好像《勇者》里面的小地图一样！”
秦若笑了一下，配合道：“看来我们月亮有宝藏罗盘呢。”
“嗯嗯！”月亮被他的说法取悦到，笑得眉眼弯弯，“我是天选之子！”
继续往前，潮湿的海风混着细雨扑在脸上，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浓郁的灵气气息。
秦若目光一凝，准确地看向海滩上一处不起眼的位置。
“就在这里！”几乎同时，月亮也喊了一声，指向秦若视线触及的方向。
两人停了车，慢慢往阵眼的位置走去。
那看上去是一片毫不起眼的贝壳，灰扑扑的颜色，表面交错着几道斑驳的痕迹。
大约是放在手边都没人去捡的存在。
源源不断的灵气在贝壳周围慢慢汇聚，再透过缝隙涌入其间，消失无踪。
月亮闭上眼，好奇地随着一缕灵气伸出手，想要触碰这道耀眼的光点。
“小心。”秦若及时拦住小姑娘不安分的爪子，严肃道，“很危险，不可以乱碰。”
“哦。”月亮乖乖应了一声，反手牵住秦若的手，笑眯眯地邀功，“你看，我真的找到了哦！我是不是很厉害？”
“是，比探测器还厉害。”秦若把月亮拉到身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了个诀，谨慎地罩在贝壳四周，问她，“现在还能看到什么吗？”
丝丝缕缕的灵气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一般飘向同一个方向，由于罩子的阻隔，慢慢越聚越多，如同棉花般裹在罩子外面。柔软的棉花团子被一松一紧地扯着，蓬松的身体跟着一张一缩。
月亮顺着无形的线缓缓转头，睁开眼，看见了一片深色的海面。
“若哥！”两人正肩并肩研究着阵法的规律，秦若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金焱聒噪的声音，“结果出来了，我现在发给你。我们马上就到，你也快点过来啊。”
“我已经到了。”秦若看向远处匆匆赶来的一行人，“我看到你们了。”
“啊？”金焱呆了一下。
“我靠？”这是豹哥的声音，“那丫头还真带你找到了？”
“赶紧的。”远远地已经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秦若干脆挂了电话。
“原来在这里！”月亮完全没有注意秦若说了什么，自顾自看着海面，喃喃念叨了一句，突然化作原形跳进了海里。
等金焱当先一步赶到时，只看到一条蓬松的大尾巴嗖的一下钻入水中。
“诶，这丫头干什么呢！”金焱不明所以，担心地追了上去，被秦若一把拦住。
“不用担心，她知道轻重。”秦若定定地注视着月亮消失的方向，吩咐道，“你带人去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属于月亮的气息在海底灵活地游荡了一圈，哗啦啦跃出水面。浑身湿漉漉的小狐狸嘴里叼着一只小瓶子，飞奔着来到秦若脚边。
秦若弯腰取下月亮嘴里的瓶子，对着月光看了看：“是封印。”
“封印？”月亮顺利交付了脆弱的瓶子，正畅快地甩着毛上的水珠，闻言动作一顿，仰着脑袋问道，“是什么被封印在里面了？”
“大约是，人类的魂灵……”
不远处搜寻的几人也凑了过来，秦若捏了个诀，在瓶口轻点几下，揭开了瓶盖。
一缕轻烟从瓶中逸出，慢慢凝成一个透明的少年人的模样。少年懵懂地飘到半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向下方的人群。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你死了。”秦若垂着眸，平静地告诉他，“我会为你报仇的。”
“我，死了？”少年的身形颤了颤，“那我妈妈怎么办？我今天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她……”
木兰瞬间红了眼眶，小声骂道：“该死的天启！”
“没办法，你该走了。”本就透明的身影渐渐淡去，秦若叹了口气，伸手在他面前画了个圈。
少年瞬间被收在一个小小的透明泡泡里，晃晃悠悠地朝天上飘去。
海滩上一时陷入了寂静，大家各自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若蹲下身，摸了摸仰着脑袋努力看向泡泡消失方向的小家伙，柔声问道：“月亮，下面是不是还有这种瓶子？”
“是。”月亮这才想起来，焦急地往海里跑去。
秦若迅速跟上，边跑边冲愣在原地的其他人喊道：“别愣着，都跟上来看看。”
拨开微凉的海水，起伏的水波底下，半埋着十几只同样的小瓶子，以一种诡异的规律次序排列着。
“这是……聚灵阵。”秦若低声道。
“居然还有这么多！”金焱怒火中烧，蹬着水冲上前去，“咱们赶紧把他们带上去。”
“不可。”秦若伸手拦住他。
“为什么不行！”金焱急了，大声吼道，“再在这里多待上几天，他们可能会消散的！”
“喊什么喊，就你嗓门大？”木兰游过来带走了这只炮仗，“这么大的阵法一下毁掉，很容易引发人界动荡的，哪里能让你这么乱来。”
“小俞，小谢。”秦若乐得他俩自行解决，喊来常驻海市的两名成员，细致地告诉他们拆解阵法的顺序和解开瓶口封印的法诀，“你们不要心急，一天一个，出现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明白吗？”
等二人分别正确地复述一遍，才回头喊上金焱几人：“走了，既然已经做到这种程度，就绝不会只有海市一处，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找到其他阵眼。”
·
受阵法波动影响，海市上空已经布满了阴云，昨晚小打小闹似的细雨越下越大。
秦若、月亮、金焱、木兰以及豹哥一行五人连夜赶回机场，趁着暴雨尚未降下，坐上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留下俞谢二人处理海市的阵眼，小哈则回到体育场跟红姐一起安顿演唱会收尾事宜。
直到飞机起飞，几人才终于有机会一起讨论后续的安排。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豹哥是个临时的技术工，跟月亮一样并不清楚来龙去脉。
“这还得说到千年前的灵脉大战。”秦若正低着头不知思索些什么，木兰便主动代为解释，“自从设下散灵大阵以后，一直有人不满于现状，试图回到从前的状态。”
“直到三十多年前我们偶然抓到一只混沌——也就是昨晚体育场外的那些怪物，这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他们自称天启，号称是受到天神的感召，要将世界带回最初‘自然’的状态，实际上是不择手段地汲取灵气，以供自身修炼，飞升成‘神’。”
“灵气越多，就会越厉害吗？”月亮惊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木兰嗤了一声，“那些混沌，就是吸取灵气过量的产物。”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木兰轻轻摇头，“但现在看来，他们至少是想借助阵法，收集大量灵气了。”
“天启设下的阵眼，绝不止这一处。”秦若抬起头，看向身旁四人，“我们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单单以海市这一处阵眼推演的话，几乎是大海捞针。”
“可恨的是我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金焱满脸焦躁，恨恨地一拍扶手，“那什么混沌根本就是没有神智的怪物，幕后之人更不知道躲在哪里。我们花了三十多年，也不过找到这么一处！”
“他们蛰伏了上千年，暗中的势力必然已经盘根错节。”木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阻止他们。”
“至少我们已经在阵法落成前成功捣毁了一处。”秦若安慰地拍了拍丧气的二人，目光坚定，“只要能再找到一处，就能大大缩小其余几处阵眼的范围。”
“你，你看我干什么？”豹哥突然摸了摸胳膊，瑟瑟发抖，“我的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一点方向都没有，我也无能为力啊。”
“算了吧，他那探测器慢得跟乌龟一样，还不如指望月亮呢。”金焱嘲笑道。
“你们给我那么大的范围，能找到已经很不错了好么！”豹哥瞪圆了眼，极力为自己的技术辩护，“要是范围再缩小些，我绝对能在两个小时内精确定位！”
“算了，”秦若揉揉眉头，轻声叹道，“等到了京市，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飞机很快抵达目的地，几人陆续打开手机，各自发现了十几通未接电话。
五人举着手机面面相觑，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接着如同抽奖一般，手机铃声在金焱手中响起。
金焱硬着头皮接通电话，迎上了乌淮劈头盖脸的暴击：
“我屮艸芔茻！你们都特么的给我回京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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