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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徐延


次日醒来,璨如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半梦半醒间,有人轻轻晃动她,她不想起来,手啪的一下打上去,力道不轻。

        小姑娘眼眯成一条缝,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去,男人正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好了,快起来,吃些东西吧。”

        并非他不让她睡,小姑娘大冷天儿的赖床再正常不过,只是她昨夜没吃什么东西,今早再不吃,怕是要饿出毛病来。

        璨如强撑着爬起来,看见他时还有些尴尬,却很快掩饰过去,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男人手里端了个白瓷小碗,他温声道:“银耳羹,养胃的。”

        说完,便就这小匙子给她喂,璨如窝在榻上,心底闪过一丝怪异。

        “郎君,你昨夜……为何会那样”她斟酌了一下,想开口问昨晚的事儿,又不知如何说。

        李宗仪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昨日去了左升荣府上”

        就一句,璨如眼咕噜一转,好似猜到了些什么,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跟前,问道:“郎君,你没有吃亏吧。”

        李宗仪放下匙子,面无表情地给了她一个爆栗,轻声呵斥道:“你胆子大了不少”

        璨如没听到想听的,有些遗憾地缩回了脑袋。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再次探头,“郎君,昨夜我们那样……我不会有孩子吧。”

        说完,她还惊恐地捂了捂肚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李宗仪快被她气笑了,原本昨夜过后两人相处应该会尴尬不少,却没想到这姑娘压根就是个不开窍的。

        “不会”李宗仪回的简洁,只自顾自的继续喂她喝羹汤。

        “为什么不会啊”姑娘很好奇。

        “不会就是不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

        ……

        李申跟乌雀两个人此刻在东殿禅房中面面相觑,都不知主子是个什么意思。

        李申心里没底,心肝儿颤了颤,朝与主子对坐的元明老和尚望去,想求个情面。

        今早李宗仪一起来,脸色不像是雨后春笋那班清爽,倒是两眼乌青,很是疲惫的样子。

        他不禁思索:难道主子那方面……不行?

        啊呸呸呸

        他怎么能这么想

        正走神间,一颗黑亮的棋子精准的砸了过来,正敲在他脑门上。

        “主……主子”李申捂着额头,棋子扔过来的力道,怕是用了个八成八,一会儿许是要起个包了。

        李宗仪没有出声,眼神扫过对面,元明老和尚心底顿时起毛,清咳了声,“看我做什么,这人是他们弄过来的,我就是出了个主意,这不能赖我啊……”

        李申:……

        行吧,下次别让这老和尚落自己手里。

        随机又瞥了瞥身边这位主犯,乌雀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

        老和尚有些尴尬,下起的时候随意糊了几手,想早些把这活祖宗送走。

        “其实吧,你这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这腿为什么一直使不上力,可能是别个原因。”老和尚一边捡着棋子,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男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往下说。

        棋盘中的局势实在是惨不忍睹,元明老和尚就是个臭棋篓子,下的不好偏又瘾大,逮着谁都要来两局。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急切地想要把自个儿棋友送走。

        主要是,太渗人了些。

        这一上午,他什么都没做,尽虐他了,他落子的手都是颠颠儿的。

        “咳咳咳”老和尚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再卖关子。

        “说来也奇,你身上的伤是在一天天好,就是不知怎的,你这身子骨反而差。夜半经常惊醒吧?心口经常钝钝的吧?其实我也诊不出来这怎么回事儿,这病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棘手的很呐。”

        老和尚叹了口气,捏了几把下颌花白的胡子,继续看棋盘去了。

        男人闻言,眉头轻挑,倒也不算意外,“若是严重的话,会怎样。”

        “严重的话,那当然是于寿数有碍咯。”元明老和尚说话从来都不知委婉为何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宗仪沉思片刻,不打算再问。

        老和尚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动静,抬头瞥了他一眼:呦呵,年轻人挺沉得住气。

        ……

        当天下午,李宗仪便带着璨如回了李宅。

        此时的李家,处处都洋溢着一股欣喜愉悦的气氛。尤其是主院房氏那处,特意寻了过年剩下的炮竹放了几挂,晚间更是亲自操持着办了个家宴,算是给李行台接风洗尘。

        “这……大人您看”李行台看了一眼上座的男人,请示道。

        徐延搁下手中的茶,轻笑道:“既是家宴,自去便可,李大人死里逃生,很该庆祝一番。”他生来喜静,加上年纪大了,受不住这样热闹的场面,便拒绝了李行台的邀请。

        徐延用过晚饭,便在游廊中随意走了走,算是消食。穿过游廊,是一处安静的亭子,夜黑风大,隐约有人影晃动。

        清瘦如竹

        亭内外,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对上。

        李宗仪向来不喜热闹的场合,今日更是露了个面便想回去,走之前李行台还逮着他套问了许久,才放他离开。

        “小友可是李四公子?”徐延和声问。月光如水,打在年过半百的男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

        李宗仪轻笑一声,“晚生正是,想必大人便是伯父请来的贵客吧。”他的声音温润,语气和缓。

        男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毫不避讳地望着他,目光温和。

        徐延看见他,仿若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说实话,自己入仕已经有三十多个年头,座下门生不知凡几,确是头一次对一个年轻人生出仿若从前之感。

        两人很自然地在亭间坐下

        桌上没有酒,没有茶,只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一轮明月。却在今夜,有种说不出的、恰到好处的感觉。

        “做宴围杀左氏,是你的主意?”他清冷的眸子望向花廊,那里只有几株凋零的藤蔓,明明是快开春的时节,却不见生机。

        李宗仪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顿了顿,又道:“今上忙着处理各地上奏的灾情,如今能腾出空来视巡河下的,想必只有徐大人了吧。”

        内阁三大辅臣之一,徐延。

        今上年轻,登基不久,老臣资历又太高,朝中难免缺少震慑。虽不至于党派林立,私底下却是乱糟糟的。加上先帝离世前养病的那一年,朝廷机构职权混乱,三省与内阁相争,内阁内部又是一趟浑水,这下更加理不清了。

        现下能有时间离京巡视的,怕是只有这位徐大人了。

        河下是整个大魏南北分界之所,要脉重地,顺源又是河下的金疙瘩,重要性不言而喻。

        徐延不久前刚上表辞官归乡,皇帝再三挽留,就是留中不发,倒是给他放了个没有期限的假。美名其曰辅臣只是过于劳累,多休息休息就好了。至于徐延为什么辞官,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所以他为什么悄无声息的来了河下。

        徐延并不意外对方能猜出他的身份,从两人见得第一面起,他对这个年轻人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气质,目光,姿态,无不是异常的熟悉,他仿佛是在与一位多年的老友闲谈。

        “小友怎么未考科举?”他随口问道。入仕做官是天底下所有读书人的最想要的归宿。

        李宗仪闻言,摊开双手以闲适的姿态靠在轮椅上,只是笑笑,并未作答。他的腿近来已是恢复了知觉,想必不久便能正常行走。

        对方没有应答,徐延也不恼,温声道:“明日陪我去走走吧。”

        “走走”,当然不是如今夜般随意散散步,而是去各处看看情状如何。

        李宗仪自然不会拒绝。

        ……

        璨如现在很懵,她一边给面前的姑娘斟着茶,一边吩咐絮儿去小厨房再拿些点心过来。

        “你慢点儿,我还有呢。”她黑亮亮的眼睛盯着她,生怕这姑娘噎着自己。

        刚刚差点儿吓死她,她刚走到园子,突然扑出一个人影,两人一道撞进花丛里了。好在那花丛的叶子和刺都掉光了,不然这脸上怕是要刮几道口子。

        那撞上来的,是位姑娘。

        不对,准确来说,是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

        “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你多大了?”她好奇地问。

        小姑娘穿着打扮样样考究,瓷白的脸上凑近些还能看到细细的绒毛,年纪肯定很小。就算饿的狠了,吃东西也是极为秀气好看,一边吃一边看着璨如,眼睛黑亮亮的。

        “我是来找人的。”她轻声道。

        “找人,你找谁?”璨如疑惑。

        小姑娘捂嘴轻轻打了个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她看了看四周,才凑到璨如耳边小声说道:“我找寄居在你们府上的那位客人。”

        声音刻意压的很低,明显是不想让人听见。

        “客人?”近来府上都是安安静静的,没听说有什么客人呐。璨如撑着下巴,仔细回想着。

        “嗯……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你说的详细些,我好帮你找找。”她没有太多玩伴,这个姑娘突然撞上来,璨如带了十二分的好奇。

        小姑娘皱了皱眉,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他……他很厉害的,然后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璨如大惊,很是怀疑这是不是李宗仪又一份情债。可慢慢的,从两人交谈中她发现,她口中的明显是另一个人。

        她或许知道是谁了。

        今日晚宴,特意有一份菜色,单独送到了畅春园,是李行台亲自过手吩咐的。会不会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小姑娘见璨如楞楞的,很是着急,迫不得已,把腰间挂着的东西亮了出来。

        璨如差点吓得摔地上。

        这是……宫里的贵人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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