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年少时的记忆

十月份的天气就跟炎炎夏日一样，热得我大汗直流。也不只是因为我不小心瞟到了他家半透明的玻璃窗内正在洗澡的他，还是因为这屋子闷得慌。

        我落荒而逃。

        夜色逐渐暗了起来，我一瘸一拐在街上晃悠着。

        云城的夜市街开始喧闹起来，各种烧烤摊，臭豆腐摊，小吃摊纷纷营业。想了想，我还是在快到家门口时去买了个板栗。

        老板娘一见我，立马热情的招呼起来。

        “来买板栗了小晚，巧了，今的板栗刚出炉，新鲜着呢。”

        我娴熟的挑了个板栗剥开，味道跟以前一样。这家的板栗我从小吃到大，味道一如既往纯正。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过老板娘制作这糖炒栗子的过程，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放了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想起这板栗，我莫名想到许江然那个渣爸，小时候他带我上街，总喜欢来买这家板栗。

        那时候他还没开始赌博，周末的时候会带着我跟知舟上街买菜，然后去路边摊小小奢侈一波。

        想想我眼眶居然发红，妈的，他给我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我居然还有点想念他，大概也是血浓于水吧。

        有时候做梦我都在想，要是许江然没有染上赌瘾该有多好。那现在我还是个有人疼的小孩，至少我还有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早早出来感受世态炎凉。

        我吸了吸鼻子，若无其事的开口：“月姨，老规矩，来二十块钱板栗。”

        “还是要分开装两袋是不？”月姨拿着袋子的手僵在半空，问我。

        我刚想说是的，月姨旁边的小孩就开口，“妈妈为什么要拿两个袋子装呀。”

        月姨微笑，“因为有两个小朋友啊。”

        我的视线落到月姨的孩子稚嫩的脸庞上，有些忍俊不禁想捏捏他肉肉的脸颊，刚伸出手，那小孩就天真的仰着脸问我，“可是妈妈你不是说要节约吗？这样会浪费袋子。不环保。”

        我的手僵在半空，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时候突然想起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孩子小懂得环保是好事，看着月姨，我微微笑了，“那就一个袋子就好，听小朋友的。”

        “姐姐我八岁了，不是小朋友了。”肉肉嘟嘟的男孩辩驳，“我可以保护好妈妈。”

        “是是是，八岁了就是男子汉了，懂得保护妈妈了，真棒。”

        我接过月姨递给我的板栗，付钱，然后一瘸一拐离开了夜市街。

        那个男孩稚嫩的脸庞一路上都在我的脑海萦绕，挥之不去。

        站在网吧楼底下，我摸了摸口袋，却发现钥匙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刚想掉头回去找。

        就听见一道尖锐粗瘪的男声，“还不还钱？臭小子，你倒是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今天还不上钱，老子剁了你的手。”

        我猛地扭过头，一眼瞧见了远处黑暗的角落里马哥那张嗜血贪婪的丑陋面孔。我的双手双脚不禁狠狠地抖动了一下，手里的板栗掉落一地，沿着坑坑洼洼的地板散开来。

        马哥带着的一帮兄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递过来猥琐的眼神，“马哥，是许家那小丫头。”

        马哥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是我后，停下手里的刀棍，狠厉的喊道，“这下可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枉老子找这臭丫头这么久。给我抓住她。”

        我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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