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书生进京赶考

再见到周婉儿时，叶渊弱弱的打了个招呼。
  婉儿姐冲他灿然一笑，说道：“可以啊，叶公子，第一次当文记，就混上客人的酒了。”
  叶渊讪讪一笑，说道：“婉儿姐，我知道错了。”
  周婉儿道：“别，你没错。你能得到客人赏识，这是好事啊，以后如果有这种要求，不必推辞。”
  她说完忽然绕着叶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眉清目秀，给姐把客人陪好了，给你涨工钱！”
  涨工钱，就喜欢这种实惠的老板。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小爷我当得是文记，可不是三陪啊。
  午后无事，叶渊埋头码字，终于写完了一万五千字的小说。眼看还有些时间，叶渊玩心大起，取过一张白纸在上面画出了四个艺术字，正是这本书的书名。
  这个世界只有各种成体系的字体，并没有艺术字这种玩法，叶渊这也算别具一格，看看能不能给这本书增加点销量吧。
  对了，还得想个笔名，叫什么呢......
  嗯，有了！
  第二天，叶渊终于起了个大早，来到大堂看到周婉儿正在算账。
  他没脸没皮的凑了上去，说道：“婉儿姐，能不能预支一点工钱啊。”
  周婉儿将水盈盈的眸子一瞥，说道：“哟，今天起的挺早啊。你见过做两天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就被点了一次还醉的跟个死猪一样的文记，问东家要钱吗？”
  叶渊：......
  过分了啊，骂人不揭短。
  叶渊赔着笑又道：“婉儿姐，我这不是身无分文嘛，想出去吃个早饭都没钱。”
  周婉儿一指厨房说道：“伙房里有馒头，去吧。”
  叶渊无奈，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回来！”周婉儿的声音响起。
  “哎”，叶渊刚回头，一块碎银扔了过来，他一把接住，“谢谢婉儿姐！”
  清晨的万象城已然热闹非凡了，人来妖往络绎不绝。各家店铺门前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或是酒楼、或是糕点坊、或是胭脂铺。
  青云酒楼所在之处为东春街，叶渊问过李十三，这万象城有东南西北四处坊市，每处坊市中街道以春夏秋冬命名。而且万象城临近十万大山，进山历练、寻宝、修行之人均要从此路过歇脚，加之无宵禁之策，故而万象城从早至晚皆有去处。
  起早者，可寻一间早点铺子，要上烧饼羊汤，暖暖的吃上一顿。接着可到各处坊市闲逛，午时便找上一间酒楼再吃上一顿。午后，有茶楼说书，有戏楼唱戏，都可去听上一听。更激烈一些的还有武者擂台，也可以观赏一番。
  晚上就要去南春街喝花酒，再听秦淮楼的清倌人唱上一曲。
  那日子，啧，美！
  叶渊听李十三说完上面那番话后就问了一句：就这些？
  李十三一脸鄙视：“就这些咱们这辈子也够不上。”
  叶渊找到一家早点铺子，要上一碗羊汤两个烧饼，自语道：“这不就够上一条了。”
  羊汤透白鲜亮，飘着点点翠绿的葱花；烧饼金黄酥脆，咬上一口满嘴生香。
  “不错，好吃。”
  叶渊本是爱吃之人，来到这个世界天天吃肉干馒头什么的，虽说也不是不能忍受，但有条件了，当然要吃的更好一点。
  喝完羊汤果然暖洋洋的，叶渊都有些出汗了，当他走出早点铺子看到天上炽热的日头时才反应过来。
  这特喵是盛夏天啊，不喝羊汤也是暖洋洋的！
  叶渊走到文心书坊时，已经是一身汗了。钱掌柜看到他差点没认出来，直到叶渊出声才说道：“叶公子？您这换了一身衣装我差点没认出来，可真是风流俊逸啊！”
  听听，做生意的就是有眼光！
  叶渊取出小说：“钱掌柜，这是我写的小说，您品鉴品鉴。”
  钱掌柜眼神一动，心想难道自己天天撒网，这次真要捞到一条鱼了？这位小公子现在看着气度不凡，短短几日就能写出一本书，想必是酝酿已久，看来那天是有备而来啊。
  “叶公子，客室请。奉茶。”
  客室中，叶渊端起一盏热茶慢慢啜饮。
  钱掌柜拿起叶渊的小说，第一眼就被四个艺术字吸引了。
  “叶公子，您这个书名？”
  “哦，我自己设计的。”
  钱掌柜不愧是老奸商了，只看一眼就意识到了这种艺术字背后的价值，霎时见猎心喜。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方式一旦传扬出去，立刻就会被书商效仿，很快就不新鲜了。
  但看叶渊如此费心，还特地写了这样的字，钱掌柜对这本书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他看到这四个字所写的是——
  “倩女幽魂。”钱掌柜不自觉的读了出来。
  下面还有五个小字，白泽居士  着。
  没错，正是《聊斋》中的名篇——《聂小倩》，叶渊结合《倩女幽魂》做了扩充，将其写成了一万五千余字的小说。
  而白泽居士，则是叶渊打算使用的笔名，他颇为喜爱异兽白泽。此时叶渊还不知道，这个笔名以后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困扰。

  翻开封面，令钱掌柜惊奇的是这竟是一本纯白文的小说。
  开篇说道一名叫做宁采臣的书生进京赶考，途中歇在兰若寺，结识了一位叫做燕赤霞的士人。
  唔，又是书生进京赶考，老题材了。钱掌柜看到这里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叶渊会写出一些新鲜的故事，没想到还是烂大街的题材。
  嗯，你别说，那几名儒生说的这个词汇还挺合适。
  但接下来的转折却是让钱掌柜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且说宁采臣夜宿兰若寺，久不成寐。听闻屋舍北边有人说话，他便起身观看，却在一小院中看到四十多名妇人。
  深夜小院中怎会有四十多名妇人？钱掌柜来了兴趣，继续读下去。接着讲到聂小倩出场，前来勾引宁采臣，但她不论是色诱还是财诱皆被宁采臣严辞拒绝。
  “这书生都是个有气节的。”
  笔锋一转，钱掌柜忽然看到兰溪生惨死东厢，霎时觉得脚底一凉。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那妇人是一伙强人？
  接下来，妇人及姥姥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原来那伙妇人竟是一群鬼魅，而姥姥更是一只千年树妖。这些鬼怪盘桓在兰若寺，专门吸食男子精气，不知有多少人色欲熏心，被她们害了性命。
  钱掌柜看到这里，已觉新奇不已。想多少人写进京赶考，只写书生小姐，花前月下。这部《倩女幽魂》，居然写了书生与幽魂鬼魅，实在是......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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