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窗外的眼睛

奥西回到公共休息室给自己施了个混淆咒，急匆匆的敲响了特伦斯和卢西恩的寝室门。特伦斯走过来打开门，眼前女孩的样子让他愣了一下，那双宝石般的黑色瞳孔藏着些慌乱，绯红的脸颊上还敷着白鲜。

        “你去哪了？你的脸怎么回事。”奥西没有直接回答，歪了歪身子，视线从特伦斯的身边穿过，看到卢西恩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绿色的丝绸被子在床上隆起成一座小山，里面还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笑声。

        “我想你应该先帮卢西恩解咒，特伦斯。”奥西把那瓶装着伤心虫糖浆的瓶子递给特伦斯，然后催促他去看卢西恩。奥西站在门口看着卢西恩喝下那些蜜糖，他的嘴角瞬间从向上弯变成了向下弯，吸了吸鼻子竟然哭了起来。

        “”奥西这下直观的感受到他心里的委屈了，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哭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先走为好。“特伦斯，明天见，我先回去了。”不等特伦斯提出什么异议，奥西就快速的从门口溜走了。

        “奥西，谢谢你，很抱歉昨天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你道谢，不过你似乎去了很久，而且你回来的时候有点狼狈，发生什么了吗？”卢西恩趁着麦格教授转身写字的时间，向前伸着脖子小声的问坐在他前排的奥西。

        “是啊，我昨天问完你你就跑了。”特伦斯坐在卢西恩的身边，也把头凑了过来低声的符合了一句。

        “什么？奥西，你昨晚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之后出了什么事了？”和奥西坐在一起的莉塔赶忙加入了讨论，生怕漏掉什么八卦。

        “嘿，莉塔，小声点。”奥西急忙抓住莉塔的袖子，示意她声音太大了，麦格教授果然转过身来把目光刺向她们。

        “我很理解年轻人喜欢讨论新鲜事，但我希望你们还能意识到这是在我的变形术课堂上，并且斯莱特林会扣掉两分。”麦格教授盯着莉塔，用她独特圆润还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继续转回身去写那些变形理论。旁边一直低着头写笔记的我的室友卡琳达，这时忽然抬起头斜了莉塔一眼。莉塔神色慌忙的用手捂住嘴，用另一只手举过头顶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下课的铃声响起，卡琳达抱着书路过莉塔的时候看着她，用一种冷冷的调子嘲讽了一句，“你怎么会是个斯莱特林。”

        莉塔听到卡琳达说这些，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咬着嘴唇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书，忽略了身旁的奥西，自己快步的走了出去。奥西想跟上去安慰她几句，却被后面的卢西恩拦住。

        “本来就是她害的麦格教授训斥我们，而且还给斯莱特林扣了分，别管她，奥西。”卢西恩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说。

        “虽然卢西恩说的有些过分，但我也觉得莉塔现在或许更愿意自己待会。”在奥西的建议下特伦斯已经把自己对弗利的称呼改成了莉塔，他拍掉卢西恩按着奥西肩膀的手，一脸真诚的说。

        “好吧。”奥西看了看莉塔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叹了口气。

        “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奥西。”卢西恩不满的摩挲着被拍的发红的手背，一边继续问起刚刚被打断的问题。

        “斯内普教授那里的伤心虫用光了，所以我们去禁林现找了几只回来，出来的时候我的脸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所以斯内普教授好心的给了我一些白鲜。”奥西思考了一下，决定把遇到客迈拉兽的事情隐瞒下来。

        “斯内普教授居然肯带你去禁林？”卢西恩诧异的问。

        “额因为因为伤心虫比较难收集，所以斯内普教授让我去给他当一下助手。”奥西胡乱的扯了个谎混了过去。

        “斯内普教授。”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忽然听到她熟悉的名字，奥西愣了一下，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望。但是她没想到会对上西弗勒斯的视线，一瞬间两个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奥西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加快脚步的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走去。而西弗勒斯的视线也在那个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如梦初醒般的收了回来。

        不过因为两人都默契的不提禁林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这样奇怪的范围并没有持续很久。

        十月份的最后一天，霍格沃兹的万圣节晚宴。原本用成千根蜡烛组成的礼堂天花板，现在由打着闪电黑压压的乌云代替，无数个南瓜灯闪烁着黄色的光漂浮在空中。四个学院的长桌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甜品和糖果，奶糖做成的苹果上零星的散落着几个用巧克力制成的蝙蝠。礼堂大厅两侧整齐排列着的金属托盘被点燃，明亮的火焰在上面跳动着，照亮了整个礼堂。没人看见平常总是漂浮在四个学院长桌上的幽灵，听说它们今天有自己的派对。

        自从知道了西弗勒斯不喜欢万圣节，奥西在这天都喜欢安静的蜷在房间里，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奥西？你这么早就要回去吗？”特伦斯捕捉到奥西起身的动作，有些诧异的问，“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

        “没有，特伦斯，只是我家没有过万圣节的习惯，我先回去了。”奥西看着西弗勒斯早早离席的身影，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我跟你一起。”特伦斯说完这句话，快步的走到奥西身边和她并排走着。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在奥西要踏进女生宿舍前，特伦斯叫住了她。

        “奥西，”特伦斯用浅蓝色的眼睛望着她，里面似乎有海水在涌动，“今年圣诞节，你要来我家过吗？”说完这句，他忽然觉得不妥，用手揉了揉自己浅棕色的头发又磕磕绊绊的补充到，“我是说，你家只有你和你的监护人，会不会有点冷清，或许你们可以一起来。”

        奥西听着这个男孩有些局促的说着这些自己还没有组织好语言的句子，觉得有些可爱，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只有她和西弗勒斯两个人的圣诞节。

        “谢谢你的邀请，特伦斯，很感谢你能想到这些，不过我圣诞节要在家里学习，我监护人对我的要求很严格的。”奥西脸上带着微笑，“另外，你再不停手的话，你的头发就要被你揉坏了。”有些调侃的补上这句话，奥西转身关上了宿舍的门。特伦斯有些失望，半闭着眼睛把身体埋在沙发里，向外叹了一口气。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窗外是黑湖的湖底。卡琳达还没有回来，宿舍里只有缓缓流淌的水流的声音。

        “呼。”奥西把自己摔在床上，有些无聊的盯着窗外绿色的湖水和游来游去的小鱼。虽然奥西没去过其他学院的休息室，但她就是觉得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是她最喜欢的。其实她知道特伦斯对自己有好感，不过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

        不知不觉，在窗外奥西视力所及的地方，出现了一双金黄色的眼睛，然后是一整张脸，墨绿色的头发，铁灰色的身体，银色的尾巴。那是一条幼年雌性人鱼，奥西发现她似乎并不像书上描写的那样凶神恶煞。

        那条人鱼隔着玻璃在不远的地方好奇的注视着她，手里还抱着一个格林迪洛。那是一种长着犄角的绿色水怪，有着长长的手指，下半身像章鱼一样的触角随着水流轻轻的浮动着，奥西知道人鱼把这种小怪物当做宠物。这次奥西没有被吓到，她坐起来，对着那条人鱼挥了挥手，然后扬起一个微笑。人鱼有些惊讶奥西的动作，银色的尾巴轻轻摆动了一下，把自己向后推远了些。不过她似乎发现奥西没有恶意，又快速的贴近玻璃窗，扬起那只空着的手臂冲着奥西挥了挥，漏出自己尖利的牙齿，也做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微笑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卡琳达从礼堂回来，看到奥西冲着窗户傻笑，开口问到。

        奥西迅速的转头，“我看到了一条人鱼，卡琳达。”

        “怎么可能？”卡琳达将信将疑的走过来，“人鱼怎么会轻易出现在巫师能看到的地方？”

        奥西回过头去想指给卡琳达看，却发现那条小人鱼已经不在那里了。

        “咦？她游走了。”

        “她？那不过是野兽，为什么这么称呼它们。”卡琳达对奥西用她这个词似乎有些鄙夷。

        “因为人鱼也是有感知和情感的个体啊”奥西有些尴尬，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过卡琳达并没有听到这句话，自顾自的进了盥洗室。奥西收回眼神，叹了口气。

        后来她又试图再一次在窗外寻找那条小人鱼的身影，但每次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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