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我和哥哥一样，也有奖状啦！”
“今天爷爷说，要是想要这个哥哥，就是徐huan，不能是hai。”
二年级的课程难度不大，对闻越来说，不算吃力。
相比之下，徐还课业任务重了不少。
加上奥数课，有时候还会拖堂，所以基本每天都要六点多才到家。
之前，闻越一直在少年宫上钢琴课。
后来，家里买了一架钢琴，就改成请老师上门。
因为小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老太太就把时间约得早了一些。
约的时间是六点半，练完之后就八点半。
这就导致了闻越每天吃饭都很赶。
徐还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听妈妈提了一嘴。
再一次上奥数课的时候，徐还就让闻越回家。
闻越不肯，拿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徐还：“哥哥，她们都走了，我不想一个人回家。”
徐还被噎住，半晌开口：“那今天是最后一次，明天开始和她们一起回家，早点吃饭练琴。”
闻越眨了眨眼，乖乖地点头。
第二天放学，徐还看着闻越和徐微牵着手下楼，放心去上了个厕所。
他前脚一走，后脚闻越又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徐还回来看到她，一脸诧异。
他刚想说点什么，结果又被闻越插科打诨过去。
回家的路上，徐还旧事重提，闻越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怎么说也不听。
闻越的态度很坚决，他没办法，就只能随她去了。
过了半个学期，市里的各项竞赛开始了。
奥数竞赛的名额最少，要看模拟考试的成绩选人。
这段时间徐还忙得不得了，他放学的时间不确定。
这次，徐还没有松口，闻越放学只好乖乖先走。
没两天，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徐还被老师突然叫去办公室。
他还以为是竞赛的问题，没想到见到的是二年级的的杨老师。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两个小姑娘做什么坏事了。
杨老师和他聊了半天，一直夸闻越的写作天赋。
他听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什么。
杨老师有点生气地开口：“闻越作文写得很好，你们怎么不让她参加比赛？”
“不好意思老师，您在说什么？”徐还没听懂，挠了挠头，忍不住开口。
杨老师看他确实不知道的样子，就简单地说了一下。
原来，市里的作文竞赛也开始报名了。
杨老师和闻越提过，让她回家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参加比赛。结果，第二天她用家里人不同意拒绝了。杨老师不理解，觉得是家里人耽误了她的天赋，特地找了徐还，想说服他让闻越参加比赛。
徐还再三保证会和家里人说，才被放出办公室。
晚上，等到闻越差不多练完琴，徐还带着作业来串门。
进了书房，徐还马上把门给关上。
他表情很严肃，导致闻越想说点什么又吞了回去。
“越越，奶奶不许你参加比赛吗？”徐还盯了她很久，才艰难地开口问。
“啊？”闻越睁大眼睛，一脸茫然。
“就……就那个作文比赛啊！”徐还心一横直接问。
“哦哦，那个啊……”反应过来的闻越摇了摇头。
“我没跟她说啊，我觉得说不说应该一样，干脆不说了。”她说。
徐还气绝，伸手弹了一下闻越的脑门。
“瞎想！都没问就自己决定好！”他看着闻越的眼睛，认真地问：“你想去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撞上徐还的眼睛，又忍不住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那我去和奶奶说，你好好准备拿奖怎么样？”徐还温声和她商量。
她低着头，马尾上的笑脸发圈对着徐还。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叹气声，抬头却看到徐还推门出去的背影。
以为徐还不理她，一瞬间，她觉得委屈，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会徐还伸了半个脑袋进来喊：“越越，我先回家啦！”
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我和奶奶说好了，你记得去报名。”
“哦！”她拉长声音回应，在书房里又坐了一会，翻着书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天，闻越就去报名了。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作文比赛比奥数还痛苦。
杨老师给她们押题，她们参加比赛的人，每天都要写作文。
闻越苦不堪言，一度想要退出。
想到答应徐还的一起拿奖，她又觉得可以坚持下去。
两场竞赛都安排在周六上午。
为了讨彩头，就连早餐也是油条和鸡蛋。
温清特地和同事调班，送两个孩子去考试。
被大家这么重视，徐还倒是宠辱不惊，可闻越陡然觉得压力很大。
闻越觉得自己发挥不好，考完之后就很失落。
徐还出来的时候，还是那副轻松的样子。
温清什么也没问，带他们去吃了一顿肯德基，还带他们去游乐园玩。
一周后，竞赛的成绩出来了。
徐还考了90分，毫不意外拿了个一等奖。
闻越本来以为自己没戏，没想到她拿了个二等奖。
梅珏是抱着闻越随便玩玩的态度，没想到闻越居然拿了奖状回来。
这可把梅珏高兴坏了，她还想着办几桌酒席庆祝一下，被闻越非常坚定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徐还这个一等奖都没说什么，她有什么好骄傲的。
比完赛之后，徐还还是照常上奥数课。
相对而言，闻越就轻松多了，她被徐微拉着加入了校合唱团。
合唱团没有全混在一起，按着小中高三个年级分。
她们学的第一首歌是《春天在哪里》，老师怕她们唱错字，打印了注音版的歌词。
起初，闻越没有注意过歌词的内容有什么不同。
学到“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这句时，她看着这个还，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又不敢问老师，就趁着休息的时候和徐微偷偷讨论。
徐微看着那句歌词，按着注音唱了出来，又带了“huan”的读音唱了一遍。
唱完以后，她非常肯定地说：“肯定是伯母他们弄错了，老师不会错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告诉哥哥他们。”闻越仰起脸看着徐微。
徐微轻轻地掐了把闻越的脸，然后点点头。
这天放学，徐微跟着闻越一起回的家。
小姐妹两牵着手进的徐还家，只看到爷爷坐在沙发上听收音机。
徐微上去就抱着爷爷的手臂撒娇，要他听她们新学的歌。
她从书包掏出歌词，要爷爷认真看，然后就和闻越站到爷爷的对面。
“咳咳”，徐微清了清嗓子，然后起了头，稚嫩又清脆的声音在庭院里响了起来。
夕阳照到沙发上，爷爷在光影中眯着眼，跟着哼出来。
唱完以后，掌声就很捧场地响了起来。
徐微一看，爷爷还眯着眼睛，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这可把两个小姑娘弄傻眼了。
她们本来计划着用这首歌，让爷爷注意到读音的问题。
现如今她们都唱完了，爷爷也没有半点反应。
“阿依和越越在啊。”温清开门进来，就看到两个小孩罚站似的站在那。
“怎么都在这站着，坐下看电视呀。”温清走到她们面前，瞅着她们。
“姨姨，我们在给爷爷唱歌呢！”闻越奶声奶气地应着。
“您快坐下，听我和越越给您来一段！”徐微立刻就反应过来，跟着回答道。
她们两又依样画葫芦，再唱了一次。
可收获的，还是掌声，以及温清随之而来的夸赞。
徐微一下泄了气，坐在地板上。
“哎呀，地板脏死了，快起来！”温清立刻起身，去拉徐微。
徐微起来之后，温清就拉着她去洗手。
等她们出来，闻越慢吞吞地开口：“姨姨，你没发现这首歌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我也是这么唱的。”温清俯下身，笑眯眯地问道。
“就是！那个‘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啊！”闻越急了。
“是呀，怎么了？”温清没明白。
“那……那为什么哥哥叫徐huan？”闻越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什么？”温情听了大概，但没反应过来。
隔了几秒，温清才说：“你说小还啊，他就是徐huan啊，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们老师教的是hai啊！”徐微和闻越一起说着。
“这样没错啊。”温清点了点头。
看着两个小姑娘求知若渴的眼神，她思考怎么措辞能让她们理解。
这可把温清难住了，毕竟当初取这个字没什么特殊含义，也没有想过还有这么个多音字。
“因为啊，小还在我们家，他不会走，就环绕在爷爷和你们伯母身边，但是hai呢，它是走了还有下一个，这两个读音都是对的。”爷爷从沙发上走了过来。
他停了一会，看他们似懂非懂，又接着说。
“不管是huan还是hai，都是一样的，你想留住他，他就是huan，要是想换一个，他就是hai了。你们想要这个哥哥还是换个哥哥？”
两个小姑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把大人给逗笑了。
温清怕把这两丫头弄糊涂了，很郑重地补充：“现在你们学hai，只有小还是huan，可别弄混了。”
“好！”她们两齐齐应道。
等温清进了厨房，她们趴在桌子上，又嘀嘀咕咕了半天。
两个小孩哒哒地跑前跑后，让大人保密，就怕徐还知道这件事不要在家里了。
所以到最后，徐还也没能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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