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商量
果然，铃声只响了一会儿，郑玉香的声音就通过电波传到郑朱国耳中，她听起来心情不错，语气里带着毫不遮掩的笑意：“父亲，您找我有事儿？”
“别装傻。”郑朱国强自忍住怒火，“你现在在哪，省城那边出大问题了，你知道吗？”
“哦，这还真是不得了，那您还有空管我在哪，还不快去找我那亲爱的弟弟商量？”郑玉香嘲讽地说道。
“玉香，别闹脾气。”郑朱国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家里暗地里都做过哪些事你一清二楚，千万不能被查，否则成化集团就完了，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
不仅如此，以前为了给一些做得不怎么干净的事情擦屁股，郑玉香还多次亲自跑过省城呢。
当然，那时候的郑玉香自认为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为郑家分忧当然是责无旁贷，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啧啧，真是吓人，所以我就说嘛，与其在电话里跟您的不肖女儿发火，还不赶紧去找我那刚改邪归正的弟弟，好好商量怎么应对才是正理啊。”郑玉香在电话那头笑得毫无压力，“至少您也得搞清楚，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是会帮您顶罪啊还是给您养老，对不对？”
“郑玉香！”郑朱国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几只笔瞬间滚落在地，“别忘了，你也是郑家人！郑家要是倒了，你也好不了！赶紧告诉我，这是不是牛小贝搞的鬼？其中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郑玉香是郑朱国一手教出来的，这个大女儿有几斤几两郑朱国最清楚，如果没有远在陬市的牛小贝在背后搞鬼，他绝对不相信就凭郑玉香一个人，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可惜郑朱国忘了一件事，不管郑玉香到底知道多少，在这个女强人的心中，早就已经不再把他当作严厉但慈祥的父亲，郑朱国的怒火在现在的郑玉香眼中，就跟一点卵用没有的气急败坏没有什么两样。
“我说父亲，您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郑玉香在那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可是我的电话，又不是小牛的电话，您怀疑是他干的，就直接去问小牛不就好了？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跟牛小贝发生过关系！
郑朱国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一刻理智回魂，咽下了这句差点说出口的怒吼。
毕竟在险恶的商场上摸爬打滚那么多年，郑朱国的盛怒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立刻就重新冷静了下来。
他意识到，如果牛小贝是打定主意要一次性整死郑家，那郑玉香现在早应该联系不上了，对现在的牛小贝来说，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压根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既然牛小贝能让郑玉香在一个小时之内脱离他的掌控，就说明两人的联系实际上从未断过，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时机。
或许现在郑玉香正在陬市，
就和牛小贝坐在一起，正一边冷笑一边看自己这个父亲的笑话呢。
之所以还留下这个最后的通道，就表明事情还没有发展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境地。
这一刻，郑朱国又开始后悔起来，他当初为什么会被郑恺的突然回心转意加上牛小贝的突然离开搞到信心爆棚，错误估计了郑家的实力，认为可以通过比后台的手段跟牛小贝硬刚？
明明面前就还有个沈家在虎视眈眈，真是混了头脑！
“父亲，怎么不说话了？”郑玉香带笑的声音再次响起，“要知道我也是很忙的，要是您没有其他话要说，我可就挂了。”
“回来公司吧，玉香，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郑朱国心平气和地道，“现在有小牛在你背后，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电话那边有短暂的沉默，过了会儿，郑玉香的语气里彻底没了笑意，变得冷漠无比：“不愧是堂堂的郑董事长，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我还想多欣赏欣赏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的话，我们面对面坐下，我让你看个够。”郑朱国冷静地道，“玉香，你也知道这样不是个办法，小牛有什么要求，坐下来，我们可以慢慢谈。”
“没有这个必要了。”郑玉香冷笑一声，快速说道，“小牛和我的要求很简单，你退休，由我兼任成化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至于郑恺，到底是我的弟弟，可以给他一个经营不错的子公司，够他吃喝玩乐挥霍一辈子了。”
郑玉香言语间有意在激怒郑朱国，但可惜她失望了，父亲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在遇到大事时会冷静得甚至无情。
“玉香，别说气话，你知道这不可能。”郑朱国的语气十分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安抚，“不如这样，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你弟弟，我可以让他离开集团，让你三弟回来继承，到时候你还是家里的二把手，集团的副总经理，怎么样？”
郑玉香沉默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以来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不能是我？这么多年，我在公司尽心尽力，顶住多大的压力也不妥协，我干得比郑恺那个废物要好多了！就因为底下少了二两肉，就让你那么看不上？”
……
郑朱国心底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不只是二两肉，玉香，你明白的，成化集团永远只能姓郑，不能姓牛，你已经被牛小贝迷昏了头，不适合再执掌家族的产业了。”
多么道貌岸然的理由啊，如果当初不是郑朱国一手将她送上牛小贝的身边，郑玉香几乎都要相信了。
可惜，现在郑朱国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只当是在放屁。
这个问题之后，郑玉香心底最后的一丝不忍也被郑朱国公事公办的回答冲了个干净，只剩下满满的报复的快意。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父亲，省里的调查组这几天就会到达开屏，进驻到成化集团以及下属的全资子公司里开展全面清查。”郑玉香冷漠地说道，“您可以继续想，这个号码会一直通着，在调查组正式进驻之前，我不会拒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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