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眼熟
大夏龙城，紫极皇宫。
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坐在养心殿的主位上，“啪的”把一本奏折扔在了地上。
“胡可庸，朕派你前往东海水域伏诛海妖，肃清海盗，三年了，你就给朕这种答卷？”
地上的海军将领俯伏在地，不住磕头道：“皇上，臣实有苦衷。”
“苦衷？”皇帝眉毛一皱，“是朕给你的物资少了？还是兵源不够？”
“都不是，皇上顶力支持微臣，臣铭记心中，资材无缺，兵精马壮。只是......”胡可庸抬起了头，欲言又止。
“只是微臣这些年来和海妖的争斗不休，一直在研究它们，发现了一些端倪。东海水域的海妖，似乎和紫珊大陆的诸多岛国暗中有所牵连。”
“有所牵连？”
胡可庸低头道：“是微臣表述的不够准确，应该是相互利用，互有所图。”
“证据呢？”皇帝转身看着地上的胡可庸，下巴上的那一小撮胡子微微翘起。
“暂无证据，但臣已埋下了暗子，手中有几条线索正在齐头并进地清理之中，因此大军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二皇子如今身在我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微臣怕担待不起。”
“呵呵，胡可庸啊，胡可庸，你这是在向朕讨要逐客令呢？”
胡可庸连忙俯身在地道：“微臣不敢。”
“有你不敢的事吗？手持三军却按兵不动，却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大夏帝国平静了太久了，是时候动一动了，朕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带兵斩妖，奔赴沙场了。现在呢？你看看这几个皇子，一个一个好吃懒做，成天只知道勾心斗角，给我惹麻烦。我让老二去你那里磨练磨练，你还心生不满，怎么的？一个小小的皇子就掣肘你了？”
胡可庸低声说道：“是微臣错了，皇上雄韬武略，志在千秋，是可庸狭隘了。”
皇帝翘起嘴角：“你知道就好，老二天生傲气，派到你的手下，就是去磨一磨他的性子，玉不琢不成器。遇到海妖，该打就打，如犯军令，该罚就罚。朕的儿子，若是不知进退，不堪大用，以后如何随朕征服天下？真要死了，就当他是为国捐躯了，朕必厚葬！”
胡可庸连忙磕头道：“皇上言重了，微臣心中有数。”
正在此时，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太监手中捧着两本红色奏折，碎步小走进来，站在养心殿的门口，瞥了一眼地上的海军大将胡可庸，大声喊道：“皇上，万里急奏！”
皇上看着微胖太监点了点头，朝胡可庸说道：“你退下吧，拟一个后续的作战步骤给我，海岛诸国和和海妖之间不管有何勾结，朕都要你以战养兵，以战练兵，你明白我意思吗？”
“微臣明白。”胡可庸又磕了个头，起身说道：“微臣告退。”
待胡可庸退出养心殿后，微胖太监快步走到皇上面前，将两本红色奏折放在书桌上，手中还捧着一个方形玉盒。
“主子，刚刚到的两份急奏，一份来自雪鹰堡，另一份来自【不知山】。”
皇帝拿起第一份红奏折，端在手里粗略一扫，摇头道：“哗众取宠，就这么点破事也要用十万火急的奏件？朕让他去雪鹰堡好好反思，看来是一点效用都没有。”
微胖太监递过手上的玉盒道：“这是三皇子派人一起呈上来的物件。”
皇帝打开玉盒，将水晶项链拿出来仔细瞧了瞧，随后又放了回去，开口说道：“看着倒是和十年前的那群外星人一个来路，占星阁呢？这么些年过去了，研究出一些东西没有？”
“要不奴才派人去问问？”
“问问。”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回来。”
微胖太监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主子您说。”
皇帝用指间敲了敲玉盒道：“把这玩意儿送到宝库封存，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奴才明白。”
皇帝坐到了座位上，喝了一口茶，然后打开第二份红色奏折看了起来。
片刻过后，皇帝将奏折合起来放在了桌上，感叹了一句：“道明啊，道明，你要不是操心太多，以你的剑仙之姿早就更上一层楼了，这些小事，朕早就想在你的前面了。”
就在这时，刚刚离去的微胖太监又捧着一份红色奏折，哭笑不得地走进来说道：“主子，今天这是怎么了？第三份万里加急的密报。”
皇帝皱着眉头借过奏折，打开一看，眉头紧锁，哼了一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群小兔崽子简直是无法无天，连雪鹰堡都敢烧！黑水县令和黑水郡太守简直就是一群饭桶！”
“什么？”微胖太监一脸惊讶道：“雪鹰堡被烧了？那三皇子......”
“冬儿暂时下落不明......朕这些个儿子中，就属老三最单纯，要手段没手段，要心机没心机，让他去雪鹰堡当差和蛮族联络，也是难为他了。命北方总督府沈瑞豪派人严查，幽州刺史康天元从旁协助搜救。还有那个黑水县令黄宝青和黑水郡太守俞明哲，给我撤至严惩！居然会相信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放火烧了雪鹰堡？仔细查查，他们背后到底都是什么人在指使！”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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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县，县衙府。
黑水县令黄宝青坐在明镜高悬的四字牌匾之下，肥头大耳的模样，嘴角还有一颗黑色的痣，痣上长个几根细毛。
抬手一拍桌上的惊堂木，大声喝道：“李二狗，你还拒不认罪是不是？今天已经是本县给你的最后机会，你若再不认罪，只得将你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
李见遍体鳞伤，却裂开嘴笑道：“被你们抓住算我倒霉，没错非让我认错，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黄宝青点点头道：“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说完，黄宝青将斩头令牌扔在地上，宣判道：“今有不肖恶徒李二狗，杀人无数，烧毁房屋，人赃并获，被我黑水村民当场捉住，虽死不承认，但法理无情。我，黑水县令黄宝青，秉公执法，替天行道，将此恶徒命斩于市，以儆效尤，今日午时三刻，立即执行！”
县衙外围观的老百姓将路口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一个满脸麻子的大妈叹气道：“小小年纪，就如此作恶，还是早点除掉的好，也不知道是哪家养出来的野小子，有人生，没人教的。”
旁边一个矮矮的光头财主反驳道：“头发长，见识短。这个黄宝青前言不搭后语，鬼会相信一个小屁孩能杀人无数？怎么没把这个恶县令给一刀砍了？”
“诶，这种话不能乱说。”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拄着拐杖，插嘴道：“这个小孩讲不定是恶鬼转世附身，才会杀了那么多人，你不知道，他被发现的时候，满脸是血，手上还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呢。几个去外面打猎的猎户一起看到的，这还能有假？”
“哎哟，是的呀。”麻子脸大妈讥笑道，“我们家二郎也是一起看到的，满院子的死人哦，不要太吓人哦，最后发现就他一个活着，你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啦？”
光头财主反问道：“那我问你，你知道这个小孩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他一个小屁孩，什么仇什么怨，要做这种事情？”
“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老爷符合道：“今天这事要是我做的，临死前我也要说出来为什么这么做，让大家来评评理。现在看来，就算继续拖下去，也会是屈打成招，可怜呐。”
说话间，几个衙役将李见捆上了县衙院子里的囚车，将铁链绑在囚车上，准备推到菜市口行刑。
“诶唷，快让让，快让让，人家要出来了。”
麻子脸大妈向后扭动身躯，围观的老百姓慢慢地让开了一条路。
一路上，不停地有些村民往李见的身上脸上扔去菜皮鸡蛋，一边扔一边辱骂：“杀人恶魔，罪有应得！”
李见低着头，任由菜皮瓜果扔在自己的身上。又有鸡蛋敲在了脑门上，一阵眩晕后，流下了腥气的蛋液。
李见不声不响，闭上眼睛，默默地用手指在囚车的木板上写着重复的字样，没人知道他在写些什么。
囚车缓缓驶向菜市口，迎面遇上一个骑着碧眼麒麟兽，戴着一副水晶眼镜的黑发少年。少年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靛蓝色丝质的蟒袍的矮胖的太监，长长的辫发触及腰身。
黑发少年和旁边的太监抱怨道：“庞星，凯普鲁斯港的那群人也太不要脸了，要价那么高，你说我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回府，我爹会不会骂我？”
庞星嘿嘿笑道：“这次的问题不在世子身上，您不用过分担心。”
囚车衙役看到贵家公子的坐骑，连忙行驶到一旁。
怡亲王世子陈天宇抬头随意地瞥了一眼囚犯，刚想说什么。忽然回过神来，停下惊呼道：“等等，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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