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扰人的梦境

“小月，你疼不疼？”徐柔见她下来，瞅着脸上和小臂上的划口，便心疼不已。

        “不要去了，可以吗？”

        话音刚落下，一道女声就从旁讥讽起来，“呵，此战可是关乎整个宗门的荣辱，岂容你一个外人来多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柔着急地想要解释，连连摆手。

        玉真教的另一个弟子立即不耐烦地打断，“不是？那你——”

        “闭嘴！”赵泠月皱眉低喝道，本就冷冽的眉眼更沉了几分，瞥了一眼那几个多话的人，便转过去安抚人。

        “我没事的。”所以不要担心，还有“等我。”

        清凉的风吹拂过每一片飞扬的衣角，哪凉武林儿女的一腔热血，又有哪个肯轻易放弃……

        “月儿，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赵家的女儿！”掌教欣慰地看着缓缓朝她走来的女儿，迎着众星捧月的目光，眼里尽是得意。

        赵泠月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欣喜的。

        “小月？”

        “母亲，孩儿想先回去休息。”赵泠月平静的表明了自己的请求，遂携着徐柔离开了。

        “师妹…”徐涵烟关切地出声询问。

        不过半月时间，唐家的一行人便回到了自家门里，这一段时间里唐山上下都在谈论着此次群英会的结果。

        “听说呐，这回还是玉真的首席弟子赵泠月夺得魁首。”

        “又是她？！”

        “这也太……不是人了吧？！才十五呢？”想他自己都二十好几了也不过，外门弟子一个。

        “唉，我听人说这次奖赏可丰厚了，但人赵姑娘就只要了一把短剑和一瓶据说可解百毒的灵丹。”

        “什么叫‘一把短剑’，那可是由绝佳的寒玄铁铸造，挥之削铁如泥！”

        “可是赵姑娘善用的不是长剑吗？”

        “……”

        再说回来的唐尔然见着转莲就想躲，夜里与人虽只隔一面墙却不再没完的讲个不停。不过他倒觉着自己应是掩藏得很好。

        一日，正是大好的晴天，空蓝的天缀着几朵云，他与众师兄弟在武场习剑。

        自午睡后一个时辰他都在此练习，因昨夜睡得不好，现下就开始倦了，清俊的脸上恹恹无神。

        “二然，你怎么了？”唐翼见他停下不动，便转过来望他。

        双颊绯红，神情有些……呆滞，清澈的眸子也黯淡下来。

        唐尔然无所谓道，“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你……先停下，去歇一会儿。”唐翼沉下声，认真的催促他。

        “哎，师兄，我……好吧。”唐尔然乖乖的寻到一处僻静的地儿，躺在一颗不知名的大树上，借着还算茂密的枝叶遮挡，用手臂枕着头，晕乎乎的就睡了过去。

        他又陷入了那个诡异的梦境，梦里的他在不停追逐着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子，周身云雾缭绕，看不清脸。可无论怎么样，他拼尽力气，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仿佛是一道天堑，纵在眼前也是无法跨越。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唐尔然便没了初时的腼腆与矜持，心中只一股子少年不服输的劲儿和浓浓的好奇。运起轻功，直扑了上去。

        “姑娘！”他扑时稍侧了下身子，倒地时垫在了那姑娘下面。

        唐尔然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抬头想看看她的面容。

        一汪潋滟的紫色如波涛般翻滚出温柔的浪花激荡在心间，使人沉溺。他呆呆傻傻的与人对视，那一刻世界都是静谧而温柔的，鼓跳如雷的心脏好像在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将系上斩不断的缘。

        雾虽散去，但女子面上仍蒙着一层轻纱，一身白衣皎洁如天边月，清冷而矜贵，叫人不敢妄想。

        “姑娘，我……我是，你！”

        唐尔然紧张地不知所措，将人给扶起，忙低下头去，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当感知到温热的特殊触感，立即像被人定住了一样，浑身僵直。

        白衣裳的姑娘隔着面纱在唐尔然的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对不起”。

        唐尔然顿时哑然，俊脸热气上涌，羞赦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也没有注意去听清这句话。

        “唔嗯……”下一瞬，胸口传来沉闷的痛感，使他惊醒，回到现实。唐尔然伸手往痛处抓去，寒凉沁人的金属触感和起伏的纹路让他立即明白那是什么。

        顺着剑鞘的方向望去，浓郁的黑与梦中的纯白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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