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屋
“喂，听说古磐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跟着一个孩子，他什么时候结婚了？”
“谁知道，我和那死净种又不熟。不过刚刚我就在路边的山上干活，远远看了一眼，那女人身材超好，可惜半张脸都毁了，不过一个丑八怪和古磐那死肥佬倒是挺般配的……”
“那孩子应该不是他的吧？去年他回来也没听说过这事，孩子看起来都有两岁大了……”
“切，人家去年不说，不带回来，不代表没有……”
“要我说啊，以古磐那样的条件，估计十有八九是做了接盘侠……”
“行啦，少瞧不起人，人家古磐混得可不差，只是人胖了点而已……”
“妖，你瞧得起他怎么不把你女儿嫁给他？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正派？”
“你……”
“好啦，好啦，一人少一句吧。有些话咱们在这里说说就好，可千万别让古磐听到。那小子发起疯来，敢把人往死里揍，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胳膊的……”
“说什么呢？老子会怕他一个死净种？我……”
“你不怕就去试试啊……我可没忘记当初你两个儿子去找人家麻烦被打得半死，你哭着求着差点没给人下跪了……”
“你……我，我那是战术，示敌以弱的战术懂不懂……”
“滚球吧你，狗屁的战术，怂货就是怂货，别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就是，古望村乃至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古磐打架厉害凶悍不要命，村里那几个二流子全让他给打怕了，现在见着他都躲得远远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全家死光光，惹急了真敢玩命，加上长得又高又胖，一身牛力，我见到他有时候都会心里发憷……”
“也幸好他一直安分守己，从来不主动惹事，否则咱们小小的古望村还真不够他霍霍……”
“你们几个老货少在这里捧那个死净种的臭脚。他再能打再牛能牛得过镇上县里的那些大老板？我听说石头山马上就要被铲平了，他家几十号人都葬在那里，我看他到时候有没有本事保住先人坟头……”
“也对……石头山开发好像是县里批准的项目，听说因为之前的大地震，有人发现石头山下面藏着一个大型玉矿……最近不知道为啥，玉石的价格越来越贵，石头山下埋着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几天前已经有人上门通知大伙把石头山上的坟头迁走，并且承诺每个坟头会给予一定的补偿。古磐他们家几十个坟头，要是肯听话服从安排绝对赚大发了……”
“我呸，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还想靠出卖祖宗赚昧心钱……古磐那小子骨头硬着呢。”
“骨头硬顶屁用啊，再硬能硬得过那些老板手下的刀棍？能硬得过政府警察手里的枪支子弹？”
“反正我是不信古磐会乖乖就范……”
“敢不敢打个赌？”
“打赌就打赌……”
……
村头西几个闲汉聚在一起，以刚刚回来的古磐为话题，讨论得十分激烈。对此，身在村东头的古磐一无所知。
他这会儿已经带着颜静雯和颜小小回到自己在村里的老屋。
不同于周围其他村民家里重新建造的两层三层楼房，古磐家里的老屋是真的老，已经有六七十年的历史，是他爷爷年轻时候建造的。
老屋属于砖瓦房子，不过这个砖不是过去大多数农村老房子使用的那种泥砖，而是自己开窑烧制的大青砖。
房子地地基由石头山附近的青冈岩铺砌而成，十分坚固耐用。上面的墙壁里里外外通体都是大青砖，上面则是大柳木架子压顶，再铺上同样是自己开窑烧制的瓦片。
这样的房子在当初绝对属于村里的豪宅了。
房子质量很好，几十年来久经风雨，到现在依旧总体完好，可以放心居住。
古磐自从出去读书以后，便很好再回来这里住。不是因为这里条件不好，而是因为害怕触景伤情。
毕竟这里每一寸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自己与家人的回忆。每次身处其中，放眼望去仿佛都是家人们的身影。可走近一看，才惊觉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古磐如今已经可以坦然接受全家死光的事实。不过他还是不喜欢一个人住在这里。
往年回来拜祭的时候，他最多在这里待一晚上，随便找个地方躺下就凑合过去了，完全没心思打扫收拾。
今年情况不同，身边还跟着颜静雯和颜小小。为了让两人住得舒适，古磐一回来把车子停好，便开始里里外外忙活起来。
颜静雯把颜小小安置好，也腾出手来帮忙，两人合手合脚经过一个下午的忙活，终于把偌大的院子屋子收拾干净。
傍晚的时候，古磐到附近村民家里买了不少鸡鸭鱼肉蛋和青菜。这些都是他们自家养自家种来吃的，算是比较绿色比较健康，而且味道很好。
食材买回之后，古磐便在老旧的厨房里生火做饭，颜静雯主动给他打下手。
“古磐，以前村里的人都是用这种柴火灶的吗？”
在厨房里，颜静雯看着四周被烟熏黑的一切，感到一阵好奇和新鲜。
她从小家境富裕，住在大城市里，家里都是现代化厨房，还真没用过这样的柴火灶。
“嗯，以前是，现在村里人大多建了新楼房，很多人家里的厨房已经不用柴火灶，改用燃气灶了。”
古磐正在用打火机点燃柴火。他动作十分熟练麻利，用一把干草作为火引，配合一些小木柴，很快就在灶里燃起熊熊烈火。
“也对，新农村建设，刚刚进村的时候看到两边几乎全是小楼房，很多还装了空调，到处都是现代化了……”
颜静雯听完想起自己的一路见闻，对此深以为然。
接下来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分工合作，很快把晚饭给做好。
“这汤好好喝啊，还有这菜也是，很好吃……”
吃饭的时候，颜静雯味蕾再次被征服，她吃着古磐用低到食材传统柴火灶做出的朴实饭菜，竖着大拇指赞口不绝。
“好吃就多吃点……”
古磐看到颜静雯和颜小小吃得开心，他也感觉心满意足。当然，他自己也没少吃。
自从得到传承开始修炼盘古开天斧，古磐发现自己无须再像从前那样克制饭量，吃饱吃好并不会影响他持续瘦下来，因为每天的修炼从白天到夜里，从梦里到现实从不间断。
古磐本身是个喜欢吃的人，既然如此，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每次都敞开肚皮吃个痛快。
两大一小的晚餐在愉快轻松的气氛中很快过去。
吃完饭，古磐带着颜静雯和颜小小来到院子里，院子里面有一颗老树，枝繁叶茂，底下是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很适合夏天乘凉。
本来大热天时，村里这样的环境是比较多蚊子的，不过各自得到传承，已经算是超能者或者说修炼者的古磐和颜静雯身上都有着一股特殊的气息，能够让蚊子或者其它小虫子退避开来不敢靠近。
没有蚊虫困扰，他们可以在庭院里尽情享受饭后夜里闲暇的时光。
休息一会，两人便准备洗澡睡觉。
老屋这里有水电，不过因为他很少在这里住，所以没有安装热水器。为了让颜静雯好好洗个澡，古磐把家里的老古董大浴桶给搬了出来清洗干净，然后给她烧了一大桶热水，水里加了在院子里现摘的花瓣，清香四溢，让颜静雯看着十分满意。
“辛苦你了……古磐，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颜静雯看着古磐为自己忙出忙入，赶紧有点过意不去。只是古磐硬是要坚持她劝说不住也没有办法，只能感激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没事，就烧点热水而已。你看看水温合不合适，合适的话就好好泡个澡，舒缓一下，我先出去了。”
古磐说完便走出了洗澡房。
“小小，来，妈妈给你洗白白……”
目送古磐离开，颜静雯先是怀里的女儿放到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小澡盆里面。
“呀呀……”小孩子在水里感觉十分舒服，小手拍着水花，乐个不停。
给颜小小洗完澡穿好衣服，颜静雯将她抱出去交给古磐照顾，自己才重新回到澡房，拴上门，开始脱衣服泡澡。
“哼……”不得不说，古磐用院子长的这种药花煮出来的热水浸泡起来十分舒服，香气怡人不说，还能舒缓筋骨皮肤。
颜静雯这一泡就是半个小时过去，整个人舒服得差点睡了过去。直到外面传来女儿找妈妈的声音，她才惊觉，赶紧起来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走出去。
古磐把小小交回给颜静雯，自己带着衣服进入洗澡房。
本来他是打算直接打开水龙头洗个冷水澡的。可看着颜静雯刚刚浸泡完，还有余温散发着微微热气的大浴桶，他鬼使神差地躺了进去。
颜静雯泡洗过的热水，里面除了药花的香气似乎还残留了对方的体香。古磐泡在里面，心跳加速，想着这一切，身体迅速支棱起来。
因为担心让外面的颜静雯听到动静，他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在浸泡一会之后，他轻轻从里面出来，接着打开水龙头再次冲洗一遍。
为了让颜静雯知道自己是在也水龙头洗澡，他把水龙头开大极限，水声极大。
冲洗干净之后，他没忍住再次轻手轻脚进了浴桶。浸泡一会之后，他才起来擦干身体穿好衣服。
接着他用力翻倒浴桶把里面的水给倒掉，才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颜静雯抱着颜小小，颜小小已经在她怀里睡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颜静雯好像欲言又止，古磐则一阵心虚，目光有点躲闪。
“小小睡啦……”
最终颜静雯没有多说什么，古磐只能拥着头皮上前小声问道。
“嗯，刚刚玩了累了……”
颜静雯从古磐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她姣好的半边俏脸瞬间升起红晕。不过为了避免双方尴尬，她没有拆穿质问古磐，而是小声回答。
“那我带你去房间吧。”
古磐从颜静雯脸色的变化也知道自己刚刚的龌龊行为瞒不住她，他心里满是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装着什么都没发生。
“好。”
颜静雯心里同样尴尬，只想赶紧回房间睡觉，暂时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古磐了。
古磐带着她来到左侧的一个房间。打开门进去，里面白天的时候已经收拾干净，并且换了新的被褥，所以看起来还算不错。
可能唯一让颜静雯不习惯的就是这里的床，它是属于那种老式的硬木板床。好在古磐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些，特地铺了厚厚的床垫，上面再铺上清凉的竹席。
“床已经铺好，你早点睡，我先出去了，晚安。”
替颜静雯收拾好一切，古磐再也受不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噗嗤……”颜静雯看着古磐狼狈离开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又坏又傻的家伙，哪有人用别人的泡澡水来洗澡的……”
自言自语地嗔怪一句，颜静雯把门关上，把女儿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跟着脱鞋躺了上去。
“天上好多星星啊，真美……”
平躺在床上，颜静雯通过古磐改造的屋顶玻璃天窗，看到了外面夜空的绚丽星光。
要说这房间最让她满意的一点大概就是这个了。
在迷离的星空下，颜静雯很快抛掉一切烦恼杂念，安然睡了过去。
“糟糕，这次肯定给静雯留下坏印象了……”
另一边，古磐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之后懊恼不已。
他想起刚刚脑子有一发热就不顾一切地用了颜静雯的泡澡水，那样的行为客观来讲，无疑是有点猥琐和龌龊的。
也就颜静雯脾气好，换个暴躁急性子一点的女孩子，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估计早就忍不住甩他一巴掌。
“可我也不想的啊，就是控制不住……”
懊恼之余，古磐又深感无奈。颜静雯对他而言是毒也是药，她的一切都容易让他沉醉不能自已。
记得外国有个球星曾经公开发文想喝自己女神的洗澡水，他只是泡一泡也不是很过分吧……
“算了，不管了，要是颜静雯真的生气了，大不了乖乖认错，请求原谅……”
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古磐终于忍不住想要破罐子破摔。
这样一来，他反而很快平静下来，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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