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妈，您看，这是我们班的班长孙昭昭。”江澈举着手机，视频通话的对面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身上的黑色西装和冷淡的妆容让她添了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昭昭，你好。”
“阿姨好，江澈在班级里热爱学习、关心同学、稳重成熟，人缘非常好，能和江澈做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这样夸江澈，听说你父母都是业内知名的律师，阿姨看得出你一定是和你父母一样沉稳聪明的班长。”
“谢谢阿姨！”
“妈，这是安宁！”
“阿姨好！”
“你好，确实像江澈说的，是个秀气温婉的小美女，听说你父母是h大的教授，果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淑女。”
“谢谢阿姨，阿姨您真漂亮，江澈长得很像您。”
“谢谢。”魏胜男看了一眼手表：“小澈，一会妈妈还有个视频会议，就不和你多说了，明天元旦假期也要记得复习功课，期末考试我希望你能提升5到10名。”
“知道了。”江澈迟疑了一下，突然把方弋拉进了镜头内：“妈，这是方弋，是我在班上特。。。特别好的朋友。”
“嗯？”魏胜男和方弋同时愣了一下，前者收回将要按向挂断键的手，对方弋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方弋同学是吧。”
方弋点点头：“阿姨您好。”
“小弋家里父母是。。。。。。”
“妈，您还要开会是吧？”江澈插了句嘴。
魏胜男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嗯，还有十分钟，我还要准备资料，小弋我们改天再聊。”
“好，阿姨再见。”
“嘀”的一声，视频通话被挂断，江澈松了口气。
“太紧张了太紧张了，”孙昭昭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纸条：“你看我就说我少背了一句话，‘很少见到江澈这样智商情商双高的人’，江澈，你妈妈气场好强大，莫名的像在接受审讯，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没出息，看你台词说的，像背课文似的，比某学东强不了多少。”安宁把藏在桌下的啤酒罐拎上了桌子：“不过江澈，这些词说出来你都不脸红的嘛？”
江澈潇洒一挥手：“我脸红什么，怎么说这些词也得符合个百分之八十吧。”
“‘稳重成熟’占比百分之0。”一直没说话的方弋插了一句嘴。
“江澈不满道：“方弋你不厚道啊，身为导演给你临时加戏你不仅不感激还诋毁导演，我宣布，正片剪掉你所有镜头！”
“这么干脆？导演关系户的头衔看来没什么用。”
“什么头衔？”
“特。。。。别好的朋友？”方弋歪着头看着江澈笑。
“对哦，我们都没被这样介绍，江澈你什么意思？”安宁和孙昭昭反应过来，一齐对着江澈抗议。
“喂？赵洋，你们到哪了？”江澈装模作样的打着手机一溜小跑出了饭店。
“方弋，那江澈就交给你了，我们几个把这俩货送回去。”赵洋指了指旁边。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孙昭昭和安宁蹲在地上，一脸认真。
“我赢啦！”安宁大喊一声，几人看过去，安宁举起伸着三个手指的手兴高采烈地欢呼，孙昭昭盯着自己伸着两个手指的“剪刀”几秒，发出一声哀嚎：“可恶！竟然没有她的剪刀厉害！”
在场诸人：“。。。。。。。。。。。”
“江澈江澈！我赢啦！”安宁跑到江澈跟前，一脸娇羞：“这样的话，我就能当你老婆了~”
孙昭昭又一声哀嚎：“哦！我的澈！”
江澈整个人挂在方弋身上，等了许久，才像是电影慢镜头一般把脑袋抬起来，看了安宁一眼：“生殖隔离。”
“什么？”
“我是一只树懒。”说罢，又把头埋回了方弋的肩膀。
“。。。。。。。”安宁愣了半晌，突然开始四下寻找：“哪里有树！我要进化！”
“方弋，你们快走吧！”赵洋死命地拉住要往路边的树上窜的安宁，催促着方弋。
方弋看看眼前乱作一团的他们，再看看自己身上安静如鸡的大型人体挂件，心里庆幸自己这个重是重了点，好在不会“撒手没”。
“咚”的一声江澈的脸砸进了枕头里。方弋坐在床边喘着粗气，这一摔也是带了些许怨气的。下了出租车，这个个头比他还高的半大小伙子，说什么‘树懒都是整个抱在树枝上的’，非要让他把他背上楼，不背就没完没了地在他耳边讲无聊的“闪电笑话”，方弋怀疑这小子少说也得看了十遍《疯狂动物城》。
“咕噜噜。。。。”江澈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什么？”
“咕噜噜。。。咕噜噜。。。我溺水啦！救命呀！”江澈开始在床上乱扑腾起来，喊声越来越大。虽说跨年夜人们睡得应该比较晚，但他也不想有人来敲门看到这诡异的场面，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美人鱼！”江澈看着方弋的眼睛一亮，扑上去紧紧抱住他，手不老实地顺着腰往下摸，疑惑道：“嗯？你的尾巴呢？”
方弋大脑瞬间空白，条件反射地把江澈推了出去，江澈在床上滚了两圈，掉到了地上。
“呜。。呜。。呜。。。呜啊！”一阵哭声响起，方弋赶忙过去：“对，对不起啊，摔到哪了？”
江澈哭的一抽一抽的，没有理会方弋，自顾自爬回了床上，整整齐齐地把被子盖在了身上，不一会就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方弋：“。。。。。。？”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声，方弋拿出来一看，是张挽花发来的短信：
我和你爸今晚不回家了。
意料之中。
没有多余的话。方弋早就知道，今年他依旧不会收到任何的生日祝福，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如此重要的跨年夜，他的爸爸当然要去牌桌上沾沾喜气，而他的妈妈，也会推掉超市收银的工作，幸福地陪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身边，尽管只是坐在旁边观看她一窍不通的牌局，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跟他们的儿子说一句生日快乐。
窗外的广场上正在举办跨年活动，从二十秒开始的倒计时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又是一年了啊。”方弋自言自语，脑袋里计算着距离高考的日子，计算着彻底离开泥潭的日子。
“十！九！八！七！。。。。”人们倒计时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兴奋，方弋不自觉地也跟着小声倒数起来。
“腾”的一声响起，方弋朝身后看去，江澈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半睁着看向他，也不知道是梦是醒
“方弋，生日快乐。”
零点的烟花，在窗外的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色彩，将不见星星的夜空点缀的格外让人心动。
江澈说完那句话便立刻重新倒回了床上。方弋坐在窗边的地上，眼中的光影随着窗外的烟花不断流转，视线依旧落在方才江澈的方向，直到外面重新归于安静，才慢慢将目光移向窗外。
今年的生日，好像没有那么糟糕。
腰疼，脖子疼，哪里都疼。
方弋从沙发上起身，脑袋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他怕江澈醉酒会吐，干脆就住在了他家，接近180厘米的身高在小小的沙发上窝了一夜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厕所传来水流“哗啦啦”的响声，江澈一边拿着毛巾擦脸一边打开了门。
“你醒啦？”江澈看上去精神焕发，一点都不像是醉酒的人该有的样子。
“嗯。”
“你等一下，我去隔壁宏哥那里拿一套备用牙具。”江澈边说边往门外走：“对了。。。。那个。。。。茶几下面有个小盒子，送你的，生日快乐。”说罢，人影就闪出了门外。
方弋看着茶几下的隔层里放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他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个小巧精致的音箱，外壳是一个可爱又滑稽的小狗，脸上臭屁的表情和江澈如出一辙。
“还真是像。”
“宏哥？”江澈敲了两下门，以往这个时候林宇宏已经准备上班了，今天是假期，不过林宇宏在假期也不怎么睡懒觉。
“宏哥你在睡觉吗？”江澈又敲了几下门，但是依旧没有人应声。江澈拿出手机给林宇宏打了一个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响，直到最后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
“怪了。”江澈疑惑地在原地又站了一会，抬脚准备离开。
“谁呀！放假也不让人睡个美容觉！”门内传来一个焦躁的男声，随后屋门便被一把打开，一个裸着上身、穿着睡裤的男人站在门口，烦躁地抓了抓乱蓬蓬的亚麻色头发，左耳的黑色耳扣应该是黑曜石，明亮又别致，脖子上一圈玫瑰藤的纹身更增添了他身上的妖冶，但江澈并没有心思关注这些。
楼道的窗户正对着一片商业街，商场外面张贴着一张巨幅海报，海报上的男星举着一部手机对着前方露出一抹标准微笑。除了那一身简约但贵气的衣服，那张脸同眼前人完美重合，甚至左耳的耳扣都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你是，纪云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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