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啊？你们明天就要回去？这才呆了一天啊！”江澈一口撸下一根烤串。
“没办法呀，我俩还堆着假期作业呢，总不能把作业带过来吧。”徐天举起一听啤酒喝了一口。
江澈叹了一口气：“行吧，我也还剩点作业，顺便再温温书，三中的进度比咱们学校快了一点。”
成圆看着堆满一桌的各种烤串和啤酒，无语道：“一个小时前的那顿火锅你俩吃了一桌空气？”
江澈举起一个烤生蚝：“咱不是走着回来的嘛，都消化完了。”
成圆站起身走到江澈身边坐下，江澈递给他一个烤生蚝：“想吃？想吃就说呗，我给你递过去。”
“谁像你们两个似的，胃里估计流的是硫酸。我看这恐怖片害怕，在你旁边待会。”
徐天抗议道：“怎么地，在我旁边就没安全感了？”
成圆斜了他一眼：“何止是没安全感，在你旁边我屁股长针。”
江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你和孙昭昭分在一起竟然比我们还要早通关，你俩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尖叫声太大把锁震开了？”
“你还说我们，你才是怎么那么久才出来，而且我刚才才看见你脚腕上也有红色的印子。”
徐天偏头看了一眼，一把抓住江澈的肩膀摇晃着：“不是吧！难道那些禽兽把你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了吗？”
江澈被摇的眼冒金星，想起和方弋手脚相缚，还有隔着一层薄薄布料的肌肤厮磨，他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完全清白”这种话竟一时梗在了喉咙。
叮咚——
门铃响了，屋子里瞬间噤了声，电视里女主角的尖叫声尤为吓人，但都比不过这两声门铃来的惊悚。
“江澈，开门。”
“靠！监控器！”
江澈左右两边各刮起一阵风，他也懒得解释，起身去开门。
“给你们的。”林宇宏递给江澈一个大袋子，伸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少喝点，喝多了我可打不过三个小伙子。”
“嘿嘿，进来一起啊宏哥。”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玩吧。”说完就关上了门。
“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江澈嘀咕着，顺便暗自下了决心，在亲戚面前一定要做好宏哥的掩护工作，以免和嫂子见面就是永别。
“喂！你们。。。。”江澈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他看着正忙着往衣柜钻的只穿了内裤的下半身，走上前使坏地踢了一脚。
“嗷！”徐天把上身从衣柜里抽了出来，捂着屁股：“干嘛啊你，温柔点。”
“你这是干嘛呢？”
“你家不行，衣柜里连时光机都没有，怎么当男主角啊？”
“想当男主角还不好办，现在把你扔马路上，明天你的美腿就能上热搜，某大雄为了重逢哆啦a梦竟跑到马路上寻找时光机，多感人。”
“那不行，我的□□只能你一个人看，最近跑步了，是不是感觉我的翘臀更明显了？”徐天撅起屁股，摆了个妖娆的s型。
江澈实在懒得理他，回到桌边把桌上的塑料袋打开，已经从沙发后面出来的成圆探头看了一眼：“又是吃的？”
闻言，徐天瞬间扑了过来：“哇！小龙虾！”
成圆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二人，心中惊叹，这俩货长了几个胃啊？
深夜。
窗外远处的霓虹灯透过薄纱窗帘，被过滤的光线映进屋内床上的一双眼里，混着夜色平添了些暧昧的味道。
一阵翻身的声音，那双眼慌乱无措地闭紧，把光线隔绝在外。
屋内回归了寂静，成圆此时耳中只听得到面前人均匀的呼吸声。
成圆慢慢将眼睛睁开，这一个月来在他梦中挥之不去的脸现在离他只有几寸远。他伸出手指，凭空描画着这张脸的轮廓，一笔一划，都落在他酸涩的心尖上。
突然，江澈模糊不清地呢喃着活动了一下，猝不及防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鼻息轻洒在成圆的鼻尖上，触到滚烫的皮肤，化作他眼中蒸腾的白雾，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战鼓一般震得他脑中一阵眩晕。成圆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圆儿你怎么了？”江澈眯着惺忪的睡眼，模糊不清地问了一句。
“我。。。。我睡的太热了，去。。。去冲个澡。”
“哦。”江澈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成员站在喷头下面，“哗啦啦”的水声没有冲刷掉心中的躁动，反之更甚。浴间旁边的衣筐内放着今天江澈换下来的黑色t恤，成圆光着脚走出了浴间，拿起了那件衣服。他盯着看了半晌，突然把脸埋了进去，那无时无刻不撩拨他心弦的味道此时将他整个包裹住，如同火种，点燃了他身上不可言说的欲望。
他靠在浴间的门上，身上的汗液和水珠混在一起，一只手紧抓的那件t恤，同身后空放的水声一起，将呼之欲出的名字拦截在口中，依靠着另一只手，紧握住他满脑满心的酸涩感情，情满则溢，倾泻而出。
成圆把t恤从脸上拿了下来，呆立着，站了很久很久。
“圆儿你这黑眼圈是咋回事，没睡好？”江澈看了一眼成圆，后者眼睛半耷拉着，很不精神的样子：“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你是不是认床啊，这两天都没睡好吧？”
徐天看了成圆一眼：“舍不得江澈？没事，寒假再来呗，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
成圆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的：“我好像感冒了。”
“啊？”江澈抬手试了下成圆的额头，再试了下自己的额头：“倒是不发烧。”
“可是他的脸有点红啊。”徐天想摸一下成圆的脸，被他躲开了。
“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冲澡的水有点凉。”
“你等一会。”江澈四处张望了一下，跑开了，过了一会提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给你，热牛奶，一会儿把它喝了。还有你，一碗水要端平，给你买了杯咖啡。”
“啧啧啧。”徐天接过咖啡，感叹着：“当朱自清的《背影》照进现实。”
突然，成圆扑进江澈怀里，江澈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是伸手拍了拍成圆的背。
徐天在一旁抹起了并不存在的眼泪：“感天动地父子情，妈妈我真是欣慰，来合个影吧。”说着，举起手机拍了张自拍。
“我寒假再来。”成圆嘟囔了一句。
“行，什么时候来都行，说不定寒假我还能去看你们呢。”
徐天酸溜溜地说道：“哟，抱起没完了是吧，就你俩是发小，我是第三者呗，中间是没我位置了呗。”
“哪儿啊，来来来。”江澈一把将徐天搂了过来，钳住了他的脖子。
徐天脸涨得通红：“你这是谋杀糟糠之妻！”
几个人正闹着，车站广播响起了检票的通知。成圆松了手，和徐天一起排进了检票的队伍。进了检票的闸机，两人朝江澈远远地挥了挥手，这才进了站。
江澈站在检票口，心中有点感动，他和成圆从小学就认识，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因为两家住得近，就一直玩在一起。到了初中，徐天加入进来，从此同班的三人便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一直厮混到现在。不要说成圆，江澈自己现在也是鼻子微酸，从未分开过的稳固三角形缺了一个边，缺口处未免有些空荡荡。不过江澈更是庆幸能拥有这样的友谊，所以不管怎样，他们一定要一起考上b市的大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江澈拿出一看，是孙昭昭打来的电话。
“喂？班长，啥事啊？”
孙昭昭电话里的语气有点激动：“澈儿，可以啊你！第一次月考就进了年组前五十，直接是第一考场选手了。”
“啊？是吗？”江澈心里很高兴，这所学校的学生们个个都不好惹，整体水平是高于他之前的学校的，但他的排名和之前差不多，分数也高了一些，说明他还进步了不少。别看咱江澈脱离了爹妈的掌控看上去散漫了，可该挑灯夜战的时候那也是毫不含糊，毕竟金镶玉的吊车尾也不想变回铁的，金灿灿的自己看着也舒心。
“那方弋呢，考得怎么样。”江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去了。
“方弋？常规发挥吧，还是20名左右晃荡，这次是17名。”
啥？这小子这么强？
江澈已经听不见电话那头孙昭昭的喋喋不休了，脑袋里想的是方弋坐在网吧电脑前行云流水的游戏操作和上课趴着睡觉头顶的漂亮发旋。方才感动的鼻酸这会已经转移到心里了，变成了柠檬味儿的。
江澈嗯嗯啊啊地把孙昭昭敷衍了过去，挂掉电话他打开了五班的微信群，因为月考大榜，群里的消息蹦的正欢，好多都在江澈，表示对他踢馆成功的惊讶、祝贺。江澈谦虚地在群里敷衍了几句，找到月考排名表把它点开。
方弋—语文120—数学135—英语130—理综275—总分660—班级排名3—年组排名17。
江澈—语文110—数学127—英语121—理综270—总分633—班级排名10—年组排名48。
好家伙，人家那是六边形战士。江澈回想着自己没日没夜硬肝文言文和各种晦涩难懂的阅读理解，最后也不过比上一次月考提高了5分，难不成自己给文曲星烧的香太多给人家呛着了？
江澈顺手往下滑，突然疑惑地“嗯？”了一声。
排榜的最后一名写着：白一淋—语文0—数学110—英语0—英语0—理综0—总分110—班级排名70—年组排名1539。
白一淋，白一淋。。。。江澈回想着这个名字，啊！是开学第一天那个气场发黑的高个子！
这，看来他只去考了数学啊，这分数稳稳地排在了年组倒数第一，倒数第二都比他高出300多分。
问题少年。
江澈瞬间给他下了定义，只是不知道他如此叛逆又没见他来上过几次课，为什么还完好无损地呆在学校，若是换成江澈，估计转世投的胎都已经会打酱油了。不过肯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江澈也不想去了解别人的秘密，以后少招惹他就是了。
啊对了。
江澈突然想起来还没看孙昭昭的排名，他向上划了一段，找到了孙昭昭的名字。哎呀，总分590分，班级排名17，年组排名83，他记得上次孙昭昭好像是年组60多名来着，第一考场80人，可不就应了他的话，要掉出第一考场了。
哎？他怎么知道孙昭昭上一次的排名？
江澈把玩着手机，疑惑地离开了检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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