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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不要我了


宋晚亭身上的浴袍几乎全部散开,  露出那具肌肉匀称,皮肤光滑的身体,在蜜色的灯光下散发出充满诱惑的光芒,  他自己故意掐出来的痕迹,有着以假乱真的情色。

        带血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掐住他的半张脸颊,强迫他的脑袋向上抬起了些。

        血水顺着手背向下滴落到宋晚亭身上,  宛如在雪地里开了一株艳红的梅。

        这只红梅凝成珠,  在不堪重负的最后一秒倏的向下滑去,  染红他胸口的颜色,最后藏匿于腹肌的纹理之中。

        灯光晃在宋晚亭浅色的眼底,如同浮动着一池水色,更像是囤了一汪委屈至极,楚楚可怜的眼泪,和他这张充满攻击性的脸形成了强烈对比。

        而任尔高大的身躯背着光,  在他身上落下一片阴影,  幽深又疯狂的眼珠死死盯着宋晚亭,他现在连呼吸都是用了最重的力气,  透着股狠

        宋晚亭身上的那些东西在烧着他,  烧着他的大脑,烧着他的肺腑。

        他忍无可忍,  俯下身咬上宋晚亭脖颈上的痕迹,  宋晚亭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刚才是真的被这样的任尔吓到了,  现在才稍微回了点神。

        他不明白任尔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还骂自己,  把自己骂成那种随随便便和别人睡觉的人。

        任尔咬着宋晚亭的脖子,  他恨不得把那块肉给咬下来,但是脑子里还有一个声音说着不行,那会让宋晚亭受伤,他不能这么做。

        他神色痛苦,他甚至有点恨宋晚亭,为什么要和别人做这种事。

        他重新抬起头,捏着宋晚亭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手上的血蹭到宋晚亭脸上,那双眼睛又在愤怒的瞪着他。

        永远都是这样!

        宋晚亭永远只会和自己生气!

        然后和别人亲亲我我,抵死缠绵!

        他掐着宋晚亭的手都在抖,自己要给他点教训,只要把他变成自己的就再也不会有人碰他了。

        他脑子里疯狂的想着。

        只要把他变成自己的,谁要再敢碰自己的东西,他就有理由弄死对方。

        对,没错。

        他拥有的东西那么少,谁都不能跟他抢。

        宋晚亭是他的!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一副魔怔了的样子,对着宋晚亭就亲了下去,他的手甚至还掐着宋晚亭的下巴,这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

        宋晚亭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惊的倒吸了口气,舌尖就像是认识了这位常客,自主的碰了过去,直到他从被吓到的情绪中回神,开始奋力挣扎。

        但是他推不动任尔,拳头在他背上锤了好几下,任尔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纹丝不动。

        他没有任何办法,眼睛一瞪狠狠咬上任尔的舌头,浓重的血腥味散开,任尔也终于老实下来,眼皮上抬,露出那双执拗发红的眼睛,看不大出情绪的盯着宋晚亭。

        宋晚亭就感觉到一股凉气,让他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任尔缓缓直起身,嘴角往下淌着血,他盯着宋晚亭,抬手用拇指擦了下。

        “任尔你别发疯了,你快放开我。”

        “放了你?”

        任尔居然笑了,笑的残忍又凉薄,拇指蹭上宋晚亭嘴边的血迹,这是他的血不是宋晚亭的,把血迹向脸颊上抹出一道红,甚至是有点温柔的:“放了你,让你和别人做这些事吗?”

        “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他说着眼珠往下转去,只要这样,宋晚亭就是属于他的了,说动手就动手。

        脑袋上传来宋晚亭嗓子都劈了的惊恐喊声:“任尔!”

        任尔抬起头,看着眼泪压在宋晚亭的下眼底,摇摇晃晃泫然欲坠。

        他心神一震,目光里是疯狂和克制在纠结,紧握的拳头,短到和指尖齐平的指甲都抠到了皮肉里,眨眼就握了满手的血。

        宋晚亭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喊了这一嗓子,吓到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瞧着任尔,一直忍着的眼泪撑到了极限掉了下去。

        “操!”

        任尔暴躁的骂了声从床上下去,把房间里的桌子椅子什么都掀翻了,一下下踹着椅子腿:“操!操!”

        他像是一只失控的野兽,但实际上此时此刻他才找回了理智,额头还有脖颈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让他的脸有些狰狞。

        宋晚亭瑟瑟发抖的看着他,看着他把那些东西砸断、砸碎。

        此时此刻他才彻底清醒的意识到,他今晚挑衅任尔的这个举动有多愚蠢。

        “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宋晚亭惊弓之鸟般心咯噔一下,转眼向门口看去。

        “警察,麻烦开门配合一下,有人举报这里有非法卖y的,请你们立刻把门打开。”

        宋晚亭完全没想到会是警察来敲门,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把任尔藏起来,于是他向任尔看去,刚转过眼珠才发现他已经回到床边了。

        吓的他脖子往后缩了下。

        任尔瞳孔微眯,注意到他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他藏起了自己的伤疤不想吓到宋晚亭,但到头来他还是害怕自己了。

        “请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强行开门了!”

        任尔扯了被子把宋晚亭盖上:“把浴袍系好。”他刚才吼的太疯狂,现在嗓子都哑了。

        宋晚亭眨了眨眼睛,想要说点什么现在又不是时候,用被子把自己蒙住,迅速把浴袍系好,抬起头任尔就在门口那等着他。

        见他都弄好了,这才把门打开。

        两位警察看到任尔,又看了眼房间里的情况:“警察,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向房间里走去。

        任尔魂不守舍的让开。

        “没什么事,就吵架了。”宋晚亭快速答道。

        警察看向他,他的脸上还沾着血,虽然只穿着浴袍但起码是穿着衣服的,另一个丧着脸的手上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情侣。”宋晚亭还能挤出个笑脸。

        任尔瞥了他一眼又重新靠着墙边低下头,情侣,他和宋晚亭是情侣?可以手牵手散步的那种,可以早上睁眼是他,晚上闭眼还是他的那种,可以一起度过每个节日的那种,可以互相依靠的那种。

        他心里愈发难受。

        不是。

        他和宋晚亭不是。

        他不但没成为宋晚亭的依靠,还把他吓哭了,自己还欠着他的救命恩情,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情侣,把身份证拿出来,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卖y的,你们配合一下。”

        宋晚亭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需要配合警察检查卖y的,压下心中的一点不悦,他的衣服都挂在柜子里,柜子在床的对面,中间是任尔砸坏的桌椅。

        他这腿脚还穿着浴袍。

        “任尔。”

        任尔羞愧的转头面向他,但垂着眸子不敢和他对视。

        宋晚亭见不得他这样,也许是因为他身形高大的原因,这样就显的格外可怜,再加上他年纪小,宋晚亭的确很多时候对他会有一种对待小朋友的心理。

        谁舍得让小朋友委屈。

        语气放轻了不少:“去把我柜子里的衣服拿过来。”

        任尔一声不吭听话的迈着大长腿越过那些桌椅,把衣服拿出来之前,还在自己身上先把手擦了擦。

        宋晚亭在衣服兜里拿出钱夹,抽出身份证交给警察。

        警察看向任尔:“你的呢?”

        任尔摇了下头:“没带。”

        宋晚亭眼珠一转,连忙解释:“警察先生你看是这样的,我们是情侣,我们吵架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下地上那一片混乱。

        “这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和他生气,所以我今天就没回家跑到这来了,然后他着急找过来,我们真不是什么非法关系,我们有聊天记录你可以看看。”

        他拿出手机找到和任尔的聊天界面给警察看,警察扫了眼,这聊天记录的确很奇怪:“你们是情侣,为什么要整天和这个叫绵绵的约会?”

        警察不懂了。

        但这俩人也确实是认识的,不过这场面都这样了,警察还是不大放心,打算了解一下情况。

        宋晚亭脸色有点发红,因为这事的确太蠢了,而且这么蠢的事他也参与了:“没什么,就是想气气对方。”

        警察无语的摇了摇头,用下巴点着这一地狼藉:“这气的很成功啊,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人谈恋爱那就是两个人的事儿,本来两个人都乱糟糟的吵架了,还非要再牵扯进第三个人,那不越来越乱了。”

        宋晚亭被训斥的头也低下去了些。

        “还有,你看把人家酒店砸的,那门上还有血呢,贴墙上那个说你呢,你不吭声你也得听着。”

        警察向任尔看去:“那吵架是一回事,动手打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你长的人高马大的你再一挥拳头,你吓不吓人,年轻人不要总是冲动也别死追着不放,有时候偶尔分开冷静一下是更有利的。”

        任尔眉眼一沉,分开吗……

        警察看向宋晚亭:“需要我们先劝说他离开吗?”

        “不用,没事的,等一下我们收拾好,再把钱赔给酒店我们就回家了。”

        “有事随时报警,他那个手啊看着挺严重的,你们回去是和好还是接着吵,都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宋晚亭看向任尔还在滴血的手:“好,我们知道了,谢谢。”

        警察离开这间房又去了下一间。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宋晚亭抿抿嘴深吸了几口气,提起精神先把衣服都穿上了,拖着打石膏的脚来到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任尔身边。

        几次欲言又止后有些无奈的道:“先回家吧。”

        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任尔的眼皮抖了下差点哭出来,宋晚亭还没丢弃自己,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抓宋晚亭的手臂,还没等碰到,宋晚亭的手嗖一下躲到了背后:“你干什么!”

        任尔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轻颤,沉重的眼皮一点点抬起,他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玻璃人偶,从里到外都充满裂痕,望着宋晚亭那张满是警惕还有些惊惧的脸:“我伤害到你了,是吗?”

        曾滴到宋晚亭身上的血,滴到了地上,让他们的关系也变得血淋淋的。

        任尔的样子让宋晚亭也不好受,他刚才……他是害怕了。

        面对任尔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任尔伤害到他了吗?应该吧,但是任尔最后放过他了。

        他看到的不止是任尔的发疯,还有任尔在发疯情况下拼了命的克制,他在困着心里的那头野兽,不想伤害到自己。

        他看着他几乎咬碎了牙,牙龈上不断冒血,看着他眼里的纠结和痛苦,把他折磨的发出一声声吼叫。

        他看着他一次次发疯,自己是他愤怒的来源,可他的拳头砸在门上,脚踢在那些桌椅上,没伤到自己一根头发丝。

        他就连用要咬死自己的模样,咬上自己的脖颈后,也再下一秒放轻了力道,离开时还在反复舔舐。

        他重重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是我对不起你。”  任尔把手放下,推过轮椅:“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以往楼上楼下都是任尔直接抱着宋晚亭的。

        宋晚亭现在也缓过那个劲儿了,而且这个是已知的即将发生的身体接触,不像刚才是突然的,所以他没有害怕的感觉。

        任尔看了眼楼上:“你的脚也差不多能自己站起来了,你可以先睡在楼下就不需要上楼下楼,这里就不需要我了,我去楼上把我的东西拿下来,我就回去了。”

        宋晚亭没想到任尔会要离开。

        任尔已经跑到了楼上,把自己的那几件衣服从宋晚亭的柜子里拿出来,他也没拿袋子就全都搭在了手臂上。

        跑下来后把东西都摊在宋晚亭身前:“你看一下,我拿的都是我自己的东西,那个恐龙就留给你了,有了它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东西重新捡起来:“我走了。”

        从始至终他都不敢看宋晚亭一眼。

        宋晚亭搭在腿上的手都快要把腿掐青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原谅任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

        虽然他不知道任尔为什么突然发疯。

        但很明显他对自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占有欲。

        他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最近两人的接触太没有分寸了,所以已任尔的脾气把自己划分到了他的所有物里。

        但这是不对的。

        而且自己明明想着任尔是不适合在一起的人,却还一直纵容他,和他做一些越界的事情,自己这样做也是不对的。

        轰隆隆的雷声惊醒了宋晚亭,扭头向跑到门口的任尔喊了句:“打雷了,你明天……”

        理智告诉他,任尔离开是对的。

        可是情感上,他说不出口。

        他像是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扼制着一部分的发展,导致的结果就是乱糟糟,哪边都没做到,哪边都不痛快。

        任尔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话:“好,我明天再走。”

        宋晚亭揉了揉太阳穴:“抱我上楼吧。”

        任尔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两个人都没有吭声,都在想着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抱着对方,最后一次被对方抱在怀里。

        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宋晚亭靠坐在床头和腿上的恐龙布偶干瞪眼,手里烧长的烟蒂掉到床上,他也没察觉。

        外面任尔靠在他门口前坐在地上,无论是打雷还是闪电都无法让他的眼睛眨一下,他就一直僵坐在那里,直到雨歇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晃了他的眼。

        他这才仿佛活过来,一点点转过僵硬的脖子看向窗户——天亮了。

        宋晚亭收到任尔信息时还没有睡。

        屋里屋外,两个人同样枯坐到天亮。

        帅到掉渣:我走了。

        宋晚亭干涩的眼睛盯着这三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任尔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

        转眼看向窗外被摧残了一夜,只剩下几片零星枯黄叶子的树干。

        他们在初秋相遇,走失在深秋的萧瑟之中,来不及看皑皑白雪孕育出春花夏蝶,就分作了两个世界。

        他拒绝过任尔那么多次来电,无视过他那么多次消息,在最后还是回复他一下吧,就让一切已一场完整的对话停在他这里,让他做这个狠心的人。

        宋:我知道。

        刚走到宋晚亭家前面那家门口的任尔,停下脚步看着宋晚亭的回复,一滴水珠砸到屏幕上,紧接着一滴又一滴。

        昨晚的雨下给了这座城市。

        今早的雨只下在他的头底眼下,下给了笨拙迟钝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发现就已经错失的爱情。

        他知道。

        他什么都没再做。

        他同意自己的离开。

        他不要自己了。

        眼泪都快要把手机洗了,他的哭声也一点点压不住的冒了出来,到最后完全失控,站不稳的蹲了下去,抱头哭的可怜又凄惨。

        边上这家人的一扇窗户打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探出头:“奶奶,你看那个大哥哥哭的好可怜。”

        一脸富态的老太太,出现在小女孩边上看了看。

        没一会儿一老一小走了出来:“小伙子,你遇见啥事了?你和我说说。”

        小女孩躲在老太太身后,歪着身子露出脑袋瞄着任尔,眼尖的注意到任尔的手:“奶奶,大哥哥受伤了。”

        老太太这才看到:“小伙子,你是哪不舒服,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任尔抽噎着抬起满是眼泪的脸,老太太一看诶呦呦了好几声,这哭的也太惨了,鼻尖眼睛都哭的通红。

        “小伙子别老哭,你说话啊。”

        任尔抬手抹了下眼睛,因为想要忍住眼泪但又忍不住,憋得太狠,一边说话一边抽嗒:“我、我没事、我就是、就是……”

        又用力抹了两下眼睛,把眼睛周围都蹭的透出血丝的红:“就是……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任尔还是绷不住了,一边哭一边跑,手里那几件衣服掉了一路。

        老太太懵了下喊着:“小伙子!小伙子!”

        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人停下,她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衣服。

        小女孩拽了她一下:“奶奶,是大哥哥的爸爸妈妈不要他了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估计是和对象吵架了,以后我们乖乖吵架可不哭,来找奶奶,谁敢让我们乖乖伤心,我们乖乖就不要他了。”

        小女孩还听不太懂,甜甜的笑了。

        任尔回到家后一头砸到床上,一直哭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灯也不开,迷迷糊糊的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啤酒就开始喝,拉过餐桌的椅子守着冰箱,一直喝到天亮,冰箱里的酒都空了他又睡着了。

        另一边宋晚亭休息了一天后,就开始正常去公司。

        只是每天都会盯着手机看看。

        汪荃现在负责接送他上下班,明显感觉到不对劲,老板娘不知道跑哪去了,老板每天都要出神好几次,这可是从没有过的现象。

        “老板,这是一个送给你的快递,送到公司前台了,但是没有对方的署名。”

        宋晚亭放下手机,心怦怦的跳着,会不会是任尔。

        “拿过来。”

        汪荃把不大的小箱子放到宋晚亭的办公桌上。

        宋晚亭迫不及待的拆开,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吓的人往后退开,箱子也被他往前丢了一下。

        “老板!”

        汪荃紧张的喊了声,看向被丢到办公桌边缘的箱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皱眉移开了视线。

        箱子里是一只死去的老鼠,被剖开了胸膛,里面的肠子、内脏都流了出来,中间插着一把小刀。

        汪荃强忍着不适,捡起地上的盖子把盒子盖上,看向脸色惨白的宋晚亭。

        “我会尽快调查出是什么人送的,最近您的邮件包裹,都会检查过后再递给您。”

        宋晚亭点了点头,不是任尔,会是谁?

        任尔醒了后就又要去冰箱拿酒,但冰箱已经空了,他踢开地上的酒瓶子,找出手机给高斯打了电话。

        很快高斯和李山就到了,俩人手里一人抱着箱啤酒,啤酒上面放着些吃的,他们原本还以为老大是叫他们过来喝酒的。

        结果刚把东西放下就被任尔撵了出去。

        高斯挠挠头:“你刚才看没看到,老大的眼睛是不是肿了?就是那种哭过后的肿。”

        李山:“他都让咱们给买烟了,啧啧,事儿大了啊。”

        高斯:“那咋办?告诉龙哥?”

        李山想了想:“还是先别了,要是真没什么大事过俩天就好了,咱们告诉龙哥,龙哥肯定得训老大一顿。”

        高斯一琢磨是这么回事:“那就再等几天。”

        这几天内他俩就负责在接到任尔的电话后,给他送烟酒和吃的,眼看着老大都快变成野人了,高斯实在是等不住了:“不行啊,这都半个月了,老大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李山也觉得事情的确是严重了,俩人决定告诉李龙。

        另一边宋晚亭那里并没查出那个快递是谁送过来的,但也没再发生这种事。

        这天他脚上的石膏也拆了,突然能自由活动他还有些不大适应,看了看外面,云彩飘的很低被如火的夕阳染红。

        一下就想起任尔的那条朋友圈,对着夕阳说是咸鸭蛋,还要配两碗大米饭。

        他不由得笑了下,之后嘴角又落寞的放了下去。

        突然觉得有点闷得慌,起身来到院子里,冷风吹的他紧了紧身上的毛毯,左右看了看又觉得无聊了,刚要回去。

        “叔叔,你的脚好啦。”

        他转眼看去,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孩踩着滑板停在他家门口,这小女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以前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他还抱过。

        小女孩活泼开朗不认生,每次见到他都会和他说上几句。

        他笑着过去打开门:“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小女孩擦了下额头:“不冷,我都出汗了。”

        宋晚亭一看可不真出汗了,这冷风对着额头这么一吹,那还能行:“出汗就回家去吧,天也要黑了,你要是冻感冒了就要扎针,扎针又该哭了。”

        小女孩摇头:“我现在扎针不哭了。”

        她推着滑板又向宋晚亭靠近了些:“叔叔,我和你说,那天有个那——么高的大哥哥。”她踮着脚举起手臂比划了下。

        “哭的可惨了,比我扎针哭的还惨。”

        宋晚亭眉头微蹙:“什么大哥哥?”

        “就一个大哥哥,大哥哥长的好高好高,手还受伤了,他就蹲在那里……”她滑着滑板向前跑了跑,宋晚亭快步跟上,来到她家门口。

        小女孩指着地上:“大哥哥就蹲在这,哭的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我和奶奶就出来,大哥哥就一直哭。”

        小女孩表情灵动的讲着那天的事情。

        宋晚亭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住了一样,疼的他微微躬身:“那、那大哥哥有说什么吗?”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大哥哥……大哥哥说不要他了。”

        又一仰脖:“奶奶说是对象不要大哥哥了,大哥哥才哭的这么惨。”

        “乖乖~”老太太出来喊孩子回去吃饭,一出门就看见了宋晚亭,怔了下:“你怎么瘦这么多,脸色也这么差,怎么了这是?”

        “阿姨,那天你们遇到的在这哭的男孩,他说什么了?”宋晚亭慌乱又着急的问道。

        老太太眼珠一转,瞬间就明白了。

        “那小伙子哭的才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他不要我了,然后就哭着跑走了,看着受了很大的打击,诶……”

        老太太摇了摇头,再一抬眼宋晚亭已经没了,没多大一会儿,宋晚亭就开车出来了。

        “叔叔怎么了?”小女孩很懵。

        老太太看透一切的笑了下:“叔叔去接他的男孩回家了。”

        宋晚亭急匆匆的跑到任尔家,敲了好半天门也没人开门,打电话关机,他直接叫来了开锁的:“麻烦你了,我出门忘带钥匙了,锅上还炖着东西呢。”

        开锁师傅笑了笑,简简单单的就把门打开了,顿时好大的发霉的味道就扑了出来,呛的开锁师傅咳嗽了好几声:“烧糊了吧,我先走了。”

        赶紧走了,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宋晚亭进到房间一看,哪里都是酒瓶子、烟头,还有吃剩下的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垃圾场。

        “任尔?”

        没有回应,难道不在家?

        他皱着眉头跨过地上那些垃圾,转悠到卧室没瞧见人,又看了眼卫生间还是没人,他眨巴着眼睛就听“咚”的一声闷响从卧室传出来。

        他重新进去,转着眼珠找了一圈,最后推开了墙边的柜子,一只手啪的从里面倒了出来,吓的他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

        震惊的看着睡在柜子里的任尔,头发乱糟糟的都打结了,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不但小奶膘没有了就连脸颊都凹了下去。

        眼下一片青黑。

        地上的手是受伤的那只,半个多月了不但没好,甚至还有点化浓,看着就疼。

        宋晚亭没想到他会这么作害自己,这一刻真的是心疼又生气,真想一脚把他踹起来,但还是蹲下身推了他一下:“任尔?”

        任尔往他这边转了转,有东西从他一直压在胸口上的手底下掉出来,是块手表,是宋晚亭的那块手表。

        那个“t”字都和旁边的颜色不一样了。

        宋晚亭看到手表的这一刻,可以说是完全缴械投降了。

        他输了。

        或者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他是真的完全彻底喜欢上任尔了,不是一点点,是很喜欢。

        哪怕对他有一点害怕,哪怕完全不了解他的人生,哪怕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让自己生气,哪怕他完全不符合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

        他也不可抑制的喜欢他。

        他盯着任尔那张憔悴消瘦的脸看了半天,任命的叹了口气。

        他活到33岁栽到了他手上。

        小破孩啊小破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伸手掐了下任尔的脸颊,试图能找到掐小奶膘的手感,但一点肉都没了。

        诶……

        还是先把小奶膘养回来吧。

        本来招人喜欢的地方就比惹人生气的地方少,小奶膘可不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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