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碎镜惊雷
第二十八章 鹊山惊变 祖树之秘
返回鹊山那日,常青树的落叶铺满了药婆婆的小院。陈澜清踏入院门时,铁羽鸡反常地没有报晓,而是缩在鸡窝里瑟瑟发抖。
“奶奶,我们回来了!”陈澜清话音未落,药婆婆的汤勺突然坠地。她转身时,陈澜清看见她脖颈处蔓延着与黑袍人同样的魔纹。
瞎子爷爷从厢房冲出,手中墨笔在空中急画。阴阳鱼成型的刹那,陈澜清怀中的《山海经》自动翻开,南山经篇章浮现金色结界——却仍晚了一步。
常青树的根系破土而出,将药婆婆拽入地底。陈澜清挥枪斩断树根,溅出的汁液竟是漆黑的魔血!树冠间垂落的气生根突然睁开无数眼睛,每只瞳孔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战争画面。
“终于来了……”沙哑的叹息从树心传出。树皮皲裂处,缓缓走出一道与陈澜清容貌相同的身影,只是眼角多出两道血泪纹。
小白突然痛苦嘶鸣,他的龙角开始不受控制地生长,刺破头皮渗出金血。灵儿九尾上的狐火变成幽蓝色,在她背后凝聚成白璃的虚影。
“这才是真正的鹊山。”树中人抬手轻点,院墙轰然倒塌。陈澜清这才惊觉,生活了十年的小院竟矗立在巨大的树桩之上,年轮里嵌着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椁——与羽山血池所见如出一辙!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树中人冷笑,“不过是盘古留在人间的血引子。”他挥手招来九道星光,每道光芒中都浮现出一具与陈澜清相似的身躯,“每隔千年,我们就会苏醒一次,为人族承受天罚。”
陈澜清突然头痛欲裂,识海里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他被绑在祭坛上剜心取血,精血滴入的青铜鼎中爬出轩辕氏战将;药婆婆往他药浴里添加的根本不是灵草,而是压制记忆的忘忧散!
“澜清别听他的!”瞎子爷爷突然咬破手指,血墨在空中画出困龙符。常青树剧烈震颤,树根间垂下无数条写满咒语的黄绫——原来这些年来,三位老人一直在用符咒镇压树中魔物!
树中人抬手撕裂符阵,瞎子爷爷喷血倒地。陈澜清体内突然迸发混沌之光,断魂枪自主刺向树心。枪尖触及树皮的刹那,整座鹊山的地脉开始沸腾,无数青铜兵器破土而出,在空中拼成完整的九鼎。
鼎内传出令天地变色的吟唱,陈澜清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鼎身上扭曲——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布满鳞片的龙首!羽山血池中的应龙残骸突然在他识海苏醒,龙吟震碎了最后一道记忆封印。
“现在明白了吗?”树中人身形开始虚化,“你就是第十鼎——以盘古血脉为引,镇压万族的活祭品!”
常青树突然拔地而起,根系裹挟着整个村庄升空。陈澜清在飓风中抓住灵儿的尾巴,看见村民们化作道道流光没入树干——这些看着他长大的“人”,竟都是常青树的气根所化!
九鼎在空中结成杀阵,轩辕黄帝的虚影自云层降临。陈澜清咆哮着现出龙形,却发现龙爪穿透了灵儿的身躯——她心口插着的,正是药婆婆那柄沾满村长鲜血的匕首。
“对不起……”灵儿最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要活下去……”
当青铜鼎即将合拢时,陈澜清终于读懂《山海经》扉页的暗语。他咬破龙爪,在虚空画出白璃留在青丘鼎上的血阵。九鼎应声炸裂,常青树在火光中轰然倒塌,树心处掉出半卷染血的竹简——
“南山经终章:鹊山实为天柱残根,镇盘古怨气于此。万族血祭,十鼎轮转,此劫无解。”
陈澜清跪在废墟中,看着掌心浮现的鼎纹。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忽然轻笑出声,龙尾扫过之处,焦土中钻出嫩绿的新芽。
“谁说无解?”他拾起断魂枪,枪尖指向轩辕虚影消散的方向,“从今日起,我便是第十一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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