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溺水濒死
第十三章 溺水濒死
已经过去很久了，洪胡敲门没人应，他只好推门进去，发现杨小虞又睡了过去，衣服只穿了一半，无奈，他只好帮她穿好，在一模，她又烧起来了，而且温度更高了，退烧药也不能一直吃，洪胡只好端来水和毛巾，用最原始的方法给她物理降温。
杨小虞昏昏沉沉间，说了很多胡话，她一会劝妈妈不要担心自己，自己一定会努力讨爷爷欢心。一会又劝爸爸把秘密都说出来。一会又对师词腻腻歪歪，诉说着自己羡慕他爽朗的性格。一会又说到洪妆，劝洪妆不要出国，不要出国去治眼睛，不要改名叫叶天明！
洪胡脑子很乱，完全理不清今天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今天的事似乎涉及了爷爷那一辈，父母那一辈，以及自己这一辈三代人，以及共思会、警方、和一些财阀集团，他很想问问奶奶，但他知道奶奶一定有很多事要处理，肯定也是崩溃的边缘，当然，他还是有点生气的。他刚要打给小竹鼠，就在这时，小竹鼠先打来了电话。
“哥，你还好吧？小虞姐姐也还好吧？”
“我没事，小虞发烧了。让她家人别担心，我会照顾她，暂时还不用去医院。”
“她…她妈妈死了！”
“……啊…”
“她妈妈被警察带去做笔录的路上就突然死了，据说可能是自杀，尸检结果还没出来。他爸爸情绪很不稳定…”
“…怎么可能自杀？”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爷爷不也是…自杀吗？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奶奶也乱了，不停的叨念着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爸妈，对不起你…我感觉她也快垮了。”
“…你多安慰她一下，爷爷表面看是自杀，但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这么多年他假装老年痴呆躲在养老院，我总感觉他是知道什么秘密，怕连累咱们。爷爷的后事打算怎么办？你见到他了吗？你帮我多磕几个头，顺便…顺便仔细检查一下爷爷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爷爷也在法医那里，现在还见不到…对了，你今天怎么去了那里？为什么没叫我？”
“…是李柔阿姨叫我过去的，没来的及叫你…对了，妈什么时候回来？”
“她订了最近的航班，这会应该登机了。”
“你多关心一下奶奶和杨月朗叔叔，等情况好点，你问问他们都知道什么，不要再瞒着咱们了。”
“好的，我看情况吧…哥，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也是脑子很乱，但我总觉得，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爸爸也快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希望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夜吧！”
“对了，你没事多注意李柔阿姨，虽然她不可能告诉我们杨月鑫审问的情况，和案件进展情况，但多关注一下她近期忙什么，再查什么。还有，关注一下ME集团。”
“好，哥你休息休息，如果也出现感染症状，一定不要逞强，及时去医院，医院如果做好防护措施，说不定不会扩大传染呢。”
“知道了，我要去看看小虞了，先挂了，你去看看奶奶吧。”
“好，我挂了。”
“等一下！你下次来送物资的时候，帮我把我房间那个机器草莓带来，就在我抽屉里。”
“…哼，草莓果然在你那里，好吧，我会想着的。”
挂了电话，洪胡赶忙来看杨小虞，此时已是深夜了。
“你醒了？”洪胡见杨小虞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杨小虞好像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小虞？你没事吧？”洪胡走近，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不那么热了。
“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坏人？他们做坏事是为了什么？”杨小虞突然开口问。
“他们…大部分可能是因为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满足欲望吧，想要的太多，想付出的太少！无法忍受自己受苦，又无法共情别人受的苦。”洪胡随意回答着。
“怎样才能成为坏人？成为坏人就不痛苦了吗？我想试试！”杨小虞轻飘飘的说着，仿佛已走投无路。
“每个人对坏人的定义都不一样，你可能认为自己不去帮助别人，对别人冷漠，就叫变坏了，但对于有的坏人而言，杀人放火都不觉得自己坏。还有一些人，他们看上去老实本分，遵纪守法，但他们欺软怕硬，他们精致利己，他们人云亦云，他们甚至根本分不清是非，他们习惯于对别人指指点点，习惯于对那些比自己弱的人背后冷嘲热讽，习惯于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发表意见，习惯于不调查就造谣传谣，习惯于毫无包容心，散发满满的戾气。当然，严格来说，他们并不算坏，但他们这些做法，对于别人的伤害却是巨大的，他们与恶的距离又是多少呢！”
杨小虞听着洪胡说着这些，已经泪流满面。
“我从一出生，就不被喜欢，不被爷爷喜欢，不被叔叔喜欢，不被小朋友喜欢，所以我变得更加任性，所以大家就更不喜欢我，即使这样，我也觉得小时候任性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毕竟那时候还有爸爸妈妈爱我。后来，有一天，妈妈病了，爸爸说全世界的人都病了，都感染了一种病毒，叫我不要接近妈妈，然后把我关到卫生间，浴缸里放满了水，爸爸叫我躺进去，我那时，还没有怕水的毛病，然后他又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一粒胶囊，他叫我吃下去，又在我手上夹了一个血氧仪，然后…把我死死的摁进了水里！”杨小虞淡淡的说着，似乎说着很久远的事情。
“你爸没说为什么这么做吗？”洪胡听着这些，已经注意到了一些关键词：全球疫情、水、胶囊。
“我在水里拼命挣扎，只听见了血氧仪发出的警报声，每当我快要晕过去，爸爸才拉我上来，但没等我喘完一口气，又把我按了下去…最后我还是晕了过去！我以为我死了，很幸运，我又醒了过来，但那已经是几天后了，爸爸一直坐在我的床边，焦急的看着我，我能看出他真的很心痛，很着急，但我开始本能的怕他，怕水！他欲言又止，没有解释一个字！只是恳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要告诉妈妈，妈妈的病刚好，不能刺激她。”
“你答应了，对吧！今天恐怕是你第一次对别人说吧！”
“当然答应了，虽然那次溺水濒死的感觉，让我噩梦不断，让我开始怕海，怕泳池，尤其恐惧浴缸里的水，只要是水量能淹没我的，我都怕！但他是我的爸爸啊！他是那么的爱我，虽然他性格比较内敛，但我坚信他是爱我的，但我从此不敢与他单独相处，也是真的！”
“你就是从那次之后性格转变的？你妈妈和家人没有看到异常吗？”
“对，就是从那时起，我的性格变了，起初我也没有意识到，妈妈起初也只是以为我懂事了，变乖了，但随着自己慢慢长大，我知道性格的转变，绝不仅仅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很可能与那粒胶囊有关。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比别人迟钝很多，比如你们看了会热泪盈眶的事，我可能要反复感受几遍才能体会到，你们看了会愤怒不已的事，我也需要反复体会才能了解到。我爸跟我妈说，那次全球疫情我也感染了，可能有一些后遗症，我妈信了，我从没反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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