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Chapter1089
第1091章 Chapter1089
与维克兹这种从一开始就诞生于虚空世界的虚空霸主不一样，当虚空能量成功穿过世界膈膜抵达了符文之地，纯粹的虚空能量便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符文之地所在世界的影响，顺理成章地染上了符文之地的颜色。
如果用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这个过程，可以称之为虚空的适应性分化，其原理与胚胎干细胞的多向分化过程相似。
虚空的气息与植物相适应，便催化出可以改造环境的虚空植物，与动物相结合，便诞生出如克格莫、科加斯或是卡兹克这类特异性虚空异兽，
莱斯特的主视角，或者说卑尔维斯的适应性历程则是受到了人类的欲望的影响，由虚空的自然选择所决定，与科加斯克格莫之流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成长潜力无限接近虚空世界的虚空霸主。
卑尔维斯的原始能量体被恕瑞玛大陆的海港城市卑尔维斯所吸引，通过不断的汲取来自于人类的欲念和贪婪壮大自身，最终化作虚空浪潮把整座城市吞没，
破灭的城市与葬身于虚空浪潮之中的灵魂塑造了一具完全不同于正常虚空生命的恐怖存在，成型的那一刻，这个独一无二的虚空意志继承了‘卑尔维斯’之名，走上了与监视者截然不同的道路。
从位格上来说，卑尔维斯远高于一般的虚空生物，与监视者等同，故而从诞生的那一刻，卑尔维斯就有着成王的可能和野心，
卑尔维斯的野心一直促使着自己向着虚空女皇的方向努力，渴望建立一个由她所掌控的虚空世界，散布恐惧与战争，捕获更多来自于人类的欲望壮大自己，若是不加节制，恐怕符文之地真的有可能变成淡紫之海的世界。
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完完整整的体验了一次卑尔维斯的人生旅途，莱斯特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到了虚空世界的冰山一角，也对卑尔维斯多了一些新的认知，
卑尔维斯本质上是一个本土化征服者，而非监视者维克兹那种不可调和的灭世者，他和卑尔维斯有着合作的基础，的确没必要因为担心卑尔维斯搞事情就干掉这个家伙。
不过要说最令他感到震撼的还是比虚空世界还要神秘的虚无世界，他尚且可以理解虚空宇宙的概念，对虚无世界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回想起来，除了恐惧之外记忆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对虚无世界的所见所闻变得模糊不清。
莱斯特睁开眼睛，入目之处依旧是高不可攀的阿尔卑斯双峰，男人遂坐起身，神色严肃地看向正观察着自己的虚空女皇。
“你在看什么？”
略显犹豫，卑尔维斯还是开口道。
“主人现在有没有感觉到哪些地方不舒服？”
莱斯特皱起眉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跟艾琳娜确认了一下，很肯定自己的身体无碍。
“我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卑尔维斯好像是松了口气，娓娓道。
“主人，即便是监视者也无法直视虚无之眼，只有像我这种从虚无世界而来的虚空意志才能保留虚无之眼的一部分记忆，主人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说明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卑尔维斯却是闭口不言，只是盯着莱斯特看他的表情，这让男人稍显不耐。
“有话直说，不要在我面前卖关子。”
“是，我想说的是，主人的实力足够强大到斩断虚空世界与符文之地的世界通道，监视者不会是主人你的对手，主人也不会因为接触到虚空宇宙而被其感染。”
莱斯特揉了揉眉心，神色严肃。
“监视者所开辟的主通道就在霜卫要塞的臻冰深渊之下，
征服者之海的鲛人族地、艾卡西亚的虚空裂隙这些其他的虚空通道都是依附于主通道而存在的，只要切断了位于弗雷尔卓德的主通道，其他的虚空裂隙自会关闭，是这样没错吧。”
虽是疑问句式却是陈述语气，在虚空世界一梦游之前莱斯特在帮助鲛人族地加固虚空裂缝封印的时候听到过监视者维克兹的声音，还与维克兹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当时他就怀疑鲛人族地的虚空裂隙也跟九尊之厅下面的建维克兹有关，现在算是彻底实锤了。
果然，卑尔维斯肯定地点点头。
“是这样没错，主人想必也看到了监视者会在世界裂缝扩大之后把触须探入世界裂缝之中，
事实上监视者的每一条触须都能作为一个新的虚空通道节点，源源不断地往目标世界传输虚空能量，
随着主通道的裂隙越来越大，虚空通道也会变得更多，如果不从根源上切断主通道，就算是封印再多的次级虚空裂缝也没用，监视者随时都可以付出一定代价创造新的虚空裂缝。”
莱斯特知道卑尔维斯说的没错，皎月星灵主导封印了鲛人族地所在的虚空裂隙，恕瑞玛飞升者付出惨重的代价堵死了艾卡西亚的虚空大裂缝，看似彪炳千秋，实则治标不治本，不过是烂泥巴糊墙，能撑一天是一天。
却是没想到，在对抗虚空的战争中，最有意义的竟是丽桑卓献祭了好集美所创造的臻冰之渊。
果然羁绊和友情的力量是最强大的，竟是能顶得住虚空电焊工维克兹没日没夜的呲。
“监视者被臻冰封印在了臻冰之渊，能有什么办法把虚空世界的通道永久关闭？维克兹视你为肉中钉眼中刺，想必他这么做是有特殊的原因的。”
听到莱斯特说起这个，卑尔维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
“监视者想除掉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淡紫之海能消弭他的裂解射线，我的淡紫之海起源于虚无，力量层次比裂解射线要高，有淡紫之海的阻挡，它便没办法对符文之地施加任何影响，甚至不能再往符文之地输送更多的虚空能量。
如果我能把监视者所在的空间转变成具有虚空属性的淡紫之海，虚空宇宙就会彻底丢失这个世界，再也无法把这个世界纳入虚空宇宙，最终被虚无所吞噬，
我想保留这个世界，监视者想要毁灭这个世界，所以它可以容忍人类一次又一次地封印它开启的虚空裂隙，却不能容忍我的存在。
主人，若是我真的能征服这个世界，我必然会这么做。”
话虽如此，卑尔维斯却是知道自己征服世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恐怕莱斯特都不会让她用淡紫之海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先不说丽桑卓同不同意，莱斯特自己也不会允许卑尔维斯把臻冰之渊变成淡紫之海，那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谁知道没了监视者的影响后，卑尔维斯会不会暗中串联到虚空宇宙搞这搞那的，重新燃起不该有的野心？
别看他现在把卑尔维斯训的跟条听话的小狗一样，要不是他的实力太过超纲，现在指不定有多头疼，给卑尔维斯当狗都不是没可能。
<div class="contentadv"> 换个角度想想，高傲到从诞生之处就准备把全世界转变成虚空生命，一直以统治整个世界为人生第一目标的虚空主宰在他的脚下甘愿雌伏做小，对他百依百顺，付出了这么多，有没有可能是在卧薪尝胆？
他不是吴王夫差，也不在乎卑尔维斯是不是越王勾践，因为他不会给卑尔维斯任何搞事情的机会，虚空女皇乖乖给他当小狗就挺好。
“除了你的淡紫之海，没别的办法了吗？”
莱斯特眼也不眨地盯着卑尔维斯，表情似笑非笑。
卑尔维斯微微偏过脑袋，避开了莱斯特的目光，她很清楚莱斯特问出这个问题并不代表他真的不知道切断虚空通道的办法。
这个男人从未真正的信任过她，一直都在试探与压迫，就像是那不讲道理的拳头和巴掌一样。
面对这样多疑的强者，她能怎么办？打不过就老老实实听话呗。
“杀掉监视者只能算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监视者本体是在虚空世界，隔着世界膈膜很难解决掉监视者，
而且就算是前往虚空宇宙杀掉了符文之地的监视者，还会有更多的监视者试图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现在的符文之地还没有被真正的虚空生命所淹没，唯一的原因在于开辟这个世界的监视者依旧没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顿了顿，卑尔维斯低声道。
“目前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净燃之火灼烧监视者所开辟的虚空通道，被净燃之火灼烧过后世界裂缝会迅速弥合且变得更加坚硬，即便是监视者也不可能再次强行撕开世界裂缝入侵符文之地。”
“说说净燃之火。”
“是，根据我自己的理解，净燃之火来源于符文之地的世界意志，是世界意志自我生成的一种对抗虚空入侵的杀手锏，
主人指派到艾卡西亚的军队中有一个被虚空所感染却没有变成虚空奴仆的古代武者，他的灯柱之中就是净燃之火，想必主人早已知道这一点，不然的话也不会派他来对付我。”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莱斯特站起身来回踱步，目露沉思之色。
“你口中的‘净燃之火’，我们称之为‘永恒烈焰’，
永恒烈焰诞生自艾卡西亚战争，算是艾卡西亚被虚空彻底污染之后唯一留下的宝物，对虚空能量有着绝对的压制能力，只是永恒烈焰能否用来弥合被监视者破开的世界裂缝还有待商榷。”
说到这里，莱斯特轻吐一口气，神色冷峻地看着卑尔维斯。
“虽说是无关对错，但你我终究是敌人，
卑尔维斯，为了对付你，不知道有多少诺克萨斯人再也回不到自己的祖国，你本该死的，无论是死在谁的手上，你都不该活下去，尤其是不该在我的手上活下去，
你只有死了才能对得起那些死在艾卡西亚半岛的远征军士兵，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让你活下去。”
沉默着低下头，卑尔维斯把头贴在地毯上，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话。
她知道，当莱斯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才算是真的活下来了，在此之前，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用来探知虚空世界的工具而已，等到莱斯特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她就失去了生存价值。
而现在，她的求生欲为她赢得了一点喘息之机。
“卑尔维斯，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主人，卑尔维斯会逃跑，然后您会处死卑尔维斯，为帝国战死的士兵报仇。”
莱斯特眯起眼睛。
“继续说。”
“在卑尔维斯死后，主人可以获得一条忠犬，主人可以把艾卡西亚半岛那片不毛之地交给忠犬来治理，忠犬一定会向主人呈上满意的答卷。”
“忠犬想要怎么做？”
“被虚空所侵蚀的土地已然无法逆转回原状，即便是用永恒烈焰也很难消除虚空留下的印记，但对于一个适应虚空环境的生命来说，这片不毛之地可以用来孕育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
“哦？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
“是，虚空确实危险，但本质上虚空也只不过是一种纯粹的能量，只要合理的利用就能转变成意想不到的财富，
主人，这个世界已经有过一个卑尔维斯，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二个，监视者不会允许第二个虚空叛徒出现，而虚空通道封闭之后，也没机会出现另一个卑尔维斯，
当卑尔维斯死去，虚空宇宙被拒绝在世界之外，所谓的虚空也不过是主人可以随意玩弄的工具而已。”
把艾卡西亚半岛改造成虚空实验室，这是卑尔维斯所能拿出的最大筹码，如果连这都打动不了眼前的男人，只能说她命该如此。
听完卑尔维斯的话，莱斯特却是想到了目前正在祖安负责帮助祖安人民机械飞升的维克托，
海克斯符文进化的奥秘他早已知晓，其根源还真是来自于虚空能量，确切的来说是辛吉德和希尔科用虚空地衣搞出来的微光药剂。
要是没有微光药剂作为‘拥抱进化’的引子，维克托早就灰飞烟灭了，哪有成为机械先驱的机会？
正所谓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光是一个微光药剂就能让祖安穷佬个个变成‘紫巨人’，要是系统化的用虚空能量定向培植植物、饲养动物或是创造虚空魔法呢？
谁规定非得长成维克兹那种卡姿兰大眼睛才能呲激光？我竖一根中指呲你行不行？
显然这是一座帝国科学研究所尚未开辟的处女地，遍地是黄金，莱斯特敢保证，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那群研究魔法的狂热分子，艾卡西亚半岛这个鬼地方分分钟变成度假村。
不得不说，卑尔维斯这次是真的把握住了他的心思，瘙到了他的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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