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双标
第三十八章：双标
平平无奇的两个字说的人无意，但听的人有心。
卫霄会跳舞在言亿冬眼里成了炫耀。
“你会怎么了？会跳舞了不起啊？”言亿冬不爽地说。
这是又炸了。
“没。”卫霄连忙否认。
他可不想触霉头。
卫霄觉得言亿冬有时像只随时会炸毛的猫。
对于这种有个性的小猫，撸它得顺毛，不能逆着，不然容易被反咬一口。
“我可以教你。”
“我不需要。”
“免费教学，包教包会。”
卫霄说得诚恳，言亿冬想生气都生不出，随口找了个理由：“你该不会是报复我吧？”
卫霄无奈一笑：“我看起来有那么幼稚吗？”
言亿冬嘴硬：“那可说不好。”
卫霄：“你不信？”
言亿冬：“不信。”
卫霄：“行吧！你不信的话我就昭告公司，说我要教你跳舞。让全公司监督我，你看怎么样？”
“你敢！”
“我敢。试试？”卫霄挑衅地挑了挑眉。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卫霄胆肥了？竟然学会了语言威逼。
言亿冬死死盯着卫霄。
两人明着斗嘴，实则暗秀了一把。
季宇一个无辜单身人士硬是被秀成重伤。远离情侣保平安这句话，时至今日季宇深有体会。
季宇决定逃离夫妻俩的恩爱辐射圈，“那真是太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事，我先出去了。”
事实上被秀恩爱的不止季宇一人。
言亿冬和卫霄在办公室里的名场面被人传进了群里。
【亲眼所见，卫总和老婆在会议室里亲亲。】
【亲亲？这么刺激？】
【好想看啊！】
【我一点都不意外，当初两位老板结婚的时候，可是卫总可是对婚礼层层把关，我还亲自撞见了卫总带着季秘书一起去婚庆公司。】
【亲自定婚礼流程的男人不常有，见到就嫁了吧！我理解言总嫁给卫总的原因了。】
群里议论的人一多，消息几经波折已经是面目全非。
【卫总把人抱起来了？】
【言秘书坐卫总腿上，两人办公室激情？】
【办公室play？这么野吗？我喜欢。】
言亿冬自然是不知道办公室里的一场小风波，几个小时后在公司内部刮成了龙卷风。
群众的想象力是不可估量的。
卫霄成功在腾霄人的心中树立了一个深情宠妻的好男人形象。
-
晚上，卫霄和言亿冬留在公司加班。卫霄看着最近几日腾霄的销售统计报表。
与日俱增的销售量已腾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卫霄松了口气，“太好了。”
言亿冬却没有卫霄这般的乐观，神色拘谨，心思沉重。
卫霄见言亿冬没有应他的话，看着言亿冬的表情，没能捕捉到一丝喜悦的情绪，好奇道：“怎么了？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言亿冬：“没有问题，但也没有什么好消息。”
卫霄疑惑：“销售量增长不算是好消息吗？”
言亿冬斩钉截铁否认道：“不算。”
卫霄费解：“为什么？”
在他眼中，腾霄的情况日渐变好，可言亿冬给他的态度却并非如此。
言亿冬：“因为你比较的是腾霄最差时候的销量。两次的公关处理，腾霄寻回消费者的信任，销量有一定的增长是必然，没什么可高兴的。如果这都不涨，那腾霄就彻底废了。”
卫霄心一沉：“你的意思是腾霄还没摆脱危机？”
言亿冬“嗯”了声：“只是给了你我一个喘息的机会。现在的腾霄和鼎盛时期的腾霄相差甚远。当前的盈利还抵消不了消耗的成本，你说危机解决了吗？”
一时的兴奋居然是目光短浅。
卫霄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我们还能做什么？”
言亿冬：“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卫霄：“你说。”
言亿冬：“我想缩减一下腾霄的业务。”
卫霄：“嗯？”
言亿冬：“这些年腾霄拓展了很多方面的业务，又杂又乱，在我看来有些是盲目扩张，很多项目根本没有盈利，反而还在亏钱。我想暂时暂停这些项目。”
卫霄觉得这听起来非常合理，为公司停止不赚钱的项目理所当然，可言亿冬居然是用商量的语气，事情就变得没那么简单。
“是不是不容易暂停？”
“是。腾霄的内部业务比灿耀要复杂，可以用乱七八糟几个字来形容。很多项目都和董事成员有着密切关系，甚至有些项目的负责人就是董事本人。”
中饱私囊。
卫霄懂了言亿冬为难的原因。暂停项目相当于削去董事的权利，断了人家的财路。
得罪人的活，不好做。
“需要我做什么？”
“挑拨离间。”言亿冬笑了。
“嗯？什么意思？”
言亿冬细细讲述：“若是我们直接提出暂停这些亏损项目，那么这些项目相关的人就会结盟，和我们站在对立面。到时候我们孤军无援，这件事我们一定推动不下去。”
卫霄：“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分隔他们，让他们结不成盟。”
言亿冬赞赏地露出笑容：“不错，这次理解很快。”
卫霄也笑了：“近朱者赤。你教得好。但我也只能想到这，想不到要怎么做。”
言亿冬：“我们只要针对几个人，再放过几个人，让他们彼此心有猜忌，这盟自然结不成。”
卫霄：“明白。”
言亿冬：“不急。产品问题还没解决，内鬼说不定还有后手，再等等。”
卫霄：“好。还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
言亿冬想了下：“没有了。”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言亿冬小课堂结束了，下班，回家。”
卫霄笑了，开始收拾东西，起身拿起外套，牵住言亿冬的手：“走吧！”
牵手似乎已经成了卫霄的习惯，走路时总是会第一时间拉过言亿冬的手，确保人走在自己的身边。
两人一同乘电梯下到停车场，坐上车直接回了家。
言亿冬累得连鞋都没换，瘫倒在沙发上。
下一秒，言亿冬闭上眼，困意上头，就想这么睡过去。
这一刻他忘记了卫霄，将本性暴露。
卫霄慢慢走向言亿冬，心疼地看着言亿冬的睡颜。整张脸憔悴，写满了疲惫。
他几乎可以想像过去他不在时，言亿冬回家都是这样，鞋不脱，衣服不换，倒下就睡。
没人管，没人问，一天过去。
卫霄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言亿冬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他慢慢起身，从沙发边绕到沙发尾部，帮着言亿冬轻轻脱下鞋子，又将人抱了起来，一路走向言亿冬的房间。
他放下言亿冬，帮其盖上被子，正准备离去，却发现言亿冬屋内有一排书架，里面放着很多外文杂志和学术期刊。
言亿冬居然有看这些专业书的习惯，又一个新的发现。卫霄笑着离开了房间。
言亿冬难能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天都亮了。言亿冬揉了揉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自己的房间，而身上却还是昨天上班时的着装。
她掀开被子下地，没找到拖鞋。
她怎么回的房间？鞋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言亿冬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却毫无头绪。
懵！
言亿冬迷糊的光着脚从房间走出，正好撞见同样从房间出来的卫霄。
“早上好。”言亿冬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早上好。”卫霄回了句，目光锁定在言亿冬的双脚，“怎么没穿鞋？”
言亿冬挠挠头：“没找到。”
卫霄脱下自己脚上的鞋，蹲下拿到言亿冬脚下：“先穿我的。”说着抬起言亿冬的脚踩上拖鞋。
“女生不要光着脚站在地上。寒气入体容易肚子疼。”卫霄蹲着仰起头说。
言亿冬迷茫地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你？”
卫霄光着脚往外走，边走边说：“没关系。等我一下。”
很快，卫霄拿来了言亿冬的拖鞋：“换一下吧！”
言亿冬顺从着，慢悠悠地换回自己的拖鞋。
换作是别人，言亿冬会觉得多此一举。几步路而已，寒气能多到哪儿。可面对卫霄她却一句嘲讽都说不出口，反而心里装满了感动。
双标大概就是如此。
“谢谢。”言亿冬道。
“是我的问题，昨天抱你回房间，忘了放鞋。”
“你抱我回房间？”言亿冬一怔。
“对啊！你昨天回来倒在沙发上，累的睡着了，我就把你抱回房间了。怎么了？”
言亿冬甩甩头：“没什么。谢谢。”
原来如此，是卫霄把她送回了房间。没有卫霄的时候，言亿冬经常一个人睡在沙发上，睡醒了再从沙发上回卧室洗漱。
她在沙发上过夜的次数多过卧室的那张床。过去从没有人会在意，可现在卫霄会。言亿冬越想越觉得暖意涌上心头。
言亿冬来到客厅坐到餐桌前。不一会儿卫霄端出两碗小馄饨。
“吃吧！吃完了还有事。”卫霄说道。
“什么事？今天不是休息吗？”言亿冬说完吹了吹馄饨汤，慢慢送入口中。
“是休息，但你需要上课。”
“上课？上什么课？”言亿冬听到“上课”两个字，觉得嘴里馄饨汤都不香了。
“舞蹈课。”卫霄盯着言亿冬说：“慈善舞会，你忘了？”
她还真忘了。
言亿冬头疼地叹气，苦着脸：“能不能不学？我不去了行不行？让季宇代替我。”
卫霄严厉拒绝：“不行。不可能。我带着他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让我和他一起跳舞吗？”
言亿冬想象了一下，觉得画面很不错：“也不是不行。”
卫霄抗拒：“打住，不准想。”
一想起他和季宇在婚庆公司闹的乌龙，卫霄打死也不愿再度闹同样的笑话。
卫霄：“这舞会本来就是要去秀恩爱的，身为女主角的你不去，我这恩爱怎么秀？所以你必须去。”
言亿冬耷拉了下脑袋：“要命了。”
卫霄：“不要对自己没自信。”
言亿冬：“你是不是忘了我小时候去上舞蹈课的光荣事迹了？”
脑子里忽然冒出小时候言亿冬穿着一身舞蹈裙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来得及询问舞蹈课怎么样，言亿冬就大哭了起来，说自己再也不跳舞了。
后来才得知，是因为言亿冬四肢僵硬，下不了腰，劈不开叉，动作跟不上节拍，被舞蹈老师评价是舞蹈界的一大灾难。
年少的女孩受不了恶毒的批评，深深厌恶了跳舞这件事。卫霄没想到一堂舞蹈课会给言亿冬留下这么深的心理阴影。
“不用担心，我当你的舞蹈老师，绝对不会指责你。”
“你确定？”言亿冬有些怀疑。
“确定。”
言亿冬想了想：“行吧！”
饭后休息了半个小时，卫霄在家里放起了华尔兹音乐。
卫霄向言亿冬绅士地做出邀请的动作：“来吧！”
言亿冬呼了口气，放弃了挣扎，把手交给了卫霄：“死就死吧！”
卫霄笑了：“放心，死不了。”
言亿冬的手搭在卫霄的肩膀，腰上是卫霄的手，像是被搂在怀里。
言亿冬仰起头看向卫霄的双眼，心里莫名有了期待。
卫霄冲她微微一笑：“准备好了吗？”
言亿冬眨了下眼，心里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好了。”
卫霄清了下嗓子：“那左脚上前一步，走。”
言亿冬非常配合地迈出了自己的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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