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二十一
孟佩声点点头，后知后觉地舔了下嘴唇，刺疼，不只破了一个地方。
他皱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何厌之就凑了过来，小心地舔了舔他的嘴唇。
色气满满的动作，何厌之这么做倒显得真挚，纯情过了头，让孟佩声再次觉得自己诱拐了别人家小孩儿，不过现在想让他放手、也晚了。
晚上躺到床上，何厌之睡姿端正，孟佩声直接翻身凑了过去，在黑暗里打量着对方的侧脸，“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何厌之斜了孟佩声一眼，又盯着吊顶看了，“说。”
“银行卡我现在确实用的不多，你看这样行不行，家用的话以后每个月直接转到我卡上，这样方便点儿。”孟佩声观察着何厌之的表情，又加上一句，“明天早上起来我就把银行卡号发给你。”
“可以。”孟佩声顿了顿，“说话算数。”
“嗯，转我卡上用起来很方便，放心。”孟佩声说着抬起手臂圈住何厌之，把下巴颏埋在对方肩窝里，眯着眼笑笑，“我又不傻，这种事儿干一次就行了，哪儿能干第二次。”
“你是不傻。”
“对吧。”
“你是记性不好。”
孟佩声一噎，得，要想何厌之不毒舌，大概下辈子也不可能，虽然总是被打击，但是想想对方的脑力水平，自己确实可以说是笨，说是记性不好了。
不能跟天才相提并论，咳。
他索性在何厌之颈窝里蹭了几下，曲膝压住身边人一条腿，故意放轻了口吻，“厌之聪明就是我聪明，记性不好没事儿啊，你不都帮我记着呢，我就沾沾我老攻的光。”
何厌之沉默着，搞不明白孟佩声是怎么回事。
以前那么疏远他，最近却突然转了性情，从疏远到亲近，从避而不见到坚持同居，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会跟他撒娇卖乖的孟佩声，他之前都没想过。
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想一点点就会陷进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他没搭理对方的话，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暴躁，问道：“你在韩晓面前也是这样吗？”
孟佩声愣了愣，微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我要是这么跟他相处，他就不可能喜欢上我，他需要的是一个对他有帮助的、足够贴心懂事的爱人，但他也会为了更好的前途选择背弃，我是傻，但没那么傻。”
“你还爱他。”
“不爱了。”孟佩声喃喃了一句，停了几秒又继续道，“爱一个人是会想着他的，我现在都不想他了，哪儿还有爱？不念、不想、不恨、不怨，他跟我的人生没有关系了，仅此而已。”
何厌之不问，他还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到过韩晓了，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不说模糊，可没原来那么清晰了。
好像不想也没觉得缺什么，反而轻快得很，就好像是抛下了一直背着的包袱。
何厌之睁着眼，孟佩声的呼吸拂在他的颈侧，轻飘飘又暖呼呼的，他之前不相信对方能跟韩晓断绝来往，现在他却想相信这个人说的。
只是——
孟佩声就算不喜欢韩晓，也未必会喜欢他。
何厌之抬手覆在孟佩声的手上，闭上了眼，“给你沾。”
孟佩声弯了弯唇角，沉下去的心情又扬起来，“那我以后也是傍大佬的人了？”
何厌之握住何厌之那只手，认真纠正，“不是傍，是我应该的。”
孟佩声本来是开玩笑的，被纠正了也不恼，反而觉得对方这一本正经的……相当可爱，“厌之说得对，过日子就是两个人相互帮扶嘛。”
“嗯。”
孟佩声闭上眼，他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度，这么贴在何厌之身上很舒服，“快点儿把被子盖好，我困了，睡觉睡觉。”
孟佩声说着，腿还蹭了下。
何厌之抬手去扯薄被，有点机械地给两人盖好，看来他身边这位不只会撒娇，还是个小嗲精，原来就是宝，现在更是个娇娇宝贝了。
安神香静静燃烧，黑暗之中只有空调指示灯的一点微光，他合眼睡觉，唇边扯出个不甚自然的弧度，又借着黑暗恢复原样。
第二天，孟佩声引以为傲的生物钟突然失了灵，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跟只树懒一样扒在何厌之身上。
他小小地震惊了下，自己睡姿一向很好，多少年了都是这样，什么姿势睡着的十有八九什么姿势醒，现在这样有点不符合他的认知。
稳住，别慌，不是大事儿。
孟佩声仰起脸在何厌之下巴上亲了下，眯起还没完全睁开的眼，“厌之早呀~”
何厌之这次没有犹豫地把手放到了孟佩声脑袋上，使劲儿扑棱了几下，“早。”
孟佩声由着何厌之扑棱，还不是很清醒，等对方揉够了才坐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边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去摸手机，看了时间才知道自己起晚了，“我先去做饭，然后我们带黏黏去做绝育，我昨天忘了问，提前预约了吗？”
何厌之跟着坐起来，视线黏在背对着他换衣服的孟佩声身上，“约过了，十点，不着急。”
孟佩声点点头，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扒门声，还混杂着孟黏黏可怜兮兮的奶叫声，他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上，“穿这套吧。”
“嗯。”
孟佩声打开卧室门，孟黏黏嗖一声窜进来，一下子跳到床上，直扑何厌之而去，躺人家腿上翻出小白肚皮求摸，呼呼噜噜的。
孟佩声转身看何厌之逗了两分钟猫，有点不是滋味，下楼做饭去了。
他轻轻笑了下，觉得自己真是出息了，跟一只猫计较。
不过他都没在何厌之腿上躺过，黏黏那小祖宗是应该宠着，但……还是有些不爽啊。
俩人都利落，收拾完后就打算把孟黏黏塞进猫包出门了，只是这小家伙似有所感，东躲西藏的就是不肯配合。
孟佩声拿着玩具逗了半天，黏黏依旧躲在沙发底下、在最里头，不肯出来。
何厌之拎着打开的猫包放在沙发旁边，也没弯腰，更没像孟佩声一样好声好气地试图把孟黏黏诱惑出来，只是用脚踢了下猫包，沉下声音，“黏黏出来。”
孟佩声叹了口气，不觉得能直接叫出来，只是下一秒，刚才还犹如不动青山的孟黏黏秒变孟怂怂，溜着地爬出来，委委屈屈地冲着何厌之叫了声，见没人搭理，又可怜兮兮地爬进猫包，两条前爪一交叉，猫猫头一搁，生无可恋地趴下了。
孟黏黏湿漉漉、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把他逗乐了，自家这还真的是只戏精猫啊。
何厌之把孟佩声拉起来，“别跟小孩儿一样随便往地上趴。”
孟佩声笑笑，好好地答应道：“知道了。”
怎么说呢，他不喜欢被人说这说那的，上辈子最红的时候，对于粉丝说的那些“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你不能”等等，他都没在意过。
不过时移世易，现在何厌之说这些管教意味略明显的话，他并不觉得抵触，除了有好感之外，大抵这张脸占了不少功劳，何况这冷俏俏的美人对他还是独一份儿的，别人想亲近呀？别说门了，窗户缝儿都不带有的。
孟佩声看着何厌之提起猫包，牵着人往外走，笑吟吟的，“等会儿用不用我配合你一下？省得黏黏记恨你。”
何厌之疑惑，“配合什么？”
“就是——不是我要让你做绝育，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妥协呀，医生才是割你的坏人。这之类的。”
何厌之瞥了眼孟佩声，对方绘声绘色的一句话他就反应过来了，“不用。”
在何厌之的目光里，孟佩声轻咳了声，“行，我们家黏黏聪明，用不着这个，也唬不住祂。”
何厌之点点头，表演之类的确实不需要。
两人准时到了宠物医院，院长明显跟何厌之比较熟，隔着猫包观察了下孟黏黏的状况，笑道：“黏黏状态不错。”
何厌之没跟院长唠嗑，直接道：“先做检查。”
院长应了下，看向跟在何厌之身边的人，“这位是？”
孟佩声扫了眼对方的胸牌，主动伸出手，“赵院长好，初次见面，我是厌之的爱人，今天正好有空，就一块儿来了。”
赵远林跟孟佩声握了手，“幸会，之前何先生都是跟关叔一块儿来的。”
孟佩声笑笑，“我先前在学校，课业比较忙。”
赵远林略微好奇地在何厌之和这人中间看了看，“孟先生？”
孟佩声应了声，“我疏忽了，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赵医生怎么知道？”
赵远林却有些恍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还奇怪黏黏怎么跟了别的姓，这样就说得通了。”
孟佩声心里清楚，还想再说几句，只是瞧见何厌之有些不虞的神色，就不再跟赵远林寒暄，“先给黏黏做检查吧。”
赵远林带着黏黏去做检查，两人全程跟着，直到进了手术室两人才坐到一边儿等待。
看何厌之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孟佩声拍了拍对方的手，“说起来，我还是很感谢黏黏的。”
何厌之把视线转过去，“为什么感谢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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