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得必有失
西辕说白了就是一种像鸭子又像猿猴的玩意，林笑笑给我们科普的时候又是引经据典的，弄得我和宋冠才一头雾水。
“老林，我们都不是读过书的人，你说简单点，那什么之乎者也的，不要弄了，现在不是白话文的天下吗？”
林笑笑学道之前就是一个学霸，因为这个特征，在江湖上人家都愿意给他一个称呼，教书匠。
不是说他学问有多高，也不是说他是人民教师什么的，而是教书这两个字在松阳的谐音就是嚼卵。
教书匠按照松阳本地人的口音解析就是嚼卵匠，意思是说这个人喜欢趁口舌之能，没有多大的实际本事。
有的地方叫的是扯卵匠，牛皮客，或者叫酸腐文人……
“西辕这东西是世界上最高贵的家伙，因为它吃黄金才能成长，你看这西辕，因为没有黄金吃，眼睛无神，还有这金甲，已经暗淡不少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四脚怪兽的来历，林笑笑一边说一边解下手上的金首饰，扔到了笼子里面。
忽然，西辕眼睛放出一团光芒，用爪子抓住了那块金首饰，竟然就朝自己的嘴巴里面放，看来是饿坏了。
咔嚓，咔嚓，消化完金首饰后的西辕，竟然眼睛里面迸发出那种我在地下暗河才能看见的稀有之光。
“呀，老宋，你这下发达了，这怪兽一顿就可以吃完你一生的积蓄！”
宋冠才也很苦恼，自己因为楠木棺材，本本都赔去了，现在又来这么一个赔钱货。
“如果你养不活，可以考虑给我养，我愿意出钱收购。”
听林笑笑这么一说，宋冠才当即眉开眼笑，都知道林笑笑道法高，而且这个人家里面金山银山，在外面开小工艺品厂，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林老板愿意出多少钱，这玩意毕竟我来之不易，但是也算它幸运，遇见你这样的主人。”
“一口价，一千万，怪兽我要，你的吊坠我也要，你同意不？”
一听还要自己的吊坠，宋冠才脸色有些不愉快了，这毕竟是他老爸临死的时候托付给他的，而且这玩意还救过自己的命。
“这个，毕竟是家传的东西，意义大于金钱，我，不能同意。”
“我也知道你不会同意，一千万，怪兽和外面那具尸体如何？”林笑笑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尸体了。
一千万，对于宋冠才来说已经不少了，但是他有些舍不得，这怪兽他可以舍，毕竟是一个赔钱货，但是这女尸……
这么完美的女尸……
“我告诉你一个情况吧，这女尸你养不住，别看她很美，一旦诈尸，你准死，刚才我进来看见这女尸的法门已经形成了鬼花图案，诈尸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我花钱保你的命，是折本买卖啊。”
林笑笑何等人，师傅也在旁边帮腔。“老林，你慎重，这可是带电的女尸，刚才老宋就给电了一下，我们正查这女尸的来源呢。”
“哈哈哈，不用查了，你们是查不出来的，这女尸我是花钱做的赔本买卖，主要还是积功德，老宋，如果你还犹豫，我们不妨来做一个实验，看这女尸愿意跟你，还是愿意跟我。”
林笑笑这话可是将宋冠才逗乐了，我也蒙了，女尸是一个死人，怎么会有选择的权利。
这林笑笑肚子里面卖的什么药？
“怎么实验。”
“很简单，你站东面，我站西面，如果女尸愿意跟你，她的头会转向你那边，如果她愿意跟我，头就会转向我这边。”
世界上还有这种奇葩的事情，我看师傅一脸坏笑，就知道这林笑笑准备愚弄宋冠才了。
“不可能，你们搞阴阳的人不可信，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使魔法了？”
“看来你虚了，这尸体不是二毛子盗的吧，二毛子盗不出这样完美的尸体，所以……”林笑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下面的话。
“所以什么？”
“所以卖你这尸体的人不怀好意，他是谁？”林笑笑完全打了宋冠才一个措手不及，宋冠才脱口而出。“爆浆怎么可能害我！”
说完了脸就红了，这爆浆在松阳可是出名的二毛子，的确是专一盗墓的，而且也是盗墓那个行业里面的高手，可惜这个人心术不正，不好色，好赌，赌输了就去做地耗子，扒一些宝贝来卖，做做中间人，赚死人财。
“爆浆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信，我看过这女尸了，不可能是出土的，是被人养的，相信老高也看出来了……”
师傅点了一支烟不说话，其实我都看出来了，这女尸当时我就怀疑不是出土的，宋冠才还骗我说从西郊公墓弄的，这人就是嘴上不老实。
“既然是养的，人家干嘛不养了，反而卖出来了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宋冠才嘴上嘟哝着。
“再养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与其养着断送自己的小命，不如送给仇人，或者卖给二百五，又收钱，又送灾，多好！”林笑笑再一次出言不逊，拐着弯骂了宋冠才是二百五。
“既然要出人命，你这个二百五怎么还出这么高的价来买，二百五不怕死？”宋冠才反唇相讥，师傅哈哈哈大笑，林笑笑憋得满脸通红，这个反击他的确没有想到，宋冠才这么木讷的人也有精明的时候。
“都说了积德，加上也是看西辕的份上，一千万吗，够你卖十几副楠木棺材了。”一句话就说到了宋冠才的心坎上了，但还是舍不得。
“西辕这种东西，你是看不住的，而且以后还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你考虑考虑。”
宋冠才考虑了半天，终于发话了。“说话算话，谁叫我不是走阴阳的，不懂你们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明天，一手钱一手货。”
一千万，林笑笑真是大手笔，我和师傅都没有说话，师傅也没有提我有西辕的事情，这时候宋冠才忽然提了。
“张龙，你那里不是有死的西辕吗，一起拿来卖给林财主好了。”
“死的送我都不要。”我还没开口说话呢，林笑笑一句话将我打击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
“死的没有什么价值，而且那东西，招阴。”林笑笑轻描淡写的，师傅脸色微微一变。“走阴阳的人那个不招阴，你不要，张龙还不卖呢，对吧，张龙。”
师傅都替我把话说绝了，我还能怎么说？
“我不要是想留给你，老高，我这份心思你怎么不明白，西辕的骨头和金甲有神效，用得好，你是可以站起来的。”
林笑笑拍打着师傅的胳膊，暗指师傅那两条瘫痪的腿，师傅为之一愣，想了半天，林笑笑在他手心里面写了几个字，师傅忽然哈哈一阵狂笑起来。
“林兄，多谢多谢啊，这么说来，还是你成全了我高鸿正。”
“你也别高兴，那还得看你这徒儿舍不舍得付出他的宝贝了，记住，西辕的骨粉和金甲是一个好东西。”林笑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火辣辣的看着我。
我知道，逼我表态嘛，我当即说了一句。“师傅要取，随时。”
师傅那张沉着的脸瞬间才化解开了，林笑笑也乐开了怀。
说真的，要说我不心痛那是假的，那金甲和骨架我原本另有用途，被林笑笑这么一搅合，全都保不住了。
不过如果真能让师傅重新站起来，这也是大公德一件，有得必有失吗。
事情就这样谈妥了，宋冠才为此请客，一千万，足够他过上好日子了。
离开宋冠才的五金店之后，我用摩托车载着师傅，师傅从里面揽住了我的腰对我说。“张龙，你是不是舍不得你那四脚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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