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生的恩情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尤其是当恐惧占领高地的时候，更是激发潜能，喝一百罐红牛也比不上后面有只鬼在追你，被老生这么一吓，我和石头两个孩子撒丫子跑的飞快，村里其他人看见了就惊呆了。

        回到家后，我感觉老生绝对不是一般人，我就问我爷爷。

        爷爷一听是老生，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告诉我：“你以后离他越远越好，免得村里人说闲话。再者你还是个孩子，总和他在一起，对你的成长没有好处，别哪天被鬼吃掉了都不知道。”

        我一听这话，爷爷这是知道点事情啊，我赶紧连哄带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娇，爷爷在我的百般折磨之下，终于熬不住了。

        对我说：“你就当个故事听吧，千万不要对他人提起。”

        爷爷说，在爷爷七岁那年，家里实在养活不了他了，便把他过继给一个远房亲戚，说是过继，实际上也就是帮忙代养。

        虽然那时候很穷，但爷爷家里亲戚关系都非常亲密，大家平日里相处都非常融洽，加上东北人本身就重感情。于是爷爷就随着这个他应该叫姨婆的女人来到了离家100多里地的太平村，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村子。

        太平村在方圆十几个村子里，说起来日子算是好过的了，因为太平村近一百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天灾，庄稼长得也比其他地方好。就连某一年的大旱灾，太平村也因为村子中央的一口大水塘平安渡过了。

        而且说起这口大水塘可是太平村的镇村之宝，据村里的老人说，先有了这个水塘才有的太平村这口水塘不论四季，水永远都是这样，不多不少，全村人吃饭的水都用这口水塘的水，村里人要用水洗衣服，或洗菜都用这大水塘的水。

        爷爷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日子比在家的时候好很多，起码能吃得饱饭了。第二年夏天，村子里却出事了，连着下了几天的暴雨，村东的一座小山发生了泥石流，大量的泥沙岩石流进了水塘，整个水塘变得混浊不清，根本没办法再饮用了。

        村里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这种情形，都说要出大事了，水塘的水居然就这样一直浑浊着下去。一个星期以后，离水塘最近的陈家就出事了。

        之前就听说这家人有人生病，但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陈家七口人居然就死了六个，只有小儿子没事。一夜间，村里死了六个人，村民们个个人心惶惶，大家都很难过，请了唱丧的戏班子，整整大唱三天三夜。

        那几天，村子里每天飘扬的都是哀乐，还有陈家亲戚的哭声，村里的大人都愁容满面。

        这天，一个化缘的和尚路过了村里。对村长说，村子里杀气太重了，建议村子的全体村民马上搬家。说来容易，这么男女老少和家当，大家从祖上就生存在这里，怎么可能说搬就搬呢？

        村长对和尚说，他们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现在让他们去哪儿？和尚一听劝说无望，叹了口气便走了。

        接下来，村子里又连着出了好几件怪事，首先是村西的陈二家的一头母牛生仔，牛对于农村来说是很重要的家畜，生小牛仔更是让一家人高兴得不得了。

        谁知道母牛哼哼折腾了大半天，生下来的却是一滩血水，根本没有小牛仔的影子。牛产血水大凶之兆，村里人看着这一摊血水，心里更是沉重，这次连村里的小孩都开心不起来了。

        没过几天，村里又死人了，村里的一个老头在自己的田里种地时，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跌倒在水田里，在不到三十厘米的水坑里活活的淹死了。

        村委的陈老更家的小儿子从外面回家，开门的时候，院子的土墙却突然倒塌，他被砸死当场。

        村子因为四面环山，平时有很多鸟雀之类的动物，可是最近的一个月也村子里几乎见不到一只鸟雀，大家意识到再不离开是不行了，就在大家准备要搬离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的时候，老生来了。

        老生在村里做了一场法事，这场法事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做法事时，突然天空雷鸣不止，闪电连连，狂风大作。把法事做完以后，老生便叫村民把这个水塘用土完全地填起来了。

        老生说，这个水塘本是咱们村里的风水宝地，但由于那次的大雨，水塘水质改变，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改变，整个村子的风水也随即改变。

        而住在离水塘最近的陈家，犯了风水中的反光煞，由于水塘的特殊，比起一般的反光煞厉害很多，所以陈家六口人才惨遭横死。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全村所有的人实际上都生活在大凶之地，整个村子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罩，把大家罩在大凶之中，时间久了怎么能不出事呢？

        七天七夜没吃东西的老生，管当时的村长要了三斤白酒就向村头的破庙走了过去，村里人都无比惊奇。

        爷爷说：“如今说来，整个村子都欠着老生的一个大恩情，不过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死得也都差不多了，你也切莫宣扬。”

        我说：“那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很避讳老生呢？”

        爷爷说：“老生平日太过沉默寡言，总是住在东头的破庙里，他也总是干着稀奇古怪的事，时间久了，大家都觉得他是个不祥的人，我的年纪大了，也懒得和村里人解释争执。”

        “那你怎么还不让我和他一起玩？你七岁他就来了，现在他得多大了？”

        爷爷说：“这才是古怪的地方，老生的样貌基本没有变化，他的头发总是乱乱的，但是胡子每天都特别干净，不知道为啥，按理说他现在都得一百多岁了，但是昨天你也看到了，他的身手比年轻人都灵活。”

        “你还小，爷爷不希望你卷入他那些不祥的事情之中去，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好媳妇，安安稳稳过完一生就是爷爷和你爸妈最大的愿望了。”爷爷苦口婆心的说。

        我争辩道：“可是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对村里还有恩情，和他玩也没啥不好的，没准哪天我也会捉鬼呢！”

        爷爷一听，变了脸色：“瞎胡闹。”

        我一看爷爷要生气，赶紧说：“我闹着玩的”，做了个鬼脸就上炕去玩了。

        夜里，我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在想着老生的事情，最主要是捉鬼这个本事，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打算明天去问问。

        说来奇怪，原本一点也不困，想着明天要去找老生，困意突袭，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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