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腊八唱大戏

天色昏暗，我沿着村中的小路飞奔回家，家里爸妈正做好了腊八粥，家里的热锅呼呼的冒着热气。

        可能是过年家里人都忙着干活，没人注意到我偷偷溜出去这么久，我也静悄悄的偷溜到了炕上。

        关于腊八粥民间有两个传说，一个是关于佛教的，传说佛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本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净饭王的儿子，他见众生受生老病死等痛苦折磨，又不满当时婆罗门的神权统治，舍弃了王位，开始了出家修道的生涯。

        初无收获，后经六年苦行，于农历腊月八日，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在这六年苦行中，每日仅食一麻一米。

        后人不忘他所受的苦难，于是在每年腊月初八吃粥以作纪念，“腊八节”就成了“佛祖成道纪念日”。

        “腊八”曾经是佛教的盛大节日，解放前各地佛寺作浴佛会，举行诵经，并效仿释迦牟尼成道前，牧女献乳糜的传说故事，用香谷、果实等煮粥供佛，称“腊八粥”，并将腊八粥赠送给门徒及善男信女们，以后便在民间相沿成俗。

        据说有的寺院于腊月初八以前由僧人手持钵盂，沿街化缘，将收集来的米、栗、枣、果仁等材料煮成腊八粥散发给穷人，传说吃了以后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所以穷人把它叫做“佛粥”。

        另外一个传说就比较古远了，传说上古五帝之一的颛顼氏，三个儿子死后变成恶鬼，专门出来惊吓孩子。

        古代人们普遍相信迷信，害怕鬼神，认为大人小孩中风得病、身体不好都是腊八节由于疫祟。

        这些恶鬼天不怕地不怕，单怕赤(红)豆，故有“赤豆打鬼”的说法。所以，在腊月初八这一天以红小豆、赤小豆熬粥，以祛疫迎祥。

        我刚坐在炕上回想着白天老生讲的故事，正在意犹未尽，家里就把饭桌已经摆满了，桌上有着猪头肉、小鸡炖蘑菇、烀肘子典型的东北过年热菜，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每人一碗腊八粥。

        饭菜刚一上桌，爷爷就说“都稍微快点吃，一会村里请了戏班子唱戏，早点去占个好位置。”这句话说的我一愣，听了一天听得迷迷糊糊，完全忘了晚上要听戏的事了。

        一说到听戏，我就想起了老生白天讲的故事，尤其小孩子，胡思乱想没有边际，我草草吃了几口菜，一听说红豆能辟邪，一大碗腊八粥全给喝了。

        第一个吃完饭的我，赶紧到厨房开始往口袋里装生红豆，衣服和裤子所有的口袋能装满的都装满了，爸爸看见了以为我又在糟蹋粮食，大声呵斥我叫我把红豆放回去，我一看形势不妙，撒腿就跑。

        从家里跑出来，我就一路奔向了发小石头家，他虽然叫石头，但是身体却不是很壮，属于瘦瘦的类型。

        我站石头家门口大喊“石头，走啊，看戏去啊。”石头一听我喊他，立马就从夺门而出，就听见石头妈在后面喊，这孩子，腊八粥都没喝呢。。。

        我俩一路笑着跑到了村部门前的小广场，这里的戏班子正在搭建舞台，村长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指挥来指挥去。

        因为舞台正中间容易有大人走来走去挡视线，我和石头选了个舞台左侧的一个地方坐下了。

        石头看见我兜里都是红豆，就问我“你拿这么多红豆干啥？”

        我说“嘘，一会没准能用上呢，你白天没听老生讲故事啊”

        石头说“听了两句就走了，讲啥了都？”

        “没事儿，不知道更好。”我不想再复述一遍了，因为戏台子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村里的男女老少也都一人拿着一个小板凳陆续的坐了下来。

        我看村长也已经坐下了，就证明好戏要开场了，果然，随着一声敲锣声，戏班子正式开台了。

        我坐在舞台左侧左晃晃，右晃晃，无意间突然看见了老生，他一席破棉衣，凌乱却有章法的头发，还有刮得异常干净的胡须，他居然坐在舞台的背面。

        只见他盘腿而坐，双目微闭，耳朵竟然随着台上唱戏的鼓调一动一动的。我再仔细一看，他居然身体是微微向后倾斜的，身后靠着一个竹编制的笼子。

        由于舞台的光都在前面，老生本身就坐在舞台后方，正是逆光的地方，他的身后更是看不清了，我正要走过去看看笼子里的东西，石头就拉着我的手说“快看，空翻了”

        随着舞台上戏子的杂技动作表演，台下的村民也是连连叫好，我也放弃了查看老生身后的东西，也跟着大家一起看起戏来。

        突然，原本平静的村广场，刮起了一阵微风，风力一点都不大，但是却寒透了人的心骨，我身体像是有针不停的扎来扎去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仿佛冬天湿透了被扔进了冰窖一样。

        我身体微微一侧，看了一眼老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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