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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其实姜烟是醒着的,周宏的手一落在他身上的,他险些绷不住把周宏的手拍开。

        原身和周宏有夫妻之实,刚成亲那会儿原身对周宏这个病秧子丈夫还有几分兴趣,用在上边的姿势荒唐了几回。

        只是他似乎生来就比许多人yu望强烈,周宏根本满足不了他,每次都跟隔靴搔痒似地,弄得他不上不下,所以之后周宏找他求欢都推说身子不适,或者打着为周宏好的旗子,甜言蜜语地让周宏好好养身,不急于这一时。

        而他自己虽说没有喜欢的女生吧,但也没有喜欢的男生啊,要他跟周宏这个陌生人做……

        姜烟默默把眼睛闭紧,任凭周宏叫了几次都没“醒。”

        没一会儿,周宏就放弃了,床帐里又恢复了平静。

        姜烟悄悄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睡觉。

        第二天一早,姜烟睡得迷迷糊糊地,缩着肩膀往被子里滚,这么冷嗖嗖的天气,能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才不要早起。

        就是这被子怎么冷冰冰的,捂了一晚上都捂不热和。

        突然,姜烟想起了什么,刷地睁开眼睛,只见昏暗的被子里有一具消瘦的身体,他的腿正搭在这具身体的腿上,手差一点点就放到腰上去了。

        额……

        他默默把腿和手收回来,规规矩矩地从被子里冒出头,一出来就看到周宏满面通红,嘴唇都起了干皮。

        姜烟皱着眉,把手放到他额头上,滚烫的皮肤烫得他缩手:“来人。”

        外间伺候的丫鬟走进来,站在屏风那儿问:“二奶奶,唤奴婢可有什么事”

        “二爷发了高热,赶紧去找大夫来。”古代的没有高效的消炎退烧药,一点小风寒往往就能要人性命,更别说周宏这四处漏风的身体了。

        丫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是,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然后不紧不慢地往外走,身姿窈窕,腰肢细软。

        姜烟瞧着就头顶冒火,合着只有自己急。

        还有这屋里的小厮丫鬟也太过散漫,明明周宏病重,晚上都不来瞧一瞧,要不是自己跟他睡一床发现他不舒服,这些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来看。

        姜烟一边下床穿衣服,一边叫剩下的下人,来的却只有杏儿。

        姜烟对杏儿道:“你去把院儿里的人全部叫来,叫他们烧点水。”

        “这……奴婢去烧吧。”杏儿面露难色。

        姜烟冷笑:“你是我身边伺候的人,只管我的吃喝就行,难道二爷养着他们是吃干饭的,一个月一两的例银是请他们来当老太爷的。”

        “你只管去叫,就说他们要是想当周宅老太爷,我就一天三炷香的供着他们。”

        有些弯弯绕,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看明白,比如周宏院儿里的这些人,全是周大夫人陪嫁的丫鬟所生的儿子,或者孙子,是周大夫人身边最听话最合用的人。

        派他们来照顾周宏,周大夫人的心也是好的。

        但是这些人一开始或许用心过,但经年累月的,就开始懈怠。

        一个随时都要断气的病秧子,打不了他们骂不了他们,而且他们也不明着来,只是在些不起眼的边边角角的地方动点小手脚,可能连周宏自己,也以为是自己身子太差了。

        可姜烟这些日子看下来,这些人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周宏是病惯了的,怨不着他们。

        杏儿得了他的话,咬了咬唇便去叫,等姜烟穿好衣服鞋袜,顺便拢了拢头上的发髻,院儿里的七八个丫鬟小厮才稀稀落落地来了。

        瞧着他们脸上或多或少压不住的神色,姜烟站在床前道:“昨儿晚上谁值的夜”

        丫鬟小厮面面相觑,一个小厮站出来:“回二奶奶,是小的和腊梅。”

        腊梅就是刚刚出去叫大夫的那个。

        姜烟望着他,“你是守着外边的”

        “是。”

        “那昨夜有没有听到屋里二爷的声音”

        “有听到二爷的咳嗽声。”

        “既然听到了二爷的咳嗽声,那你告诉我,二爷的咳嗽声上半夜多些还是下半夜多些”姜烟的声音有些冷。

        小厮转了转眼睛:“下半夜多些,小的一直站在外头不敢离开一步,听得真真的。”

        姜烟叫他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道:“那我告诉你,昨夜二爷只有零星几句咳嗽,上半夜不多,下半夜也不多。”

        身边睡着个病人,姜烟的睡眠浅,几次咳嗽他都醒了过来。

        也就天色有些麻麻的那会儿才睡着,醒来周宏就发了热。

        他不过随便一诈,就把这小厮诈了出来,什么一直守在外边,恐怕屋里烛火一熄,人就跑去被窝里了。

        他的话一出口,小厮全身僵硬,把头低了下去。

        姜烟也不管他,对其他人道:“你们几个去打水烧水,再拿点烈酒来。”

        剩下的下人丫鬟都明白了,昨夜守夜的那个人被抓了个正着,一时都不敢敷衍,连忙领了命去做事,很快,就把烧好的热水和烈酒拿上来。

        姜烟先用帕子给周宏擦了擦身上把衣服都浸湿的汗,给他换身干的衣服,再用烈酒擦他的额头脖子腋下足底。

        突然,外边传来脚步声,姜烟还以为是大夫来了,拿着沾酒的帕子直起腰。

        没想到竟然是周大夫人,行色匆匆地快步走进来,扑到床前抱着周宏就开始哭:“我苦命的儿!”

        “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长眼,不来收我这老婆子偏偏要收我的宏儿,这叫我怎么活啊。”

        刚搭在周宏额头上的帕子被她这一动就落在床上,姜烟把帕子捡起来,“夫人……”

        他刚要说话,周大夫人一手抱着周宏一手指着他鼻子:“都是你这狐狸精,自从你进了家门,宏儿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你给我滚!滚出去!”

        她带来的婆子丫鬟四五个,周宏院里的下人丫鬟七八个,那些刚被姜烟训了的也站在屋里,一个个表面上眼睛不眨心不跳,其实都在看着姜烟。

        姜烟把手里刚捡起来的帕子递给杏儿,望着周大夫人:“夫人是长辈,我是晚辈,按理来说应该尊着您的意思,立即从屋里滚出去。可为着二爷好,我还是不得不说。”

        “您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二爷才叫信得过的人来伺候,可这些人呢,二爷睡他们睡,二爷吃他们吃,连二爷什么时候发的高热都不知道,叫去喊个大夫现在都没到。”

        姜烟声音不小,把周大夫人的哭声都压了下去。

        说完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表情,带着杏儿转身就走。

        刚走出正屋的门,里面又传出哭声,哭她的儿怎么在年边就生了病,哭他连年都过不了,可怜。

        姜烟回到空荡荡的偏房,问杏儿:“你觉着,夫人是真爱二爷”

        杏儿缩了缩脖子:“奴婢不知道。”

        那可是主子,妄议主子是要被罚的。

        姜烟坐在留下来的椅子上:“算了,我也是多管闲事了。”

        反正他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姜烟什么都能欠,最不想欠的就是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人情。

        他就想潇潇洒洒地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能绊着他,谁也不能拘束着他。

        望着打开的门外湿冷的地砖,姜烟想了想几个月后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临安城是不能待的,但也不能去太偏远的地方,最好和临安城差不多一样繁华,然后找个门路做点小生意,再买个院子。

        姜烟慢慢琢磨着,又过去一会儿,那守夜的丫鬟才带着大夫进了正屋,再一会儿,周慎的身影从影壁那儿出来,大步往正屋去。

        姜烟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等披风都被风卷起,隐隐吹拂出周慎有力的腿部线条,姜烟才猛地从日后生活的畅想里回过神。

        周大夫人和周慎出了名的不对付,这两个人撞在一块儿,每次都是一场大战。

        周慎注意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也没在意,微微弯腰从下人捞起的夹棉门帘进去。

        屋里的人看到他,急忙蹲身行礼,“大爷。”

        周慎微微连肩上披风都没解,直直地走到周宏床前,问大夫:“如何”

        大夫道:“天气冷,二爷身子里的寒气被激起来,先喝几副药看看。”

        周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风寒发热是家常便饭,大夫说喝几副药看看,也就是说和以往没区别。

        好不了,死不了。

        周慎道:“我那儿有刚得几棵年份不短的老山参,待会儿送过来你瞧瞧,能不能用。”

        “老山参,怕不是用萝卜充数的,”周慎的话音刚落,抱着周宏的周大夫人就阴阳怪气地道,“要不是因着你,宏儿会缠绵病榻这么多年,如今你倒来装什么兄友弟恭了。”

        这些话翻来覆去多年,周慎神情毫无波动,只往烧得脸红红的,嘴唇起皮的周宏看去。

        周大夫人察觉到他的目光,直接把周宏往自己怀里带,让周慎看不到。

        周慎目光从她脸上滑过,望向屋里垂首的下人,对自己身后的人道:“你待会儿去挑些得用的人来伺候二爷,原先的这些发回夫人院子去,凡是不愿意的,发卖出府。”

        他话一出口,屋里伺候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大爷,奴婢/奴才伺候惯了二爷,只想在二爷跟前待着,不想去其他地方,求大爷不要赶我们走。”

        那些小厮们还好,只砰砰磕头,丫鬟们则哭得不成样子。

        周大夫人也怒不可揭,这些人都是她身边得用的人,周慎这般无异于往她脸上扇嘴巴子。

        她怒喝:“我看今天谁敢叫他们走!”

        跪在最前头的丫鬟哭哭啼啼地直起身,“奴婢从十二岁就伺候二爷,整整伺候了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这一下子叫我不伺候二爷,奴婢……奴婢实在是慌得很……”

        她眼泪淋漓地望着周慎:“戏文上杀头都要给个由头,大爷也叫奴婢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叫奴婢离了二爷。”

        十八九岁的姑娘,正是最鲜嫩的时候,一张鹅蛋脸皮肤光滑细腻,描着眉擦着口脂,掐身的夹棉袄子把身体线条勾勒出来,高耸的月匈脯细细的腰,正是经了人事的男人最喜欢的模样。

        杏枝儿对自己模样是很得意的,从小就立志要成为周家的姨娘。

        可她运气不好,还没长开的时候就被周大夫人派到周二爷身边伺候,天天守着一个病秧子,憋屈死了。

        可大爷不一样啊,特别是夏天的时候,薄薄的罗衫下面大那高壮的身板有力的腰,让她看一回梦一回,梦一回洗一次亵裤,恨不得扒拉到大爷的月夸下。

        所以每次大爷来的时候,杏枝儿都往跟前凑,还与大爷说了话。

        在她看来,大爷这是已经瞧上她了,只是碍于她是二爷身边伺候的不好要过去,就连今天让所有人回周大夫人身边这出,也是为了她唱的,为的就是名正言顺地让自己去远山院。

        所以她不能拆大爷的台呀,她得表现出舍不得二爷来,才不叫人怀疑。

        而周慎。

        他望着跪在脚边,xiong脯晃悠的丫鬟,毫无波动。

        周宅里,只有周大奶奶知道,周慎阳痿。

        不是什么亏空身子造成是阳痿,是从少年时代起,就一丁点反应都没有的阳痿。

        这些在她面前搔首弄姿的丫鬟,他不仅不喜欢,还格外的厌烦,她们出现一次,毫无反应的那处就提醒周慎一次,他不是个完整的男人。

        周慎指着杏枝儿:“这个丫鬟发卖了。”

        被他指着,还以为自己要进远山院,成为她身边人的杏枝儿脸上的神色猛地顿住:“大,大爷。”

        “大爷怎么会发卖奴婢,大爷难道与奴婢说的都是假的!”

        周慎见她越说越离谱,吩咐身后的人,“堵上嘴,拉出去。”

        “是。”

        杏枝儿没想到自己会被情郎发卖,被捂着嘴也不停挣扎,但是挣不脱那些练过武的下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周大夫人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给自己脸面,脸色铁青,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周慎身上砸,边砸还边说他不知廉耻,连周宏身边人都要染指,不尊重她这个母亲。

        周慎退开两步,边往外走边对自己身边的人道:“尽快将这事处理了,叮嘱那些来伺候二爷的,上心尽心,我不想再听到有人慢待二爷。”

        “是。”

        一行人走出正屋,往屋外走。

        正趴在窗边听动静的姜烟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干脆,忘记把头缩回去,一下子就与周慎的目光对上。

        姜烟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打招呼的神色,缩回去后伸了伸舌头。

        妈耶,这周大爷真的跟书里一模一样,连周大夫人这个娘都只能按照他的规矩办事,自己要是跟他肢体接触,不会也跟那丫鬟似地被发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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