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僵尸们入侵
水之都。
能够感受到水之诸神快要来临的民众们陆续准备着，开始有序地前往高处的避难所。
即便是汤姆一行，也暂缓了海上列车的研发。
天空越发暗沉，视野尽头出现那海天一线的阴影仿佛像是水之诸神愤怒的前兆。
“该不会是水之诸神阿库拉.拉格娜的真身亲自到来了吧，不对……”
站在屋檐向大海眺望着的男人大喊了起来，“那是一座岛……不，是一艘船！”
巨大的轮廓在海雾中逐渐露出了头角，那艘庞大几乎可以与岛屿媲美的巨船上隐约有黑色的骷髅旗帜飘扬着。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真的是船吗……”
“它朝着这边在移动了！”
又有人大喊着。
等到巨物靠近，人们才看清这真的是一艘极为庞大的海贼船。
在漫天阴云笼罩的昏暗中，阴森冰冷的气息从船上不断弥散。
透过那一层层的黑暗，似乎能够看到其中无数双诡异的眸子直直地盯了过来。
海贼船与水之都相接了。
犹如水之诸神到来前的静谧，极为不详的感觉笼罩住了所有人的心头。
一个个身体残破的人影一瘸一拐地从满是黑幕的船沿走了出来。
它们密密麻麻地犹如一只强大的军队，持着武器，整齐地唱起了嘹亮的战歌：
“制造更多尸体，夺走更多影子，这都是主人的命令～
臣服吧，毁灭吧～
将你们的一切都献上吧--”
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萦绕在水之都。
人们站在高处，失声般呆呆地望着。
与那残破身躯截然相反的，是僵尸们敏锐如猎犬般的速度，它们从港口附近的岩壁向上攀爬，只是几个眨眼，便进入了城镇。
仍停留在街道的人们见到这些怪物后发出恐惧的尖叫，惊慌失色地四窜而逃。
越来越多的僵尸们从四面八方蜂拥着冲入城镇。
无数挥刀的刀光下，迸溅着一道道滚烫的鲜血。
……
“滚开！”
老雷迪抡起修船的铁锤，将一只人形僵尸的脑袋重重砸扁，然后喘着粗气看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人，“快离开这里！”
而后，看了眼女人哭啼逃跑的身影，老雷迪面色凝重地望向面前出现的十余个僵尸，低喃着，“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
“怎么会……？”
听到外面传来的惊叫和议论声，伊文变为白虎人兽形态，从海军临时公馆飞往城镇，在一圈僵尸中央落了下来。
“是尸体啊……”
“是新鲜的尸体。”
僵尸们意识不清，被本能驱动着围攻了上来。
“这些家伙……”
伊文扇动双翼，掀起一阵向四面八方涌去的白色风焰。
周围的僵尸一触碰到风焰便开始兀自燃烧了起来，但它们依旧不知道疼痛地继续前行。
一步，两步，三步……
在漫长而又短暂的步伐中，它们腐臭的身体逐渐燃烧殆尽，还未接触到伊文，便已经化作了白色的灰烬，而后随风与一道道黑色的影子一同飘往了天空。
“这些僵尸们，应该是月光莫利亚制造的吧……”
伊文站在原地也不由思索道，“不知道月光莫利亚本人有没有出现……？”
原著中充满浓雾的魔鬼三角地带在地理位置上确实靠近水之都。
而月光莫利亚最终决定将那里当成自己以后的根据地，想来应该也是对周围的海域做了一系列考究。
因此，无论是经历失败后的泄愤，还是为了收集与自身能力相关的尸体，月光莫利亚袭击水之都也似乎并不奇怪。
只是……
伊文还有些疑惑。
不过此刻并不是细想的时候，他重新飞上天空，仗着视野优势，开始清扫街道的僵尸。
……
水之都的某一处街道。
散发着腐肉气息的僵尸们将没来得及前往庇护所的弗兰奇和艾斯巴古包围在了中间。
“弗兰姆铁拳！”
弗兰奇挥出装在手上的机械臂，将一具缠着绷带的白骨尸骸重重击飞，转头看向艾斯巴古，“你没事吧？”
艾斯巴古撕扯下衣角，将手臂上的伤口简略包扎了一下，“我没事，不知道汤姆老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汤姆因为要整理和收纳海上列车的设计图纸，所以让艾斯巴古和弗兰奇先行了一步。
“汤姆老师肯定不会有事，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弗兰奇看着僵尸们将周围所有的出路全都堵死，不由吼道，“你们这些怪物到底是谁派来的！”
一个脖子断裂了一半，露出森森白骨的长臂猿僵尸歪着脑袋发出狰狞的笑声：“我们可是受了月光莫利亚主人的命令，来到这里夺取尸体的。”
“你是白痴吗！怎么能把莫利亚主人的名字说出来！”
站在一旁的独眼金刚僵尸伸手打在了长臂猿僵尸的脸上，将后者的脖子拍向另一个方向。
长臂猿僵尸将脑袋的位置重新调正：与之对喷道：“喂，你刚才不也是说了莫利亚主人的名字吗！”
“这些怪物原来……会说话？！”
弗兰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月光莫利亚……”
艾斯巴古心中震惊，那个被誉为怪物的海贼不是在新世界吗……
他来不及思索，慌忙躲开独眼金刚僵尸迎面而来的攻势，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柄小刀扎进了对方的脖子。
独眼金刚僵尸身形只是一滞，露出了狞笑，再次扑了上来。
“弗兰姆火箭炮！”
弗兰奇张开机械臂手掌，掌心三道细小的火箭炮应声发射，对着独眼金刚僵尸的脸上形成了剧烈的爆炸。
艾斯巴古挡着脸颊，被爆炸的余波推出了数米。
“艾斯巴古，你可别死了！我可不想被汤姆老师责怪！”弗兰奇大声道。
“弗兰姆……”
面对师弟的关心，艾斯巴古怔了怔，释然道，“我以后不会再说你制造的这些是没用的东西了。”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两人不愉快的那些往事全都烟消云散了。
“那些都是你无聊的偏见！”
得到了艾斯巴古的认可，弗兰奇脸上掩饰不住地露出笑意。
“啊，疼疼疼……”
爆炸形成的浓烟散开后，站在原地的独眼金刚僵尸摇了摇坑洼焦黑的脑袋，“不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啊！”
“不行，这些怪物根本杀不死……”
弗兰奇面色凝重，他发现这些僵尸们无论是受多严重的伤，就算身体变形，也会无痛无觉地重新站起来。
杀不死的东西，到底要如何才能击败……
“艾斯巴古！”
弗兰奇卸下装在手上的机械臂，丢了过去，“这个东西你应该也会用，逃命去吧，比起我，老师更需要你来协助他完成海上列车的开发。”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不会丢下你的。”艾斯巴古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机械臂。
“够了！我已经受够你了，只是因为比我跟早得来到老师身边，所以才会得到老师的偏爱，无论是有什么决定，老师都会先和你商量，所以我很讨厌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弗兰奇背对着艾斯巴古说道。
艾斯巴古抿着嘴：“弗兰姆……”
“不要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话，你们谁都跑不了！”
长臂猿僵尸拖着搭垂的脑袋，眨眼间来到弗兰奇身前，狂暴的一脚将其踢飞了出去。
倒飞而出的弗兰奇将后方坚硬的墙面撞得凹陷了进去，随后身躯缓缓滑落在了地上，嘴角鲜血不断溢出。
“你在看什么地方啊？”
随着一声怪叫，独眼金刚僵尸一拳砸中失神的艾斯巴古肚子，后者感受肠子几乎拧在一起的疼痛，差点双膝跪倒在地。
“主人应该不需要这么弱小的尸体……”
独眼金刚僵尸张开手掌捏住了艾斯巴古的脑袋，将其提离了地面，用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嘴角，“让我把你的脑花取出来，做成一道美味的大餐，怎么样？”
长臂猿僵尸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得手，于是面色狰狞地走向弗兰奇，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刀，发出厉鬼般的哭声：
“三份，五份，还是十份……你想将身体变成几份呢？还是，你也想变成和我一样的身体形状？”
“呵，白痴……”
感受到左手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弗兰奇咬着牙靠在墙上，右手伸进了衬衣的内兜里，拿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小型榴弹，他像是下定决心般突然用力大吼起来，
“艾斯巴古，还听得到吗？想要活命的话，就做好全力逃跑的准备！”
“你……”艾斯巴古眼角望向弗兰奇，心中生出了极强的不妙感。
“都一起死吧……”
弗兰奇冷笑了一声后，用牙齿咬断了榴弹的引信。
然后他的脸颊上滚落了两行泪水。
手雷被抛向半空。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慢帧回放的录像，似乎变得缓慢了起来。
昔日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弗兰奇心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再见了，汤姆老师……
再见了，可可罗阿姨……
再见了，横纲……
再见了，艾斯巴古……
再见了，伊文……
遇见你们，是我卡提.弗兰姆这辈子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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