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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归国


说着,她竟蹲在地上蒙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蒋向晨不喜欢我,我跟他在一起没几天他就把我甩了。你为什么就可以。。”饶珂看着她竟然生出一丝同情,“别人经历过的痛苦你不知道而已,每个人都以为别人过得很好,但其实大家都差不多。”饶珂摇摇头,有点无奈,“你其实有很多优点,真的没必要嫉妒我。”

        白小泉看着她一时有些感慨,也说不出话来,饶珂问她,“认清现实没有,蒋向晨也许是讲义气的好哥们,但绝不是一个好男人,你懂了没。”白小泉眼里也泛起泪水,垂着眉眼,“嗯,我懂了。”“而且,”饶珂话音一转,看着白小泉,道,“我一直也不觉得你多喜欢蒋向晨,我感觉你只是为了圆自己少女时对大哥哥的一种憧憬。你看你现在,也没有真的特别难过对不对?”

        白小泉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是这样吗?”饶珂笑起来,“上次那个高医生我看他不就喜欢你吗,他看着就挺靠谱的。”“啊?”白小泉一脸疑惑,“他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饶珂有点无语,想起高医生看着她那汪温柔的眼神都快掐出水来,无奈地笑笑,“你啊,真是当局者迷啊。”

        白小泉笑得奸奸的,“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自己?”饶珂忽地被反将一军,一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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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沈曜和周绍褀在巴黎相遇,两人相约一起归国。沈曜和周绍褀的父亲相互都认识,周绍褀又是圈里有名的心理医生,想不认识都难。

        巴黎此时的气候还比较寒冷,和北京相差了6个小时,人来人往的都是一张张鼻挺深窝的外国脸,巴黎路边栽的都是人工修凿过的木棉树,高的高矮的矮,枝干笔挺顺直,就是光秃秃的,看着有些孤零零的。

        沈曜是过来谈项目的,他穿着长长的高领风衣,里面穿着灰色格纹毛衣,看着似乎是很符合巴黎气质的装束。几天下来的商务宴会让他万分疲乏,他看着刺眼的太阳光,已经痞懒地只想回去睡觉了,他整日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卸任来,却总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办法来让他爸同意下来。

        沈曜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望着站口鳞次栉比红黄相接的铁骨粱棚下,站着的周绍褀,笑了笑,“周医生,”他打趣地喊道。周绍褀拖着黑色的皮质旅行箱,笑容儒雅,“沈曜,好久不见。”沈曜走过去拍了拍他肩,一脸肆意地笑,“在法国镀了层金感觉怎么样,”周绍褀知他一向性格,笑着道,“就这样吧,也没什么特别的。”

        “外国的月亮没有更圆?”沈曜打趣道,

        “没有,其实都差不多。”周绍褀柔和地回答,他看上去似乎总是彬彬有礼,两人反差极大,又长得均是俊俏标致,倒不免引得过路的人频频侧目。

        “你怎么这么快要回去?”沈曜问道。

        “我回去跟我母亲过五十岁寿辰,我要不回去,指不定被他们念死。”

        “天底下同样的爹妈,”沈曜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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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飞机以后,机仓内陆陆续续地有人走进,空姐微笑着点头致意,说着不同的几种语言,例如,bonjour或者你好,或者是英文。沈曜点了点头算是致意了一下,就坐在了头等舱靠窗的位置,周绍褀坐在横排的另外一边。

        空姐在飞机上演示着各种救生方式,救援的方案等等,头顶上落下的小电视屏,几种语言不断轮换地转播着。

        沈曜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磕着指尖,又扫了几眼屏幕,想着从巴黎飞回去要十几个小时,不免觉得太过漫长,只能在飞机上倒倒时差。他转过头去问周绍褀,“那你什么时候再回巴黎?”

        “过两周吧大概。反正我也跟那边请假了,多待几天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周绍褀捧着一本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书籍仔细研读着,听了沈曜的问话,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沈曜不喜欢在外面看书,有时他甚至不喜欢太多人,在外面对他来说意味着玩乐和工作,在家里对他来说才是最最舒适的地方。

        沈曜看着周绍褀看的书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他,“周医生,如果一个人患有抑郁症应该是有什么症状?”

        周绍褀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默不作声,他没有那种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于是他想了想,“抑郁症可能是所有心理疾病里最麻烦的一种,它既有病人自己的心理问题,也有很具体的躯体问题。我倒希望心理医生可以做打开病人心结的那个人,而不是开药方的人,有些药求得到,而有些药则是求不到的。”

        沈曜笑着点点头,“理想倒是很远大。”

        周绍褀无奈地摇摇头,“现实总不是这样,很多东西很复杂很麻烦,没那么容易理得清。抑郁症究其原因还是病人走到了自以为是死胡同的路上,所以彻底关闭了心门,或者有时他们连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默了一会儿,沈曜要了杯美式咖啡,空姐笑眯眯地向着他走过来,把咖啡端端正正地递到他手里。他说了声“谢谢,”就懒洋洋地望着窗外边喝咖啡。

        过了又不知道几个钟头,飞机里逐渐关了灯安静下来,一片寂静,周围的人有些在睡觉,有些在看书,有些在电脑前敲打键盘,沈曜看了会儿今天的股市行情,走向趋势,就把电脑盖按了下来,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凑过来问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诶,听说一会儿你小学妹要过来?”

        周绍褀一边摆弄着安全带,一边看着他,笑得颇有点无奈,“沈曜,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沈曜默了一瞬,想想自己大概是被李虹那几个带出来的毛病。又说,

        “这可是上次你自己说的,也不是我逼你说的,还说是守了好几年的小学妹,啧啧,那我我等会儿应该就能见着她了,我真好奇是哪种惊艳绝伦的姑娘能把你这么一尊佛给度了。”沈曜咧着嘴,笑得痞坏痞坏的。

        周绍褀苦笑着摇摇头,有点吃不消沈曜打趣的方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怪自己喝酒误事,他本来没什么酒量,偏偏那次要喝龙舌兰,那种圆形玻璃瓶装的,一两瓶下去,周边几个朋友什么都给问出来了,国外的朋友最是热情爱欢闹,问了半天还差点把电话给饶珂打出去,还是他过来给拦住了,把机都给关掉了。那算是自己出糗的一次了吧,周绍褀想着。

        不过他还是保持了自己良好的风度,淡淡笑道,“没什么守不守的,左右也没遇上什么特别的,等等也没什么。”沈曜眯了眯眼睛,他觉得这句话是最为致命的,等等也无妨其实就是自己内心的执拗。沈曜望着窗外忽地升空的机翼,瞬间落入云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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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咻地落地,砸出巨大的声响,又往前滑行了一圈,地勤人员指挥着,飞机在地面上擦出巨大的黑褐色轮纹,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不断地听到安全带咔咔咔脱掉的声音,以及一阵接一阵响起的手机铃声,周围落座的大多都是中国人,都一个个地站了起来准备下飞机。

        周绍褀收到了电话,上面写着饶学妹几个字,他笑意盈盈地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学长,你到了吗?”沈曜站在一旁取头顶柜子里的行李,一时觉得这声音特别熟悉,不觉皱眉疑惑了一下。周绍褀嗯了一声,说道,“在到达厅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到了,待会儿去吃饭。”

        饶珂“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此时已经站在花城的机场到达厅里等候着,她穿着一件豆蔻色的薄上衣,望着大厅上的电子屏幕驻足查看法国飞来的班机时间,上面红字显示着“已到达。”

        饶珂搓了搓手,往前走了几步,周绍褀和沈曜谈笑着从机场电梯走了出来,两人都是衣装笔挺,看着就是赏心悦目,即使沈曜戴着口罩但依然引来大家频频的侧目。沈曜笑道,“小学妹要来啦?”周绍褀笑着不答,

        饶珂远远就看见周绍褀下来了,她等候站在前面挥了挥手,周绍褀拎着行李箱往这边走过来,饶珂怕他没看到她,小跑过去喊道,“学长!学长!”花城此时已经有些开始热了,饶珂跑了一段不由地已经薄薄地出了一身汗。

        周绍褀见到饶珂跑过来就笑了起来,连忙走过来,也顾不得沈曜还在后面,他嘴里噙着笑意,温柔地揉了揉他头发,“珂珂,你过来啦。很开心你来接我。”饶珂笑道,“当然了,我们约好了嘛,所谓一诺千金不能食言呀。”周绍褀笑着不说话,又担忧地说,“珂珂,你看着又瘦了不少,跟没吃饭似的。”

        饶珂摸了摸脸,笑道,“我一直是这样,学长肯定是看错了。”

        沈曜从后面拉着行李箱缓缓走了过来,一脸的错愕,他盯着饶珂的脸,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愤怒难过等等复杂神色一一从他脸上滑过,他早该想到,周绍褀是锦城a大的,那他们俩就很有可能是一个学校的,她妈妈有抑郁症,那她就很有可能联系是心理医生的周绍褀,他之前喝醉酒那次拨打的电话上显示的是饶学妹,他就早该想到,他说的这个学妹很有可能就是饶珂。

        此时,他愣在原地,望着两人之间举止亲密,一股怒火烧了起来却不知如何宣泄。沈曜觉得如果说饶珂离开那一次是他感觉最糟糕的一次,那今天就是第二次。

        周绍褀这才微笑着转过头跟饶珂介绍,“这位是沈曜,沈曜这么出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女孩子们应该都知道。”周绍褀笑笑,饶珂听到沈曜的名字愣了半刻,接着才一脸错愕地转过头去,果然望见一张她极其熟悉的脸来,虽然他戴着口罩,但他一双星目里烧着的复杂情绪实在令她难以忽视,饶珂怔怔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过了半天,才挤了几个字出来,“你好,沈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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