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斗了个地主
三人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了，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或者咖啡，一见何文东大摇大摆走进来，纷纷放下杯子端正的坐好。
何文东在这么多人面前也继续闹脾气，目不斜视，一个眼神没给两人。
顾铭倒是习以为常，泰然自若在何文东右手边坐下。
童乐兮不知道往哪坐，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讲究，犹豫了一两秒。
却只见顾铭扣了扣桌子，朝旁边的女生说了句：“coco姐，挪个位置呗。”
coco往后看了眼，笑了下，站起来，将乐兮推到位置上，“来，你坐这儿。”
男女主角应该是要坐在一起的吧，所以，顾铭也不是故意想和她坐吧，童乐兮想着，便心安理得坐下来。
“乐兮，签经纪公司了吗？”何文东看着合同，突然冒出一句。
“还没呢。”
“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公司，资源和分成都可以谈。”
“啊？”童乐兮没想到何文东会跟她提这件事，要是成了何文东公司旗下的艺人，之后根本不会愁没有戏拍。
何文东抬起眼，偏过头，“怎么，不愿意啊？是不是有别的公司找你了，你要相信，他们能给的，绝对没有我多。”
顾铭咳了几声。
什么叫绝对没有你多？他能把自己给出去，你能吗？你那么大岁数，有人要吗？
何文东给了他一个眼神，没理他，继续说：“我这里还有几个本子，到时候你看看，角色任你挑，怎么样？”
顾铭继续咳。
何文东忍不住了，怎么老是打断他的话，冷着眼，“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嗓子不舒服，怎么，你还不让人咳了。”
“要是身体没好就回家躺着。”
“我身体好得很，谢谢何导关心。”
很明显，顾铭也想签童乐兮。
他之前让周睿给她发过签约邀请，不知道周睿之后有没有再跟她聊这件事。
顾铭不清楚童乐兮的意愿，毕竟何文东给的诱惑也不小，现在贸然开口抢人，万一被拒绝，岂不是很尴尬。
顾铭给周睿发消息：
「小明」：在哪？
「小明」：还不快滚过来。
「z」：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
顾铭：“”
早知道何文东要跟他抢人，就不把周睿丢路边了。
这个时候还能把周睿推出去谈判。
「小明」：十分钟之内不过来，年终奖扣完。
周睿骂了句草，顾铭就是个丧心病狂的资本家！
还好把他丢下的路口离地铁站没多远，做地铁过去，三四个站，也就十来分钟。
何文东见童乐兮犹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乐兮，先不着急答复，你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咱们再谈。或者你对这方面不太了解的，也可以问问郭老师，她应该能给你相对专业的建议。”
何文东觉得凭借他跟郭珍如的交情，郭珍如肯定向着他。
但是他忘了，顾铭也是她的学生，手心手背都是肉，郭珍如会选谁还不一定。
顾铭手上的本子没有何文东的多，但是到顾铭手上的本子，八成都是好本子。再说了，gm的时尚资源也是何文东公司比不了的。
“这是《悲喜恋人》的合同，”何文东又把合同递给童乐兮，“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直接提，没什么问题咱们今天就定下来。”
顾铭等了会儿，没见何文东把他的合同给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问：“我的合同呢？”
何文东把合同丢给对面的coco，说：“顾铭的合同，coco你给他。”
顾铭不以为意的笑了声，“我就坐你旁边，直接给我不就得了，麻烦人coco姐干什么？”
何文东拒绝跟顾铭说话，连个眼神也不给他。
看他傲娇的样子，顾铭也没跟他计较，笑着说了句：“真是个老小孩。”
何文东翻了个白眼，他哪里老了？
顾铭的合同细节都是周睿在聊，他等周睿来了确认好，没什么问题再签。
让顾铭担心的反倒是童乐兮。
小姑娘没有经纪公司，又是第一次签合同。虽然说何文东不至于坑一个小丫头，但是万一里面有什么条条框框双方没协商明白，后期出现问题也挺麻烦。
童乐兮翻开合同一条一条的仔细看，之前有工作人员跟她对接合同的事，不明白的地方都请教了郭珍如和专业的律师。
她看完了合同，跟之前她确定好的没有出入，拿起笔准备签字。
却被顾铭叫住，“等等，这就签啊？”顾铭挺担心的。
“嗯，怎么了？”小姑娘眼睛大大的，一脸天真，看起来就好骗。
“不再看看？”
“不看了吧。”合同她看过很多遍了，再看能背下来了。
顾铭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你就不怕被卖了？”
童乐兮越过顾铭打量了何文东一眼，没敢说话。何大导演，享誉整个影坛，还能骗她？
何文东本来不想搭理顾铭，但这小子越说越过分。
“臭小子，我还坐这儿呢？你当我不存在？”
顾铭慢慢悠悠的笑着，“您不是不跟我说话吗？”
“我还能忽悠一个大学生，你当我何文东什么人呐？”何文东不客气的说，“当年，你那时候也是大二，跟我拍《天下》，在老郭办公室，合同随随便便扫了几眼就签了。现在别人的合同，你婆婆妈妈就算了，还说我骗小姑娘。顾铭，你有没有良心的，咱们好歹合作这么多年，是我何文东坑了你还是怎么的，你这么诬陷我？”
顾铭对童乐兮上心，何文东能够理解。
同门师兄妹，又是他“钦点”的女主角。
不管是出于私交，还是人道主义，能多提点就提点着，签合同本来就是件大事，何文东没意见。但是，何文东就是想找茬！那把牌让他输了很不爽！他就是想让顾铭在童乐兮面前难堪！
顾铭了解何文东，他是一个对待工作细致到不能再细致的人，所以合同的事，他就是没事找事。
顾铭挠了挠额头，凑到何文东耳边，“待会手机给你，让你打十把牌怎么样？还是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何文东眼睛亮了亮，又克制住，“打什么牌，臭小子，今天可有正事要办。”
“那办完正事，晚上找个棋牌室，让你好好发泄发泄，你就别找我麻烦了，何！大！导！演！”
顾铭一声“何大导演”叫得何文东身心愉悦，让这臭小子服软可不容易，他故意勉为其难，“这可是你说的。”
“嗯。”
何文东强调：“还是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行。”顾铭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开口说：“不过，何导，再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何文东给了顾铭一个信不过的眼神，“说来听听。”
“童乐兮您就别跟我争了，我想签。”
顾铭的语气甚是讨好，何文东没见他低三下气过几次。
何文东知道童乐兮在他心里不一般，突然心里有种恶趣味，就不想让顾铭如意，说：“我偏不。”
顾铭猜到他要说这样的话，没再争执，偏过脸，笑了声，“成，那就公平竞争。”
顾铭帮童乐兮看了合同，他看得极为认真，比自己的合同还要上心，看到片酬的时候，他不满意了，把合同推给何文东，指了指上面的数字，“这么少？”
何文东给童乐兮的片酬是六十五万，拍摄周期三个月，四十场戏。
对于新人来说，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
可顾铭不是很满意，他当年接《天下》的价格都比这要高。
何文东恨不得卷起合同给他一棒子，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天下》能一样吗？《天下》那是电视剧，再说了，电影有票房分红，电视剧有吗？”
顾铭哦了一声，转头冲童乐兮说：“看吧，这小老头抠抠搜搜的，所以千万别签他公司，得被压榨死。”
他说这话故意提高了声音，一字不落的落进何文东耳朵里。
何文东：“”
上午签完合同，来不及吃午饭，童乐兮被拖进了化妆间，开始做造型。
宋惜目前有四十几套服装，造型师和化妆师围着她转。
拍好定妆照再由导演和造型设计师沟通之后再确定最终方案。
童乐兮和顾铭是在不同的化妆间和摄影棚。
整个下午两人没有见过一次面。
宋惜的妆造四十几套，宁怀远的妆造只有二十几套，再加上男人的妆容造型比女人简单得多。等童乐兮拍完，顾铭恐怕早就走了。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童乐兮有点不开心，她还没有跟顾铭好好的说一声下次见呢。
童乐兮拍完，已经六点多钟了，准备回学校。
还没走到公司门口，熟悉的“要不起”、“对k”声音传来。
顾铭拉着何文东还在那棵发财树旁斗地主。
何文东要跟工作人员讨论造型的事情，本来不打算玩，可顾铭开了一局，打了一半，留个半死不活的残局给他，“何导，我快死了，你牌技这么好，要不发个慈悲，救救我？”
何文东一瞅那半副牌，胜负欲就上来了，捞过手机，在顾铭连哄带骗下，一把接一把，打了两个多小时。
顾铭看见童乐兮出来，立马把手机从何文东手里抽出来，“好了好了，何导，不打了，造型师还等着你呢。乐兮的定妆照也拍好了，你快去瞅瞅，赶快把最终方案定下来，咱们电影还等到开机呢，你这进度可不能拖。”
何文东意犹未尽，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拍完了？”顾铭走向童乐兮。
“嗯。”
“饿了吗？”顾铭问，“一起去吃饭？”
童乐兮没回答，犹犹豫豫的望着他，心里想：顾铭是跟何导打牌，还是在等她？
顾铭见她没说话，“不饿啊？”
“饿了。”中午公司叫了外卖，童乐兮只吃了几口，早就饿了。
“那去吃饭，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啊？”乐兮声音软软的。
顾铭嘴角勾起一抹笑，“保密。”
顾铭领着童乐兮走在前面，周睿在后面跟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老大，你不是说晚上要跟何导去棋牌室？”
童乐兮在这里，他还去毛线啊去！
顾铭回头冲周睿做了个“嘘”的动作，偷偷往公司大门瞟了眼，“小声点，别让那老赌鬼听见。”
“哦，”周睿放低了声音，“那还去吗？”
“不去。”
所以，何文东就这样被放鸽子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文东想起今天的事，总觉得怪怪的，从来不打牌的顾铭拉着他打牌？
他翻了个身，想明白这事儿，磨着牙哼了一声，“小兔崽子。”
顾铭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等童乐兮一起上下班，又怕自己干等着显得刻意，所以故意拴着他当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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