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迷惑少年

巷子里的一户人家门口，用土堆盖的一个狗窝门口，坐着一条凶恶的大狗。
  狗窝旁边紧挨着，高大的两扇大门。
  很显然这只狗是这家人，养在门口看门的。
  破衣烂衫的一个少年，头上扎着马尾，嘴里叼着一根草，路过此地瞄了一眼，狗窝旁边的狗碗。
  看到狗碗里有几大块肉，少年脸上带着笑容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狗道：
  “真是岂有此理啊！……我作为一个人……竟然还没有你吃得好！……每天都有肉吃！……”
  “喂！兄弟！……江湖救急……你这碗肉既然不吃了，要不然就让给我呗！”
  说话间
  少年朝着狗窝，走近几步。
  大狗警觉的站起来，看着少年狂吠。
  少年吓得东张西望，看看是否有人被惊动了！
  看到周围没有人，而旁边有一棵大树。
  少年立即轻功飞跃，扯下一根树枝，拿着走向大狗。
  少年脸上带着笑容道：
  “兄弟！我不想害你！……可是我饿了！……你若是不再乱叫，我就不打你了，把你的肉给我呗！”
  少年走近，大狗又大声吼叫起来。
  少年冲向大狗，用树枝抽打了几下，大狗发出几声惨叫后，倒在了地上。
  少年笑了笑道：
  “哈哈……让你乱叫……这回……不能叫了吧！”
  少年走到狗窝旁边，把狗碗抬起来嗅了嗅道：
  “哇！……还是油炸过的肉啊！……这家人真是的，这么好的肉给狗吃！”
  少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狗，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不如连你，也给小爷当食物吧！”
  少年弯下腰，把大狗拎起来扛在肩上，抬着狗碗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南城门外的破庙
  少年扛着大狗，抬着狗碗，走到破庙门口，大声喊道：
  “祁叔！……祁叔！……快出来吧！……有肉吃了！……”
  破庙里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男子。
  男子正是：祁小荣，祁巧。
  祁小荣看着少年，满脸诧异的道：
  “墨川！……你从哪里弄来一只狗啊？”
  少年正是年满十四岁的：闫墨川，闫冰。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道：
  “祁叔，我去要饭的时候，路过一个巷子。”
  “那户人家真是过分啊！”
  “你看看，这碗里是油炸肉啊！”
  “这竟然是给狗吃的，你说气不气人嘛！”
  说话间
  闫墨川已经把狗放在地上，把那个抬来的狗碗，递到祁小荣眼前。
  祁小荣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确实有些过分了！”
  祁小荣拿起一块肉吃着道：
  “嗯！……真香！……墨川你也吃吧！……”
  闫墨川拿起一块肉吃着道：
  “祁叔，这只狗反正已经被我打死了，不如烤来吃吧！”
  祁小荣点头道：
  “好！我来收拾！”
  闫墨川道：
  “不用不用，祁叔你坐着就成，我来弄！”
  闫墨川把手里的碗递给祁小荣，然后动作娴熟的在破庙门口，架起火堆来烤狗肉。
  月府
  身穿浅色紧身束装，手里拿着一把剑，头上扎着马尾的一个少年，打开房门走出来。
  少年是年满十五岁的：月邵熙，月寒。
  穿着文雅，很有气质，青丝束冠的一个少年由远至近走来。
  少年乃是年满十八岁的：月邵华，月凌。
  两人走近时，月邵熙拱手行礼道：
  “兄长！”
  月邵华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邵熙，你又要出门了吗？”
  月邵熙道：
  “对呀！……不然……留在家里干嘛？……”
  月邵华问道：
  “随我去商行，学习经营之道可好？”
  月邵熙笑了笑道：
  “哈哈……算了吧！……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还是比较喜欢，拿着剑到处云游，打抱不平除暴安良。”
  月邵华微微一笑道：
  “你这个样子，文雅都不沾边了！父亲见到，又该数落你了！”
  月邵熙笑盈盈的道：
  “叔父每次都说归说，做归做，从来没有真的骂过我！”
  “有的时候，就算是罚你，也不会罚我。”
  “兄长！……你没有因为这些……疏远我……也没有生过我的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兄长！”
  月邵华笑了笑道：
  “哈哈……好了好了！……你别恭维我了！……要去的话，快走吧！……记得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府！”
  月邵熙回应道：
  “是！”
  东城门外
  绿树成荫的山林里，高大的一棵树上，有一个很大的鸟巢。
  闫墨川来到此处，到处张望一番，看到树上的鸟巢。
  闫墨川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道：
  “嘿嘿！……这么大的鸟窝，不是有小鸟，就是有鸟蛋。”
  闫墨川双手抱着树干往上攀爬，接近鸟窝的时候，脚下的树枝，咔嚓一声断开了。
  闫墨川惊呼大喊着，从树上摔下来。

  月邵熙轻功飞跃来到眼前，伸出双臂去接着闫墨川。
  可是月邵熙，虽然接住了闫墨川，但因重心不稳，往后倒了下去。
  闫墨川呆愣的看着月邵熙，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道：
  “对不起啊！砸到你了！”
  月邵熙冷眸看了，闫墨川一眼沉声道：
  “起来！”
  闫墨川连忙点头道：
  “好好好！……我起我起……我这就起来！……”
  说话间
  闫墨川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伸出双手，去拉月邵熙。
  月邵熙没有理会，闫墨川伸出来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径直离去了！
  闫墨川呆愣的看着，月邵熙离去的背影，喃喃低语叹息道：
  “哎！……人家不理我，那就对了，谁让我砸到了人家呢！”
  闫墨川抬头看着，仍然还在树上的鸟窝道：
  “我这功夫，都学到奶奶家去了，爬棵树也能摔下来！”
  “既然天意不让我吃你们，那就放过你们吧！”
  “可是……我吃什么呀！……饿死我算了！……”
  闫墨川眼眸扫过四周，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树林里的天空中，传来几声鸟鸣。
  闫墨川连忙抬头看去，看到天上飞着几只鸟。
  闫墨川笑了笑道：
  “嘿嘿！……山里果然不愁吃的！”
  闫墨川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子，看准天上的鸟，把石头扔去……
  几只鸟随之，从天上掉落到地上。
  闫墨川刚要走过去，把几只鸟捡起来。
  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虎啸。
  闫墨川连忙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一只猛虎，竟然近在咫尺。
  闫墨川连忙轻功飞跃，扯下一根树枝，握在手里，看着老虎笑了笑道：
  “哈哈！……大猫咪，让你尝尝，小爷的细条抽打！”
  猛虎呼啸着，向闫墨川扑来。
  闫墨川灵活的避开了老虎的攻击，握着树枝抽打着老虎。
  老虎越战越勇，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身上除了几道血痕，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闫墨川逐渐有些吃力了，以至于猛虎一爪子拍过来时，避之不及，手臂上出现了，大大的血痕。
  闫墨川咬牙忍着疼痛，看着老虎道：
  “喂！大猫咪！……你不会累吗？……你都出血了！……”
  猛虎再次虎啸着扑来……
  一个身影忽然闪现于眼前，拿着剑和老虎打了起来。
  闫墨川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砸到的那个少年。
  月邵熙从树林里经过，看到闫墨川拿着树枝打老虎，吓得站在原地，呆愣的看着。
  看到闫墨川受伤，仍然还不知道逃离，又见老虎扑向闫墨川。
  月邵熙下意识的拔剑，朝着老虎袭去。
  闫墨川拿着树枝，迅速加入，与月邵熙合力击杀老虎。
  不多时，月邵熙一剑刺穿老虎，终于结束了这场打斗。
  闫墨川拱手行礼道：
  “在下闫墨川，闫冰，感谢少侠，两次出手相救，请问少侠尊姓大名？”
  月邵熙呆愣的看着闫墨川，这小子竟然……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看到闫墨川，手臂上流着血。
  月邵熙拱手道：
  “在下月邵熙，月寒！”
  “你的手臂流血了！”
  闫墨川看了手臂一眼，疼得呲牙咧嘴。
  月邵熙连忙走过来，拉起衣摆，撕下一块布来，帮着闫墨川，把手臂简单的包扎起来。
  闫墨川感激的微微一笑道：
  “月兄，谢了！”
  月邵熙道：
  “举手之劳而已！”
  闫墨川移眸看着，地上的鸟和老虎，笑着道：
  “哈哈哈……这回不愁吃的了！”
  “月兄，我们把大猫和鸟，都烤来吃吧！”
  月邵熙打量一番四周的地面道：
  “这里野草太多，容易引发山火，找个没有野草的地方吧！”
  闫墨川为难的道：
  “月兄！……我的手臂……怕是扛不动大猫啊！”
  月邵熙道：
  “老虎我扛，你拿鸟就成！”
  月邵熙把老虎扛在肩上，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闫墨川连忙把，地上的几只鸟捡起来，追上月邵熙往前走去。
  山脚下全是石头铺成的道路，附近还有平整的石台。
  月邵熙走到路边的石台，把老虎放下来，然后在附近捡了些树枝，把火堆架起来。
  闫墨川走过来，蹲下帮忙一起架火堆。
  月邵熙道：
  “手臂有伤就别乱动！”
  闫墨川微微一笑道：
  “我还有一只手没有受伤啊！……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说话间，火堆已经弄好了。
  月邵熙拿出一把匕首，把几只鸟收拾妥当，用树枝串起来烤着。
  然后拿着匕首，把老虎皮剥下来，递到闫墨川眼前。
  闫墨川道：
  “月兄……老虎皮很暖的，你确定要给我吗？”
  月邵熙道：
  “我要去佛灯寺，我师父是那里的僧人，你觉得我拿着老虎皮去，合适吗？”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那确实不太合适！……”
  月邵熙道：
  “刚才你打老虎的时候，明明会用轻功，打不过为何不逃走？”
  闫墨川傻笑着道：
  “哈哈哈……我忘了可以逃走！……不过……我好不容易打死几只鸟……我也不舍得……不拿就走啊！……”
  月邵熙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傻瓜！……如果命没了！……还要那些鸟何用！……”
  “以后要记得，遇到打不过的人，或者野兽，千万要记得逃跑！知道吗？”
  “我又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如果再出现这样的危险，那可怎么办啊！”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道：
  “我记住了！……不过……邵熙！……如果我们每天都能在一起就好了！”
  月邵熙把烤好的鸟，拿给闫墨川，然后把串好的老虎肉，放在火堆上烤着。
  闫墨川把鸟接过去，嗅了嗅边吃边喊道：
  “哇！……真香！……好烫啊！……”
  月邵熙抬眸看着闫墨川道：
  “你为何希望，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闫墨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停止继续吃，低下头喃喃细语道：
  “从记事起……我就跟着祁叔到处乞讨……看到同龄的小朋友……想跟他们一起玩……可是……他们都跑开了！……还用各种东西打我……笑话我……一个叫花子……也想跟他们玩！……”
  “刚才我从树上摔下来……砸到你……我想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我以为……你像所有人一样……也看不起我！……”
  “可你……竟然把那么好的衣服，撕了给我包扎手臂。”
  “而且还烤肉给我吃，把老虎皮也给我，还愿意跟我说话……”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有个朋友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或许是我奢望了吧！……如果冒犯了！……还请你原谅！……”
  月邵熙不由得，双眸湿润了起来，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月邵熙低下头，翻烤着老虎肉，不让闫墨川看出眼眸的湿润。
  月邵熙问道：
  “你家住在何处？”
  闫墨川道：
  “天当被，地当床，有时候睡在街边，有时候睡在树上，也有的时候，睡在屋顶上。”
  “固定的住处……就只有南门外的一间破庙了！”
  月邵熙道：
  “东门外的向阳村，那里有个闲置多年的院子。”
  “虽然有些破旧，但收拾一下，应该还可以住人。”
  “那是我父亲，生前时常去住的院子。”
  “院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去住吧！……”
  闫墨川呆愣的看着月邵熙道：
  “你家的院子……给我住？……”
  月邵熙点头道：
  “嗯！你去收拾收拾住下吧！”
  闫墨川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道：
  “邵熙！……你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会嫌弃我，可你竟然还给我院子住！……”
  月邵熙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不过是一个院子而已！看你激动的！”
  闫墨川由衷的道：
  “不是院子的问题……是你……不嫌弃我！……”
  月邵熙抬头看了看天色，移眸看着闫墨川道：
  “时辰不早了！我该去见师父了！”
  闫墨川有些不舍的，看着月邵熙道：
  “那我去你说的那个院子里住下，你可要记得来看我啊！”
  月邵熙道：
  “我有空就去，那个院子的门头上，匾额写的是：雅轩居。”
  “里面有一棵葡萄树，还有一口井。”
  闫墨川点头道：
  “好！我记住了！”
  月邵熙把烤好，没吃完的老虎肉和鸟肉，用老虎皮包裹起来，递给闫墨川。
  两人站起来，互相行礼后，各自往相反的两个方向走去。
  东城门
  闫墨川拎着老虎皮包裹，走进东城门，边走边仔细打量着，四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看到一个角落里，躺着的一个男子，虽然脸朝着墙壁，但还是认出来，那就是祁小荣了。
  闫墨川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走到祁小荣身旁呼唤道：
  “祁叔！……起来吃肉了！……”
  祁小荣转过头来，看着闫墨川，看到包扎着闫墨川手臂的布料上有血迹。
  祁小荣瞬间睡意全消，立即站起来，仔细打量一番闫墨川，满是担忧的问道：
  “墨川！……你受伤了？”
  闫墨川把老虎皮包裹，递到祁小荣眼前道：
  “只是被大猫抓了一爪子，我没事的！”
  祁小荣惊呼道：
  “墨川！……你去山里了！……”
  闫墨川脸上带着笑容道：
  “我不想去要饭，又不能饿着，想着去打点野味来吃嘛！”
  “祁叔！……我真的没事！……你教我的武功……正好用这些猎物试试手，不是很好吗？”
  祁小荣叹息道：
  “哎！……墨川！……你以为我喜欢去要饭吗？……要饭只是一个幌子，打探消息才是重点啊！”

  “你长大了些，我让你出去要饭，也是想要让你磨练一下！”
  “你说说你……学功夫马马虎虎不认真，都还没有练到家，就去山里打老虎！”
  “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闫大哥！”
  闫墨川嘟起嘴娇声道：
  “哎呀！……祁叔！……我真没事！……我学武功也很认真了好吗？……”
  “先别说了！……我告诉你哦！……”
  “我今天遇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年龄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
  “他说有个闲置的院子……给我们住……我们去看看吧！”
  祁小荣惊呼疑问道：
  “有这么好的事？你不会被骗了吧？”
  闫墨川疑惑的问道：
  “谁会骗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
  “那个人真的很好，先后救了我两次，还帮我包扎手臂，烤肉给我吃。”
  “他不会骗我的！”
  祁小荣道：
  “好吧！……那我们去看看吧！……”
  闫墨川和祁小荣，走出东城门，来到向阳村。
  走进村子不远，就看到一个，建造雅致的院子。
  门上匾额写的是：雅轩居。
  闫墨川指着院子大门道：
  “祁叔！……这就是雅轩居！……”
  祁小荣打量着两扇大门道：
  “如此讲究的建造，连大门都如此精致，这样的院子，竟然给你住？……”
  “墨川！……你没搞错吧？……”
  闫墨川道：
  “他说里面有一棵葡萄树，还有一口井，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如果不是，我们再出来找找。”
  祁小荣上前推开，关闭着的两扇精致大门。
  眼前出现一个典雅的院子，虽然没有花草，仅有一棵葡萄树，还有一口井，但是几间房屋的建造，也是很别致的呢！
  只是地上有许多，枯萎的葡萄叶子，随着风不断的在地上跑来跑去。
  每个房屋的精致木门和窗户，也是布满了灰尘。
  闫墨川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道：
  “祁叔！他没有骗我！只是看着……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我们打扫一下就行了！”
  祁小荣道：
  “是！公子！……我这就去打扫！”
  闫墨川疑惑的看着祁小荣道：
  “祁叔！……你怎么叫我公子了？”
  祁小荣迟疑的道：
  “墨川！……按道理……我是该称呼你公子的！……”
  “这些年住在破庙里……为了隐藏身份……所以我才直接叫你的名字！……”
  “当初你生了一场病……好了以后……竟然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
  “你那么小……我想着……那些事你忘了也好！……这样你就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
  “现在你已经十四岁了，而且也开始接触同龄的人。”
  “我想……是时候把所有的事……讲给你听了！”
  闫墨川疑惑的问道：
  “祁叔！……什么事啊？……”
  祁小荣道：
  “不着急！我们先收拾屋子，把东西放下来再说吧！”
  闫墨川点头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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