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零分传奇
没有哪一顿体罚是无辜的，至少练就了自己的忍耐力
—林芷馨
在寒冬最冷时结束了高一的期末考。收拾完东西林芷馨来到了她二姐工作的辅导中心。
“你这辅导小学生没问题吧？”林芷雯收拾桌椅看了看站在旁边忙的林芷馨。林芷馨又知道二姐在调侃她了。
“怀疑我？”林芷馨侧脸问了问。
“嗯毕竟你可是一二年级语文总考零分的美誉可是响彻全村的，我都纳闷了，你是怎么考上镇清的。”林芷雯的话一下让林芷馨那段痛苦的记忆挥之即来。
林芷馨上一年级时不到5岁，年龄报大的她只能被送去学校，那时她才知道校园只要进去了就没有年龄和个子之分。所以自己也在被迫中接受学习的洗礼。
回去上学之前在外公家时，外公教的很多东西都是胜于同龄人的，语文课时老师教的和当过多年外交官的外公教的完全不一样，自己就在两种发音中纠结中慢慢的开始讨厌学语文。唯一的乐趣就是涂画语文书上的图案。
由于语文成绩不好，当时“歹毒”老师看到林芷馨上课不听讲的小动作。把书画得乱七八糟时他那及其恶狠的面部。至今想起心灵里有了恐惧的回音。他的声音都能经常出现在平时的梦里。那时每一次的体罚，林芷馨都在衡量他的棍子下去的时候用了几分力。竹片子落在身上，伤口又划伤了几厘米。他的不友好从此让林芷馨更讨厌语文。
所以在一年级里考试里林芷馨的语文报复性的永远得零分。每次在交卷子时，答题区上面不是写满答案而是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
那时妈妈惊为天人的两根输卵管（这是长大后才知道的专用术语），妈妈在结扎手术后还能成功诞下的小七，没有闲余时间去照看她们任何有行动能力的人，在他们看来，孩子只要不消失，人就是没事的，所以被体罚的事情不说出来。也就不会被发现。也导致这样的“受赏”情景一年里不断重复上演着。她的忍耐力也许是在这年练就的吧。
每次脱衣服换洗，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那结疤的痕迹算是永远褪不去了。
或许也是在试探他的暴力极限，可是这也是让他刷新了一次又一次的木棍由细到粗的历史演变。他的木棍也是从她这儿起，到她这儿终结的。现在细想歹毒这人做事是挺“有始有终的”。
对于每次语文的零分记录，江明辉就是传播链的起源。他的行径在自己眼里和“歹毒”老师没什么区别。每次自己“受赏时”江明辉坐在第一排看得最清楚，在她眼里江明辉就像是裁判似的，透过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歹毒的发力情况。而作为邻居的他，没有为自己发挥青梅竹马的优势，却乐在其中的观赏这一切。现在看到自己手上的纹路就想起“歹毒”打的地方。那次的伤恢复好久才能拿笔。这让林芷馨知道人心的可怕。原来世上有如此让人恨一辈子的“园丁”。
还有二年级期末领成绩单的时候，那次毒打是林芷馨记忆最犹新的一次。“歹毒”语文老师体罚了所有语文没及格的人。林芷馨看着前面的同学被打得那种想哭不能哭的痛苦，手掌心一条条红杠在手掌里隆起。察观着在棍子的起落期间他们全身发抖的频率。自己也在等待“领赏”的时间里盘算他会用几分力落在自己身上。
林芷馨害怕的感觉到自己手指紧握得要穿透到了自己的手背。自己那时候在揣摩他的心思，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个。恐惧的瞳孔忽视前面的人已经都下去了。突然一棍落在她的腿上，那一下失去了平衡感。左脚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他那示意让自己把手伸出来的眼神，像是今天自己活不长久的信息传递。
透过眼睛的余光看着讲台下的人都在用手捂着嘴，也有捂着耳朵的。一副能预料她后果的架势。再加上语言的攻击。
“你们好好看看，次次只晓得考零分的人。像牛一样咋个都教不转的就是这种下场。”他方言话语的警示。桌下的人象征性的翻了翻语文书。似乎是想靠这点时间多进步一点的伪装。
“你妈生你出来就是对这个社会最大的危害。一点都不听讲。你还瞪我。赶紧把手伸出来。”这句话一出林芷馨才知道人在忍耐限度是有短板的。当触及这个短板是会控制不住爆发的，当时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让他闭嘴。林芷馨抬头用最大力气睁大了眼睛。直视着他。那种侮辱性涉及到妈妈使她有了极强的反抗欲望。
看到他那棍子下来的时候。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夺过了那棍子。她以正当防卫的行为用了自己全身力气，手中的木棍直接砸向了他的鼻梁骨，她没有管全班人的面部表情是否合理控制。木棍上的尖直扎到皮肉里。瞬间看到血从他的鼻孔顺势而下。
“林芷馨，你居然有这个胆子。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了。”在清晰听到了他这句话林芷馨眼前的视线模糊了，已经听不清班里的学生在混乱中的一切说的什么。当她醒来后，大姐坐在桌子边守着。那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晕血。
“芷馨。你好点没。”学校的好多老师都在教室。讨论的都是她这年龄听不懂的词。从此“歹毒”老师就消失在校园中。
那时候林芷馨以为是自己把他打残回家休养去了，暑假期间她都在胆战心惊的度过，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体罚学生被开除了。原来恶人也有报应的时候。现在想起来，自己算不算伸张正义了。
“想什么呢？”林芷雯看林芷馨呆住的样子。用手拐了她一下才从回忆的思绪中反应过来。
“这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林芷雯脸部变形的挤出来一张认可的脸。
“哎，不带这样的啊。”林芷馨接着来这么一句。
“好了，孩子一放假，家长上班没空都把孩子送这儿来。准备准备吧。外套穿上。”林芷雯整理完看了一下时间。
在学习的同时，林芷馨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教了她们很多东西。在这期间辅导中心的电话越发的频繁。
“小四，你说你这学习方法是可以啊。你看着这段时间里，好多家长都乐意把孩子往这儿送。”林芷馨想起林芷雯总是接到电话的原因原来是这个。
“是啊，这可是我独家学习秘诀。很容易提高孩子学习的。这叫场景结合学习法，你看五松和妞妞就是用了我的学习方法，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吧。”林芷馨得意讲起来。
“是，你最厉害，这几天收拾回家要用的东西。等家长放假，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回家过年了。”林芷馨嗯了一下开始投入到书里。
直到过年的前三天。辅导中心的孩子才被家长接走。林芷馨和二姐也出去等车去了。
“小老四。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呀？”二姐想着初一就是林芷馨的生日了。
“我能要什么呀？过年一家人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林芷馨想想十三年了。生日里一家人都在，觉得一家人平平常常的在一起就已经很温馨了。
“也是，你也吃不了蛋糕呀。”这真是一句关心的话。
想想还真是，虽然小时候总是吵总是闹，现在长大了。感情都变得非常的好。
“小二。母后说明年老大要订婚了，你有没有不舍的感觉啊？”林芷馨觉得自己都还小。老大姐就要嫁人了。时不时想起来真是有不舍。林芷雯笑了笑。
“这有什么不舍的啊，况且大姐哥对她好就挺为她开心的啊。到一定年龄不都要经历的吗？”林芷馨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二姐的话让林芷馨想到。大姐二姐因为家里没钱供她们上学都只上了中专。这就是她们为家之妥协的。她也希望她们往后余生里都会是幸福。
“母后说这两年过年是我们家最齐了。过两年老大就得在婆家过年咯。”林芷馨说完看了二姐的表情，也猜到了内心所想。
“嗯。没事，嫁出去有时间也会回去的。”这话说得是容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想大姑嫁了离奶奶家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都没见大姑回去过几次。
“哎，看来我们家八大金刚就要解体咯。”这时车停了下来她们连忙挤上了车。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晕车药。现在先吃吧。不然一会儿你难受。”坐下时二姐赶紧把药递给了林芷馨。
“小老二，如果有天你找到好人家了，我会替你开心的。”说完林芷馨挑了一下眉。
“林大总管说了。咱们家门口的仙女洞已经证明以后咱们家个个都是大富大贵之人的。”听到这个，林芷馨笑了。
“也是，回去又可以体验到林大总管的风趣幽默了。”他们系上了安全带，一人一耳机挂着奔上了回家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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