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家之路
蔷薇裂空对争夺卡片这种事有些迫不及待，它绕了一圈飞了回来之后，伏在地上等待它的伙伴爬上它的背。
赤菱看了白岚一眼，然后摸了摸它的脑袋，“我决定走楼梯——”
蔷薇裂空感觉非常的不能够理解。
“你可以随它一起去……”，白岚劝说道。
赤菱对着白岚尴尬地解释道，“呃，内个，我很少出门的……”
一方面她是个大路痴无疑，另一方面，跟在白岚身边她总是安全感满满。
短短两天的相处之后，她就得出了一个靠谱的结论，这个人，很润，呸呸呸，很正。
三观正的那种正。
然而实际上，从130层的高楼徒步走下来是个危险度很高的活。
楼道里每隔几层就被障碍堵塞通道，有时候是一些杂物，有时候会冲出来一两只孤魂野鬼一样的蚀心者。
他们必须要在杂物污秽和蚀心者的重重包围中，打开了一条向下的路。
蔷薇裂空对平胸萝莉可谓是忠心耿耿，它环绕着高楼一直飞，白岚一行人走到哪层，它就停留在哪一层。
过了中午时分，他们总算是顺利到达地面。
两人都消耗了巨大的体力，平胸萝莉的脸更是苍白的像一张纸，风吹一吹，她都要晃一晃的那种。
即使，她的行李已经全部压在这个很润的男人身上了，差一步，她自己也要压在这个男人的后背上了。
白岚对身边这个队友的状况知根知底，赤菱比他早觉醒了三个月，又有‘守护灵兽’的加持，目前灵能等级才堪堪达到13阶。
而平胸萝莉的灵能储量也和她的乳量一样贫瘠，不到白岚的三分之一。
这是个很糟糕的数字。
因为一些强大的蚀心者，体内的灵能储量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
其他的各方面指标都比白岚差了一大截。
觉醒者，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如果说觉醒是一次大考，那么白岚考了差不多85分，那么赤菱应该刚刚过了及格线。
而满世界游荡的蚀心者，就是这次大考被淘汰的产物。
觉醒者，毕竟是人类中的少数派。
寻找代步工具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艰难很多。
大街上到处都是被遗弃的车，可是没有一辆能开的。
不过，对于这种事白岚是有经验的——真正能开的车，大多数在4s店，在豪宅，在地下车库……
很快一辆悍马h6的引擎在萝莉的欢呼中被启动起来。
白岚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准备了足够的燃油和替换零件，这才一脚油门向着目的地驶去。
当然，这次乃至以后，他都不会坐副驾驶了。
很久没出过门的宅女兴奋地打开车窗，感受着风从指尖绕过的快感，看着后视镜中急速后掠的景色激动不已……
她甚至没有经过白岚准许擅自打开了车载音响……
白岚没有制止她，萝莉还处在懵懂的青春期，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个性飞扬的时候，她们本该在鲜花绽放的季节迎接温暖的日光，而不用过早的沾染上文明衰亡的丧气……
不得不说这辆车的前主人很有品味，车载音响硬盘里是一首老歌，歌曲来自一位血管中流着葡萄牙，爱尔兰和德国的血液的充满才情的诗人一样的编剧、作家和歌手。
歌词有两句他特别喜欢：
“……holdingintheshadowsfroanmoonlightinyoureyes……”
他本以为知道这首歌的人已经很少了，未曾想到他和那位未知的陌生人在错位的时空分享着同一种情感。
或许，喜欢听这首歌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们在一段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里听着这首歌，思索着同一个问题。
人，这一生会喜欢多少人呢？
一个，还是无数个……
可是，旋律转到一半，却被切掉了。
萝莉的眼睛凑在显示屏上，躁动的鸡爪子快速翻着，寻找适合她的曲子。
“太老了，一点都不好听！”
她终于选到了一首适合她这个年纪听的歌。
哈哈笑着，拍着手，扭动她的细腰。
白岚听了开头，依旧微笑着，只是转移了目光，开始专心开车了。
路途比赤菱想象中的长，新鲜劲过了之后，她就安静了下来，精神也萎靡了很多，歌也不听了。
是啊！
这是z国最大的城市啊，巅峰时期一个市的经济体量抵得上东欧数个资本主义国家经济总量的总和，四通八达的地铁和轨道交通为2000多万人的出行提供便利，即便是疫情封城抢购粮食还不忘喝一杯咖啡的最富有小资情调的城市已经人去楼空时空蒙尘了。
孤零零的建筑群中，高傲的摩天大楼闪耀着没有一丝活力的阳光，街头墙脚的阴凉处唯有爬山虎在疯长，街边奢侈品展览柜的玻璃碎了一地，那里面的东西据说一件就可以在三四线城市换一套房……
“世界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了吗？”
白岚注意到了女孩失落的情绪，“大部分人转移了，广播里说，西南那片群山都被凿空了，幸存的人们建立了大型的聚集地……我们以后也会去那里。”
“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要太失落，这是战争，习惯就好了！”
听到战争这两个字。
女孩子的心中哆嗦了一下，以前她总是听到灾难天灾一说的，第一次被告诉这是一场‘战争’，有些恍然不知所措。
z国的历史将‘人定胜天’的强大民族信念根植于人民内心，那就是‘灾难’是会被战胜的……无论是大禹治水还是女娲补天，灾难来临时，总有一些最勇敢的人站出来把他们保护的很好。
但是战争是不一样的，当战争这台机器被发动时，它会吞进去一切资源为驱动机器提供动力，它不在乎它吃进去的是什么样的资源，只要这些资源能够提供转动齿轮装填炮弹的动力。
这是真正的战争，于是，这场战争与每一个人息息相关。
他们必须赌上一切赢得这场战争，输了，人类将会失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权。
所谓的“习惯就好了”，并不是让赤菱接受这是一个“举目无亲满目破败”的世界，习惯这潦倒的末世生活。
而是要求她必须学会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向一个合格的战士转变这种心态的变化。
她必须要学会成为这场战争机器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要用稚嫩的肩膀扛起文明生存还是毁灭的重担。
她此刻的心情是苦涩和无力的。
残酷吗？
然而这就是现实啊。
时间来到2025年8月19日，第一批先行者踏上了探索未知征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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