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骗子12
女佣端着托盘叩响了房门。得到主人的允许后，她才轻手轻脚地走进这间奢华的卧室。
卧室的地面铺着价格不菲的地毯，随处散落着撕毁的衣物碎片。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圈类似于鸟笼的围栏，围栏里摆着一张大床，一名纤瘦的青年倒在柔软的被褥中沉沉睡着，露出的雪白皮肤上，布满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纪衡拿起托盘里的药膏，往伤处涂抹，清清凉凉的触感很快就让青年缓缓醒来。察觉到男人的动作，他细长的眉蹙起，艳丽的脸上露出抗拒的神色，身体开始挣扎起来。
纪衡猝不及防地被他踢了一脚，面上立马阴沉下来，大手一把抓住青年细白的脚腕，眼中暗色翻腾，“看来是做得不够，还有力气反抗……”
“……”
女佣低着头，轻轻替主人掩好房门，临走前，她鬼使神差地朝里面看了一眼，见到了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那只被人囚禁的笼中雀，仰起脆弱的脖颈，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般，口中溢出破碎的声调……
沈言被纪衡搞得三天没下得了床，当然，就算是他想下，现在也没机会了。纪衡走后，这间卧室显得空荡荡地，沈言的苍白的手指搭在冰冷的金栏上，指甲无意识地划动着，发出尖利的噪音。
苏白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纤瘦的青年跪坐在床头，蔷薇般的艳丽面容上，有种破碎的忧郁感。
想起换班的女佣对她的嘱咐，苏白默默打扫完地上的狼藉。
她不知道里面的青年是什么人，在这里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是通过层层筛选、沉默寡言的人，或许正是这样的寡言，才让主人放心。
青年随意裹着一些布料，身上都是暧昧的痕迹，玻璃珠似的黑亮的眼呆呆地盯着窗外，在她打扫完后，然后苏白听见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可不可以……”
苏白抬起头，见到那漂亮的青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麻烦你给我找件衣服？”
沙哑的声音，听到苏白的耳中却泛起奇异的酥麻感。她瞥见青年身上那些被主人疼爱的新旧交替的痕迹，怔神一瞬后低下了头，快步走了出去。大约几分钟后，她才拿着衣服进来。
“谢谢你”青年费力地从笼杆的缝隙中接过衣服，慢吞吞地套在身上，然后又继续坐在床头，沉默不语。
沈言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一开始他试图通过顺从软化纪衡的态度，那个男人对他乖巧的样子很是受用，不过除了在床事上温和了些以外，沈言的人身自由还是被限制在这间笼子一样的卧室中。
纪衡这些日子开始忙起来了，常常是深夜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沈言多多少少知道男人从事灰色产业，近两年上头风声紧，纪衡想要洗白，可这么些年根深蒂固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刨除，因此这段时间男人明里暗里地整治了不少人。
沈言迷迷糊糊地听到金属门开启的声响，接着，身边的床铺陷下去一块，男人身上携带的寒气冻得他一哆嗦，沈言下意识地缩到一边，下一秒，就被纪衡强制性地扳过来，翻来覆去的折腾。
这男人今天粗鲁的很，沈言被他弄痛了好几回，软着嗓子求饶也无济于事，只晓得一个劲儿蛮干。沈言也恼了，发了狠地去锤他，这么些力气作用在纪衡身上无关痛痒，反倒成了助兴剂一般……
……
苏白再次看到青年时，他更“狼狈”了——青年的双手被一根皮带绑在身后，脚腕系着银白的拷链，修长的脖子上带着皮质的项圈，因为含着口枷的缘故，只能从喉中溢出凄惨的呜咽，止不住的涎液从嘴角缓缓留下……青年是背对着门口的，走近了看，他的面上绯红一片，有种凌虐的美感。
沈言雾蒙蒙的眸子看着女人，眼中满是乞求。
苏白望着他可怜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上前拿掉了他的口枷。
“谢谢……”
“等等……可以再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
沈言拿到自己的手机，第一时间拨通了报警电话。他原以为纪衡出差在外，别墅里这些佣人不成气候，没想到这一通电话出去不仅没有任何回应，反而是晚上纪衡提前回来了。
沈言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就感觉大事不妙，纪衡一步步走到床前，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沈言，片刻后，听他开口——
“想出去？”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沈言就被男人解开了脚上的拷链，抱出了这座禁锢他多时的牢笼。
这样一反常态的行为让沈言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他看到大厅肃穆地站成两列的佣人和跪着的苏白后达到最大化。
“你可真有能耐啊！我一出门，你就迫不及待地去勾搭人了！”
男人森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喜欢她？”
沈言听他这么问愣了一下。
这个反应落在纪衡眼里就像是在犹豫，于是他咬牙切齿道，“你对女人，硬的起来吗？”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纪衡毫不掩饰的怒意，沈言身上一凉，唯一一条蔽体的毯子也被男人扯下，沈言瞪大眼睛。
“你要干嘛？”
“干你！”
“你……！纪衡！别在这里……”
“怎么？你怕被她看到？”
“纪衡！”沈言慌起来，“这里还有别人，别……”
“你有资格说不吗？”
沈言羞耻得蜷缩起身体，他怕纪衡真的要在这里荒唐，带着哭腔求饶，“纪衡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纪衡……！我再也不跑了……”
沈言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脸颊上流下，纪衡看着他这副样子心软了大半，但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实在需要一些教训，于是他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压着人在大厅的沙发上胡搞了一回，沈言以为身后还是乌压压地一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中溢出破碎的声调：“纪衡，我讨厌你啊！”
纪衡顿了顿，冷笑一声，“讨厌我？那也只能被我艹！”
——
这场胡搞的后果就是沈言当晚发起了高热，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被人抱着喂药的时候他还以为回到了第一个世界，嘤咛着发出一声“阿临”，然后在男人僵硬的身躯上眷恋地蹭了蹭。
纪衡都快气疯了，他立即查遍了沈言身边的一切，也没发现这个叫“阿临”的人，纪衡有种直觉，这个人，说不定就是沈言的某个姘头！
从某种意义上纪衡真相了，但他就是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来这个姘头到底在哪。不过纪衡很快就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了，因为他的族叔纪闻带着人来闹事了。
纪衡手底下那些资产洗白了大半后，不少仰仗他的下游产业一下子失去了大笔进项，纪闻就是其中之一。身为纪家的老人，他颇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态度，仗着和纪衡父亲沾了些堂亲关系，当初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那些决策的，可惜并没有人敢跟着他一起和纪衡对着干。
这回闹事的起因也是因为纪闻一批千辛万苦从国外搞过来的货被纪衡截胡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纪闻得知消息的当晚就找上了纪衡。
然而纪闻高估了自己在纪家的地位，也低估了纪衡的手段。
为了熄了他这颗心思，纪衡动用铁血手段把所有的货源渠道都给彻底截断了，纪闻所有的钱都用在这东西上头，就指望着这些东西还赌债呢！这下子中途被人搅了局，还不上巨额赌债他迟早要被那些人剥了皮，纪衡这不明摆着不给他留活路嘛！
催债的打手一次次上门，纪闻现在连出门都要带上一堆保镖，生怕哪天被人绑了遭遇不测。
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纪闻干脆心一横，带着人闯进纪衡的办公室，只是门都没进就被人用黑洞洞的枪管抵住了脑袋。
身后传来纪衡森寒的声音，“叔叔在我这做什么呢？”
纪闻腿一软，差点跪下，但想到自己身后跟着那么多小弟，可不能在这关头出糗，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咱们叔侄俩好久没见面了，今天来就是想和你找个清静地儿我们好好聊聊……”
纪衡收了手上的东西，往椅子上一靠，一副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的架势。
……
两人不欢而散。
纪衡说一不二的行事作风注定了纪闻在他这里讨不到一点好，更何况这个族叔还屡屡触犯他的底线。
沈言从一阵晕眩中清醒过来，浑身无力，他的双眼被人蒙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那是纪衡的，沈言基本上不需要衣服，或者说他的衣服穿上也会在晚上被人暴力地撕扯开。初春的天气清寒蚀骨，沈言裸露在外的双腿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靠着冷硬的墙壁，听见不远处的交谈声。沈言不知道这是哪里，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人带出那栋别墅的。
沈言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这一动，旁边交谈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紧接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在他身边站定。
沈言眼睛上的布被人粗鲁地扯下，然后他就看见眼前出现三个陌生的面孔。
“头儿，这妞可真正！”
说话的是左边的瘦子，他伸手去掐了把沈言的脸，青年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就出现一个红印。
沈言的头发很久没剪过了，散在肩头配上他精致艳丽的长相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无怪乎会被人认成女孩子。
瘦子见青年垂着头，手上的动作更过分。
沈言忍不住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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