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鲲鹏之新望
咣当……
咣当……
咣当……
万归川站在观众席座位旁，目视着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滚落又迅速爬起，边比划着调整思路边义无反顾的走上楼梯。
男人的目光随着女孩的再一次下坠又敛紧了几分。
“怎么样！”
在南方的深夜里，虞诗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打湿了练功服，排练厅没有通风，她倒也不觉得冷，只是激动的抬起头问：
“有看上去满意的方案吗？”
“中间有一段你选择唱完再倒，我觉得那一遍的景象看上去最动人，但还是有不和谐的地方，比如等辛西娅滚下来将手枪扔给阿克沙的时间太长，坏人如果迅速反应，反杀几乎不现实。如果能给出建议，我希望能修改之前的剧情，让男一号从敌方视角走出了，你唱，扔枪，再倒。”
“你是说，阿克沙不是赶到楼下目击现场，而是从父亲的身后走出来？”
“对。”
一阵沉默之后，虞诗朝男人摊开手心：
“手机给我一下。”
架好男人的手机，虞诗费力的滑动着屏幕找到白天的音频材料，连上音响，二话不说拉着万归川走上舞台。
“不说献唱，搭戏总行吧，大，总，监~”
女孩朝他俏皮的炸了眨眼，男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点点头，仍由女孩摆弄他站好位置。
“你比我了解剧本，话不多说，我放背景前奏了哈，有原声，你站着就行。”
随着婉转忧伤的音乐响起，虞诗迅速进入状态，投入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到演唱中，而万归川站在那里，看似不动声色，但却能读到他眸中的沉浸。
有好的搭档无疑是最好的助力品，虞诗感觉今天的情绪比任何一天都高涨激烈，她深情的演唱，就在最后关头，她扔出早已在手心被攥的汗湿的道具手枪，义无反顾的向后倒去。
阿克沙，爱我吧，让你的灵魂与亲情斗争，让你的血液于我心流淌，阿克沙，杀了他！
“aksha,uidilo！（阿克沙，杀了他！）”
万归川稳稳接过女孩抛来的枪，望着昏暗的排练厅里那唯一的一束光，扣动扳机。
辛西娅，你让我如此痛苦，你让我的心和血脉分离，辛西娅，我愿供奉我们的爱情，哪怕圣彼得执意将我们分离。
夜晚，歌剧院仍然如地球上的一颗胡椒粉，安静的睡过去了。
——三周过后——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今天，《玫瑰辛西娅》排练正式完毕，下周就会在a国歌剧院首发演出！”
随着总导演热情洋溢的宣布完毕，排练厅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首发演出迫在眉睫，大家都不能彻底歇气，还有更加严酷的考验在等着我们。”
……
剧院顶楼的天台上，依稀看见两个身影。
“首发还是露西，你会不会失望。”
虞诗望着白日里看不清轨迹的城市中心，眼中有些千丝万缕扯不清的情绪。
“失望。”
不痛不痒的吐出两个字，男人靠在女孩身旁的护栏边，到像是一个事外人。
“也罢，都过去了。”
“你不问我失望什么吗？”
虞诗听到男人这样说，转过脸蛋微微朝男人偏着头，露出明媚大方的笑容：
“不问，反正不是对我失望。”
万归川望着女孩那双纯净的眼眸，脑海中却无端浮现出“生生不息”这个词语。
看来他错了，再一次错了。
从前他认为虞诗“歌剧天才少女”的称号是她身上最值得被重视的。
而自从与虞诗相识以来，男人突然惊觉，在潜移默化中，这顶光环正从虞诗身上变得愈发的不起眼，愈来愈可有可无。
她不像是热情的猎鹰，又或是是低走的水鸟，她像是一只终生盘拂联翩的鲲鹏，不依附于天地万物，由鱼化鸟、怒而飞且抟扶摇而上。
失望，没早点看到她身上蕴藏的希望。
想到这里，他终于笑出了声，双手再次扶上护栏，男人的声音清晰而明亮：
“我的计划落空了，你能帮我回忆一下，这两个月我有什么收获吗？”
女孩听闻，圆圆的眼睛快速的转了转，回答道：
“我们认识了，这算不算收获？”
男人故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收获太大了。”
虞诗被男人的诙谐逗笑了，太阳温暖的光辉打在两人周遭，似是被爱意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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