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正面对峙
萧莫道：“至少我是一心一意为了她，从未让她受伤。她初到王府的时候何等风光肆意？日月的光辉都比不上她的一脸笑容。可是后来呢？她笑容越来越端庄，人也越来越不开心。本来健康的身体被你的所谓的侧妃夫人等什么不入流的下贱女子作践成了那个样子，她连外出吹个风都要被四月念叨好久，这就是你想要的？你不替她委屈吗？”
上官宴握着马绳的手微微用力，粗糙的纹理嵌入了他掌心的肉，居然生疼！
萧莫这是第一次和他说这样的话，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从一个他所认为的局外人说出这些话来，简直就像是在狠狠抽他的耳光一样。
隔了好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冷冷的道：“你有资格来说这些吗？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那我问你，你发动战争，真的就只是为了争夺一个女人？”
萧莫也因为上官宴的话瞳孔瞬间收缩，心口一窒。
是啊，他并不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十年前的仇。但是若没有秦歌的话，萧莫也不会这么快的就发动战争。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快点完成自己的使命，才能追逐自己真正向往的。
过了会，他森森道：“那我问你，她对于你来说，当真就只是一个女人吗？不再是其他的吗？”
自己没有了国家，没有了亲人，忍辱负重的来到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国家，和那个国家的皇子做朋友。
了解之后，他觉得那个朋友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他也曾想过要将那个人单独撇出去，但是后来的一切告诉他，有些仇恨是隐藏在骨血伸出的，除非死了，骨头都烂了，否则是没有办法不管不顾的。
秦歌的出现就像是他昏暗无天日的人生中出现的最后一缕阳光一样，他不自觉的向往，并且想要将她紧紧的抓在手中。
但是那缕阳光却并不属于他。他也觉得是自己疯魔了，明明是没有给过自己温暖的阳光，为什么自己拼了命的都想要去追求呢？
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他自诩饱读诗书，是圣贤士，世间万物没有他不知道的道理，但是一旦涉及了那人，便就是自己的盲区。他像是一直无头苍蝇一般的横冲直撞而不自知。
懒得再想了，索性就先把阳光抢过来，再用自己的余生来寻求答案。
越想越觉得可笑，于是他便道：“咱们别再攻击对方的心理防线了，不是你约战的吗？好好的打一场吧，就当做是咱们之间彻底决裂了。”
上官宴道：“可以，但是有一点要纠正你。当你开始觊觎秦歌的时候，咱们之间就注定了要决裂了，她是你的理由，亦是我的底线。”
说完，两人颇有默契的一齐往前冲。宝马仰天嘶鸣，叫声划破夜空。夜空下，两个漆黑的泛着银光的人影相互交错，每一次进攻下的都是死手！
他们的脸上都是视死如归。若是认真想的话，谁又能想得到，现在的他们，是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呢？
上官宴手中是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而萧莫的武器则是一柄长矛。他自知武功是比不上上官宴的，索性就使用手长一点的武器，给自己更多的优势。
之前在王府的时候，上官宴的武功路数已经被萧莫看了一个遍，然而萧莫却从未在人前展露过，这是上官宴的劣势。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敢直接发动进攻，想要看一看萧莫的路数到底是什么样的，然而双方过了五六招之后，他开始渐渐的意识到了，萧莫心里面想的可能和自己是一样的——以不变应万变。
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频繁发动进攻的自己有可能会被全部看穿而进入劣势，他必须赶紧找到突破点！
他长剑一挥，萧莫向后仰腰躲过。
就是现在！
上官宴趁着萧莫还没有回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剑朝着他的心口方向刺去。
而萧反应的也很快，立马重新侧身利用自己的马扬起的姿势躲了过去！
虽然他躲得已经足够快了，但是上官宴来势汹汹，他还是不免受了伤。胸前的铠甲被他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裂痕。
夜里太黑他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萧莫到底有没有因为自己的进攻而受伤，只知道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血味从始至终就没有消散过。
萧莫喘了口气，啐了一口，哈哈大笑道：“就这点能耐了吗？”
上官宴挑眉道：“不还是伤了你吗？好好的读你的书多好，非要来撩拨战争，可笑至极！”
随着“极”字被他低低的吼出来，一抹划破了黑月的长剑又猛然朝他刺去！
这一次萧莫长心了，知道自己的速度和力量都是比不上上官宴的，索性拉开了距离，改用自己的长矛发动进攻。虽然进攻的频率不是很快，但是胜在带着一股狠劲，想必一动不动的话是要刺穿的！
长武器的优点就是不易近身，并且机动性强，虽然进攻间隔大，但是对方闪躲和重新选择站位的时间也足够他发动下一次的进攻了！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瓢盆大雨,雨幕将人的视线遮了一个严严实实。雨水顺着铠甲流了下来，冲洗了长久不散的血腥味，却也让身上的杀气愈发的浓烈醇厚。
此时的他们，俨然是不再顾忌任何的一切，只想拼尽全力的去争取伤到对方，亦或者是将对方一击毙命！
一炷香的战斗，两人高度紧张的精神和频繁的进攻及防守已经消耗了一部分的体力，倘若再这样下去，这场战斗无疑是有始无终了。
上官宴也更加的认真了起来。他本来以为萧莫会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看来的话，好像是自己想错了。
他冷笑了一声，暂时停下了进攻，道：“没想到，你能在我手底下过这么多招。”
萧莫也将自己的长矛收了回来紧紧的握在手中道：“你是天骄侄子，定然不会顾及旁人。你怎知我原来，不逼你风格呢？”
曾经的他也是皇室的骄傲，未来的国君，每当看见了上官宴的时候，他就会越发的觉得自己可悲，更因为自己短暂的软弱而痛恨自己。
现在两人水火不容的场面，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是得到了解放的。
上官宴从他的华丽抓到了一点不对劲，连忙问道：“我真的好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单纯的就想要颠覆我的国家吗？总要有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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