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霸总特助吃瓜日记八
“你太温吞了。你不该说最后那么一句让他心存侥幸。是他对不起你。”
徐杰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周子祐关上门，拿起楚旭白准备的改革方案翻开。
楚旭白摊在椅子上，抬手遮眼，“可是我不相信这些年来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你果然是傻白甜。”周子祐嗤了声。
“不要损我了。”
“我不是在损你，我是在骂你。”周子祐拿着资料轻轻地敲了下楚旭白的头，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道。
“祐祐……”楚旭白喃喃地看着周子祐，不敢在周子祐的气头上再开口辩解。
“我提醒过你，徐杰仲工作都在划水，让你敲打他，结果你还替他开脱，说他可能是状态不好。”周子祐叹气，食指指节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你现在再回头想看看？”
“我错了！”楚旭白举手求饶。
“知道就好。我们公司也的确该好好整顿了。”周子祐把资料夹放下，“你的计划我已经看过，我支持。”
“多谢。”谈起公司正事，楚旭白从椅子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正襟危坐。
“不用谢。”周子祐话锋一转，“比起这个，我比较想知道你刚才对徐杰仲的气场是怎么装出来的？哪个高人指点你了？”
“就鸢翔集团顾总的特助江小姐啊。”楚旭白理所当然道。
咖啡厅。
“你们公司内部稽核控制做的很差，”江璃用铅笔在旭日游戏的资料上画了个圈，”如果有心人想做些什么，会非常容易。”
“做些什么？”楚旭白下意识地问。
江璃叹气，放慢语气，伸出手指数算，“包括但不限于偷盗资料、商业间谍、盗用公款。”
江璃停顿了一下，笔尖在资料上轻点两下，“你最好彻底清查。”
“我们都是认识多年才一起创业的，应该不至于吧。”楚旭白质疑道。
看着楚旭白的表现，江璃知道这人听懂了她所说，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盲目自信，觉得她危言耸听。
江璃喝了口咖啡，感觉清香微苦的液体流入喉咙，足以压下她放楚旭白自生自灭的冲动。
江璃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如果你不想要鸢翔集团投资，那就维持这样没问题，随便你。”
楚旭白太天真，如果没让他认识到重要性，今天就算是全部白讲。
没有实际了解过旭日游戏的运作情况，江璃也不想在楚旭白心里形成挑拨离间的形象，于是换了个角度举例，“但你想要扩大规模，必定会招新员工，你能保证招到的每个都是好人？”
楚旭白静了下来，陷入沉思。
江璃端起咖啡慢慢啜饮，留给楚旭白消化吸收的时间。
“那，我要是真的查到了该怎么办？”楚旭白茫然抬头。
“当然是解决问题啊，不然怎么办？”江璃不知道楚旭白想到了什么，但也猜到楚旭白大概是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楚旭白不敢面对，舍不得对付老战友。
江璃也不点破，只是举了几个例子，总结道：“能挽回的部分就挽回，对家取得的东西不要再用，能找出替代方案是最好。至于公司里的蛀虫要想办法赶走。”
“赶走啊……”楚旭白一脸迟疑。
“不然呢？蛀虫留着吃倒公司？”江璃看不得楚旭白优柔寡断的样子，眉眼之间染上几分严厉。
楚旭白呐呐地喔了一声。
江璃一看楚旭白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又忍不住软下语气，像是教导小孩子一样尽可能温柔地引导。
“你可不能用现在这副样子去面对有二心的人。要强硬起来，强硬，你懂吗？”
“懂，但是有点困难。”楚旭白皱眉，沈下声，“像这样吗？”
根本是小孩子在假装大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江璃笑了出声，收获了一枚楚旭白羞恼的瞪视。
“没关系，我给你提供个参照。”江璃收起笑容，不然就像是她在欺负楚旭白了，“顾总。”
楚旭白一愣，想想却也觉得江璃说的有道理。
“当老板的人要有点气势。”江璃说明，“首先你要认清自己站在高位，不要轻易弱掉。”
“再者，面无表情比起满脸怒容更有效。猜不到喜怒会让人忐忑不安。”
“最后，万全准备才是最关键的。证据要齐全，最好一出手就断了对方所有后路。”
“鸢翔的特助小姐姐对你真好。”听完楚旭白的回忆，周子祐感叹道，“我出门谈生意的时候怎么都没遇到这种好事。”
楚旭白一脸无辜，“我以为一般都会欸，之前我去那什么网路公司的时候，也学到很多东西。”
周子祐的笑容逐渐危险，“你别再说了，你这是在凡尔赛呀！”
楚旭白的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这是商场啊，商场！”周子祐简直想把楚旭白的脑袋拿下来摇一摇，“哪有那么多好人，大家做事都是求报酬的。也就只有你才会走两步就遇上一个无偿帮你助人为乐的贵人。”
“诶？”楚旭白仍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羡慕死我了。要是我有你那种可怜小奶狗的气质，是不是也能有很多小姐姐对我日行一善啊。”周子祐幽幽道。
“下次换你去鸢翔？江小姐真的人很好。”
“得了吧，这种好事不属于我。”周子祐其实也只是想打趣楚旭白，他见好就收，转而谈起了正事，“改制度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弄？”
楚旭白想了想，“这一两周吧，你再帮我修一修，明后天就能公告了。”
“好。”
周子祐拿着方案离开，楚旭白掏出手机，点开和江璃的消息画面。
［江小姐，上次的谈话对我很有帮助，我想请妳吃顿饭聊表谢意，不知道方不方便？］
江璃收到楚旭白的讯息有些头大，她身为特助去和楚旭白吃饭，这不是告诉人她要给楚旭白开后门吗？到时候她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楚旭白怎么连这种基本的避嫌也不懂。
事情坏在她正用着自己的笔电和顾鹰报告，楚旭白传来的讯息就这样出现在荧幕右下角。
顾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璃，“解释一下？”
江璃背后的寒毛全都竖起，她慌忙开口，“这……这是上次和楚先生收花瓶赔偿金。”
顾鹰的神色越来越危险，江璃硬着头皮继续，“我退回他请我转交给您的资料，然后稍微解释了一下拒绝的原因。”
“就这样？”顾鹰挑眉。
“是真的。”江璃举起手，“我发誓没有做出任何损害公司形象名誉利益的事。”
“喔，那妳可以和他去吃饭。”
江璃一愣。
“旭日游戏的问题我已经交给妳处理了。可以改善，那就改善后投资，不能改善，就收购。”顾鹰摊手，“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拖太久。其他随妳。”
“好。那我回绝他。”既然自己是负责人，就更不能有职务以外的接触了。
“不，妳答应他。顺便看看他改的怎么样。”
江璃开始听不懂了，她以为顾鹰不满她和楚旭白接触，战战兢兢地解释后，顾鹰却又叫她赴约？
“您是不是其实很欣赏楚先生？”
“呵。”顾鹰笑了，“他找妳不就是为了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这熟悉的台词，不就是霸总们的那句“女人妳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吗？
她还以为只有楚旭白和顾鹰两个人见面才会发生剧情的，看来得推翻了。
“妳去告诉他，他成功了。”顾鹰还在继续，“我的关注不是他能承受的。让他好自为之！”
看小说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实际上站在旁边听，尴尬极了。江璃深刻地体会到刚穿越进来的自己太天真了，还想着可以在第一线吃瓜呢。
这瓜一点都不好吃！
感觉到江璃的走神，顾鹰不满地哼了声。江璃一个激灵，连忙表示自己明白。
夹在顾鹰和楚旭白之间，江璃觉得自己真的很难。
“乔莎，妳进来一下。”
闻言，乔莎停下手上的工作，将正在处理的文档保存并关闭后站起，朝主管的办公室走去，绑的高高的马尾随着步伐左右晃动。
在她的背后，两个年轻女孩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是同样的不屑。两人移动椅子靠在一起，似乎在密谋着些什么。
“报告妳拿回去修改。”
乔莎接过，看着报告上面布满红笔的痕迹，心下忐忑。
也许是乔莎的表情像是快哭出来，她的主管连忙解释，“欸，妳先别哭。”
“叫妳修改是因为我决定把妳这份报告交上去。要是写的不好，我连帮忙修改都嫌麻烦。”可能是害怕乔莎真的哭出来，主管的语气非常和蔼，若是此刻其他同事进来会以为走错门的程度，“懂了吗？”
知道自己会错意，乔莎羞红了脸。
“妳的工作都做的不错，试用期肯定能顺利通过。”主管叹气，像是对着自己家里的孙女说话，语气慈祥，“但妳这性子要改改，别转正以后被顾总骂哭了。”
乔莎抹去眼角还没流下的泪水，乖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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