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一而再的错误1
赵曦三人回到祠堂已是晌午，村长考虑周到，给几人准备了饭菜，吴刚暂时被扣押在偏厅，也已吩咐人通知陈家、梁家和吴家。
祠堂正厅，几人在饭桌上交流着案情。
“怎么样，陈明，到吴家了解到什么？”村长问。
“吴婆说当天吴刚自回家后就没有出去过。”
“这么说，吴刚可以洗清嫌疑了？”
“这还不太能确定。”
“吴婆婆是他的直系亲属，虽说可以当证人，但因两人是亲属关系，她的证言并不能完全让人信服。”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她与吴刚无亲属、近邻、恩怨，或是利害关系，且能够为他提供时间证明，那么吴刚的嫌疑就大大降低了。”赵曦补充道。
“可如果没办法确认吴刚就是真凶，老夫一直扣押着他，也很难跟吴氏交代。”
“这样吧村长。”赵曦提议，“现还需要吴刚，过了晌午让他带我们到他承认对蔡莹莹行凶的地方，我们再去那里勘察一下，如果后续没有其他别的事情了，便先放吴刚回家。”
陈明与村长都觉得可行，案件讨论就先告一段落。
下午未时正，陈明带上两个帮闲和赵曦、岁岁跟着吴刚的指引来到事发现场。
吴刚指认的草丛有明显的压痕，在扩大一点搜查范围后，一位帮闲找到一只女式绣鞋。经赵曦查看，极可能是属于蔡莹莹，于是收了起来等回去之后做详细比对。
“赵姑娘，这鞋子也能佐证吴刚没有撒谎了吧？”虽然赵曦看着年纪不大，但这几天里她对案情的一些阐述，让身为新晋捕快的他不由地总要问问她的看法。
“是的。根据吴刚的描述，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但并不是杀人现场，杀人现场的话我多倾向于老巨木那里，也就是蔡莹莹被吊挂的地方。”赵曦一边回答，一边示意陈明跟她走远几步讨论。
“什么是第一现场？”
“案件的形成可能涉及到的不止一个地方，按照案发的先后顺序，可分为第一、第二甚至第三现场，以此类推。”
“杀人现场就很好理解了，就是凶手杀害被害人的场所。”
“为什么这里就不可能是杀人现场呢？”
“从这的现场环境特点来看，符合吴刚自述对蔡莹莹实施捂嘴的暴力行为。若这里是杀人现场，就和我们已知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有矛盾了。”
经赵曦解释，陈明点头表示明白。
“小赵小赵，你快看！”岁岁突然凑了过来，兴奋地指着不远处。
两人被他吓了一跳，但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哦，就是只鸡嘛。”赵曦不明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陈明却好像明白岁岁的意思，恍然顿悟，笑道：“这可不是只普通的鸡，兴许就是林娘子家走丢的鸡公。”
啊？赵曦再仔细一看：还真是，鸡脚上确实有抹红绳的影子。
说完，陈明朝那只鸡走去，打算先抓回去。
那公鸡却机警得很，伸着脖子咯咕一声，挥着翅膀就撒腿顺着斜坡跑下去。
鸡跑了，那得追呀。
于是陈明跟着鸡跑了下去，赵曦有些傻了，这坡度不大，但坡长还很长，被植被遮掩，还很难看到底部在哪。
沉默了几秒，她还是决定跟着下去看看，叮嘱两位帮闲大哥看好吴刚和岁岁，自己便提着裙摆追了下去。
半刻钟后，陈明终于把鸡给逮住了，他喘着气，有些得意地看着手里的公鸡，公鸡的双翅被束缚，只能扯着嗓子咕咕叫。
“呼，呼，陈大哥……”赵曦寻声找到陈明，抓住一旁的灌丛，气喘吁吁。
可陈明并没有理会她，一只手里抓着鸡，另一只手扒拉开旁边有人半高的杂草。
“这不是……”陈明声音带着凝重。
赵曦闻言上前一看，呼吸一滞：竟是个人，准确来说是上午失踪的李绅士之子，李牧年。
李牧年不复初见时的整洁，此刻脸青鼻肿，头发衣服脏乱，眼睛紧闭，不省人事。
赵曦蹲下，伸手探向他的颈动脉，过一会，松了口气：“他还活着。”
“那好，我来背他回去，这鸡姑娘拿着。”陈明说完，把公鸡递给她。
赵曦下意识屏住呼吸，眼里有些惊恐，迟迟没有接过。
“怎么，姑娘怕鸡？”
“……算是吧。”赵曦后退一步，闭眼，有些厌恶地点了头。
陈明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地摘了几根很长的野草，几下就系出了一条绳索，绑了鸡的一只翼并套了个圈在其脖子上，随后把绳头交给赵曦：“这样，姑娘牵着它，鄙人负责牧年。”
我宁愿背着李牧年啊。赵曦在心里叹气，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只能抑制住心中不适，接过绳索。
由于有伤员，他们花了两刻钟才回到坡上。
“小赵！”一个高俊的身影忽的跑到赵曦眼前并伸出了手。
赵曦正恨不得早点摆脱牵鸡的绳子，见有人伸手便塞到这人手里：“正好，拿着吧。”
呼，她这一路可没被这只鸡给折腾的，这种生物敏感又爱乱窜，最怕它往自己身边靠，不得牵住它又不得和它保持距离。她这别扭样，一路把陈明逗得乐呵呵地。
“咦，把公鸡找回来啦。”岁岁乖巧地问。
“嗯哼。”
“哎呀，你干什么？！”
赵曦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看向她，不知发生了什么。
原来岁岁接过赵曦手中的绳子后，没有像赵曦那样牵着鸡，而是抱起来了。
“这样好拿呀。”岁岁表情无辜。
她无奈扶了下额头，明白是自己反应过激了。
“赵郎君，姑娘怕鸡呢，郎远些站吧。”陈明眼里带笑意，心中也是奇怪，身为弟弟不知姐姐怕鸡么？
“小赵不是爱吃鸡肉吗？”他记得她在梁婆婆家吃得可香了。
“鸡肉是好吃，但鸡也很可怕。”赵曦表情怏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们快把李牧年带回去治疗吧。”
“赵姑娘，鄙人和两位大哥先送牧年到李府，劳烦姑娘回去和村长说一声。”
“好，你们快去。”
“吴刚你不舒服吗？”目送陈明等人走后，赵曦转身发现吴刚脸色苍白，眼神有些呆滞。
“没，没什么。”吴刚一激灵回过神，摇头否认。
许是这个时间太阳还比较毒辣吧，看岁岁脸都晒得通红了。
赵曦想了一下对他说：“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先回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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