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关门弟子
周浩安慰：“没事，既然来了，就得试试，别怕，有我。”
“人道神仙好，世上任逍遥。若被多情恼，快意恩仇少……”飘飘悠悠的小曲儿从虚掩的门板内传了出来，引得周浩和米娜子跨门而入。
门吱呀呀地被掀开，烟雾缭绕中，烛火摇曳，阳光透过门板的窗格子撒了些进来，依稀能看到有个头发花白凌乱的老者，手中晃着一个葫芦，打着酒嗝，满脸微醺，眼神迷离。
“是赖医生吗？”米娜子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啊……老者打了一个嗝，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来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周浩来到桌前，“借一下笔墨。”拿了桌上的一张还有些空地的废纸，找到半支已钝的铅笔，刷刷地写起来。
写好放着老者的面前，老者又喝了一口，咂摸滋味，回味无穷。
米娜子有些急切：“请老先生救命！”
“你们两个都没有这个病症。”老者单眼瞧这葫芦眼，喃喃自语：“怎么又不够了？”
厉害！周浩心下佩服。“可有解？”
“劝你们放弃吧，没救了，早点安排后事吧。”老者决绝地说着：“早死早脱身。”
“不！”米娜子昏过去了。
老者一听有动静，起身一看：“不至于吧。看这姑娘身体健硕，脉息平稳，好得很呐。”
周浩有点生气：“光看啊，扶一下啊。信不信把你药酒砸了。”
“哟！”老者乐了：“同行啊！来砸场子啊！”
“赖老头，你想多了。”周浩无语：“扶不扶啊！能不能怜香惜玉啊！床在哪？”
“服！别生气啊。”赖老头不仅不生气还挺喜欢这个年轻后生。“来了，床在哪。”
“真没事，你看她就是累的，让她休息会儿。”赖老头和颜悦色：“咱们说会儿话。”
“你要说什么？”周浩不怕他：“说吧。”
赖老头伸出手摸着周浩的身上，无比欣赏：“啊，小伙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特别适合当大夫！”
周浩没好气地说：“放手，你这个老变态，不要动手动脚的。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天生骨骼惊奇，是百年难遇学医的好材料？”
“对啊，哇，你的悟性好高啊。”赖老头笑眯眯地。
“不要这么色咪咪的。”周浩嫌弃地拍拍身上刚才被摸过的地方，“你喝多了吧。”
“没有，我可是千杯不醉的。”赖老头又打了一个嗝，“相信我，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你绝对是万中挑一的人才。”
“江湖骗子！”周浩坚决不信：“少唬我。除非你有真本事！”
“看来我得露两下子了。”赖老头无奈，眼珠一转：“不过，如果我有真材实料，你就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一言为定。”
“看看再说。”周浩并不答应，双手抱胸。
“你啊，小滑头。”赖老头指着周浩，摇摇头：“不过，我喜欢。”
“别废话了，赶紧的！”周浩催促道。
“好。”赖老头把葫芦别在腰间，正色道：“那张方子是另一位同行所开，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法，只是毒性未识，此法有些冒险，可能会矫枉过正，导致病情反复，周期过长，怎么样？”
看着赖老头颇有得意之色，周浩嘴上不肯承认：“就这些？我也知道。”
赖老头听着一乐，神秘地吐了一个词：“曼陀罗花。”
“啊！”周浩心中一紧，一语中的。
“怎么样，服了吧。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赖老头迷之微笑。“就凭这药方，中此毒的人恐怕已经不在世上了。”
“啊！”周浩突然感觉心脏被重锤了一下，犹如坠入万丈深渊。
“好徒儿啊，这世界上有很多谎言看似毫无破绽，其实漏洞百出，只是世人不愿意看透罢了。”赖老头冷不丁地喂了一口鸡汤。
周浩细细地品味着，仿佛这个道理放置四海之内皆准。
“万般皆自在，半点不由人。”赖老头意味深长，周浩看着这惆怅的老头，估计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曼陀罗花，你讲讲吧？”周浩真心请教。
“好，说起来还是产自国内，古代时候属于西域一带，但近年来，东南亚也渐渐风靡，原本是用来麻醉止疼之物，可别有用心的人却将其变成了杀人无形的利器，服用了此药的人变成了任人操控的玩偶，可怜啊！”赖老头取下药酒嘬了一口。
“那一旦被下了这种毒的人会怎么样？”周浩关切地问。
“好徒儿，你是善良的人。”赖老头欣喜，“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凡受此毒者，神智不清，初期会浑浑噩噩，如感冒发烧一般，无力嗜睡，而后目光呆滞，行动不便，渐渐身体孱弱，耳目失聪，约莫半年便会七窍流血，浑身发紫，回天乏术了。”
“可有解药可寻？”周浩不甘心。
“一般无解，因为你不知道下毒之人将其与其他何种毒性掺合在一起，药性、剂量都不好掌握，稍有不慎，毒性加剧，棘手的很。”赖老头蹙眉。
“如果先排出毒性，再慢慢医治呢？”周浩还心存一丝希望。
“孺子可教。”赖老头甚是欣慰。“倒也可以。解毒一般无非两种，一种以毒攻毒，另一种先排毒再尝试。前者虽凶险但见效快，后者，耗费时间长些。”
“曼陀罗花虽毒性阴损，但它的叶脉可能有助于解毒，所谓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万事万物，阴阳循环。”赖老头点拨着周浩。
周浩有所顿悟，改天找机会试试。
“你这痴迷的劲头真是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赖老头满意地又喝了一口酒，“此等开心的事应该喝一口庆祝。”
“少喝点，虽是药酒，喝多了也伤身。”周浩苦口婆心，虽然觉得这赖老头行事乖张，终究不是个坏人。
“好徒儿，知道心疼师父，不错，放心没事。”赖老头一个酒嗝。
周浩立马摆摆手。
“你叫个啥名？扯了半天倒忘了问。”赖老头突然问道：“我这脑子也是，不怎么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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