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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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18：30
我站在铃木塔a入口处，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卷毛混蛋：】春原，你到哪儿了？
我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小时，被松田知道我来这么早他会不会嘲笑我？
「“春原，请客还这么积极啊。这么想请我吃饭吗？”」
我已经能猜到那家伙会说什么了，哒咩！
千鹤chizuru：刚上车，大概还要15分钟。你呢？
【卷毛混蛋】：我大概也还要15分钟。
【卷毛混蛋】：春原，你要是先到了就先进去坐着等，风口挺冷的。
千鹤chizuru：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很啰嗦哎，松田
我合上手机，总感觉今天的松田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和平时的他说话方式不太一样。
一阵寒风刮过，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今年东京的冬天格外冷。
今天的我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线衫外只罩了一件单薄的修身风衣，此刻摩天大楼之间形成了强烈的空气对流，我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松田说得没错，我得去里面等他。
铃木塔是日本第一高塔，高635米，共450层。其中，300米处设有瞭望台。其余每层楼购物商场、奢侈品店、高级餐厅、酒吧、影院、健身房等娱乐场所应有尽有。
此刻我正站在一楼进门处等着松田。
【理惠酱】：千鹤，进展如何？
千鹤chizuru：0。他还没到。
【理惠酱】：松田这家伙真是的，约会怎么能让女孩子等？！hagi就从来不会。
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露出半月眼，「喂喂，骂归骂，能不能不要秀恩爱啊。」
千鹤chizuru：约好的七点，还早呢，他说他快到了。
【理惠酱】：约的七点，千鹤你到那么早干嘛？
【理惠酱】：啊，hagi来了，先不说了。加油，千鹤！
千鹤chizuru：……
千鹤chizuru：呵，女人。
千鹤chizuru：约会愉快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松田。
“摩西摩西，松田，我刚……”
“春原，回头。”
我回头，松田站在我身后，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礼品袋。今天的他终于脱下了工作西装，一身黑色风衣……好吧，还是一身黑。但，还挺帅的。
“来这么早啊，春原。”
“你也挺早的，松田。”
“嘛，毕竟某人今天请吃饭。虽然平安夜外面人太多，但我也不好拒绝。”
“特地请假平安夜出来和我吃饭真是委屈你了。”
“生日礼物。”
“thankyou~”我接过，看着上面几个银色的大写字母有些傻眼，“这是？”
“prada手提包。你那天在摩天轮下面不是嚷嚷着要我买个最新款prada包包送你吗？”
我看着几个大小不同的礼品盒露出了半月眼，“松田，现在你们警察工资这么高的吗？奢侈品批发着买？”
“嘁，我又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款式的，反正这些都是最新款的。”
“嘛，我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你当真了？”我哭笑不得地说道，“不过，谢啦，松田。让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走，我请你吃大餐。”
“哈，那可真是多谢啦。”
我和松田边说边向电梯走去。
铃木塔的电梯分为普通客梯和观光电梯。普通客梯通往除瞭望台以外的所有楼层；观光电梯直达瞭望台，最大时速可达600m/min。四部观光电梯以四季为灵感，搭乘不同的电梯可以看到日本四季的代表景色——1号梯“春”中樱吹雪的樱花天空，2号梯“夏”中烟火绚烂的隅田川天空，3号梯“秋”中清水寺的枫叶林，4号梯“冬”中白雪皑皑的富士山。四部电梯根据单双数日期轮流开放，奇数日“春”“夏”，双数日“秋”“冬”。
偶然瞥见“秋”中如火的枫叶林背景，我心念一动，“松田，等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去瞭望台看看？”
刚踏出电梯，松田的手机就响了。
“目暮警部……是，我现在在铃木塔……”
松田越听表情越凝重，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现在……”
他抬头看了看我。
“是有案子吗？”我用唇语问道。
他点了点头，眸光闪动。
我点了点头，“去吧。”
“我知道了，目暮警部，我这就出发！”
松田挂断电话，看向我：“对不起啊，春原…”
“你这家伙，说什么抱歉啊！当然是案子更重要啊！在请假的情况下还来找你，一定是很棘手的案子吧？我都理解的，你们警察就是这样，随时都要为突发情况待命。去吧去吧！整好给我省钱了哈哈。”
松田看了眼时间，“我八点之前一定赶回来！春原，等我！”
我难得看到他这么认真的神色，心神一震，对他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放心吧，这种简单的小案件难不倒我。”松田眼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芒。
他将礼品袋往我手里一塞，转身跑远了。
我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叹了口气，「嘛，就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做心里建设了。」
闲来无事，手上拎着东西也不方便，我索性下到一楼去寄存物品，准备搭乘观光电梯去瞭望台看风景——铃木塔是在我出国后竣工的，说起来，我还没有上去看过呢。
突然，手机的来信提示音响起，我以为是松田回来了，一点开，是理惠。
【理惠酱】：千鹤，铃木塔那边是不是发生了地铁爆炸案，你还好吧？没受影响吧？
千鹤chizuru：地铁爆炸案？
【理惠酱】：你不知道吗？新闻上正在报道，铃木塔附近的地铁站被人安装了炸弹，好在被那个国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及时发现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所以松田是去处理这个爆炸案的啊。」
【理惠酱】：不过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话说，千鹤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千鹤chizuru：还是0。松田被叫去处理你说的那个爆炸案了。
【理惠酱】：搞什么嘛！明明是在
千鹤chizuru：嘛，看在他送的礼物上就原谅他好了。
【理惠酱】：他送了什么？
我拿出松田送的包包拍了两张发给理惠。
【理惠酱】：！！！
【理惠酱】：不是吧！这不是prada新出的圣诞限量款吗？！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全日本发行1225个吧。别告诉我是松田他凌晨排队去买的。
千鹤chizuru：？？？
千鹤chizuru：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
【理惠酱】：千鹤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关注时尚资讯啊。
“不是吧……松田这家伙不会真的凌晨排队去买的吧……”
我拿着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绕着瞭望台漫步一圈，透过玻璃幕墙360°俯瞰，夜晚的东京流光溢彩，星罗棋布的楼房霓虹闪烁，川流不息的车辆宛若流动的银河，整座城市五光十色、灯火璀璨。瞭望台上每隔一段距离还设置了一台望远镜，可以用来观察夜空中的繁星。
“摩西—”
“春原！快离开铃木塔！”
“什么？”
“松田警官，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瞭望台上被安装了炸弹！”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少年焦急的声音。
“砰——”
“啊！！！——”
瞭望台上的照明熄灭，整层楼一瞬间陷入黑暗，四周爆发出尖叫，惊惧的人群慌不择路地窜逃。
黑暗之中，有人撞到了我，我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春原？春原？春原，你没事吧？春原千鹤，回答啊！”
我循着光源和声音狼狈地从地上捡起手机。
“我没事，刚刚发生了爆破，瞭望台的照明灭了。”
“瞭望台？你怎么在瞭望台？”
“我闲着没事又想着以前从来没来过这里，就上来看看风景……”
“白痴！还待在上面干嘛？赶紧下来啊！”
那一头，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应急照明设备，重见光亮的人群暂时平静了下来。工作人员接到了警方的通知，简要说明了状况，在警方的指挥下，开始协助疏散人群。
我向松田说明情况后挂了电话。
平安夜铃木塔瞭望台上的人格外得多，但是四部电梯全开，没有意外的话，所有游客将在半个小时内疏散完毕。
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指挥着人群排成四条队伍，老人小孩和女士优先。
我让几位带着小孩的女士和几对老夫妇排到我的前面，站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
队伍成型后，工作人员打开电梯，大家有条不紊地进行撤离。
突然，2号梯方向传来了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和工作人员拼命维持秩序的声音。
“女士不要慌！保持冷静！警官先生说千万不能下电梯！”
“电梯里有炸弹！不让我下电梯，难道让我等死吗？”
“什么？炸弹！？”
“电梯里还有炸弹！？”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人群再次骚动了起来，第一个踏入2号梯里的女人尖叫着要下电梯，几个工作人员拼命拦在电梯口，另外几个安抚着躁动的人群。
“大家，请冷静下来，听我们说。这个炸弹是重力感应触发的，只要电梯上有人就不会爆炸，其他三部电梯都是安全的！请大家继续有序撤离！”
人群听说炸弹一时半会儿不会爆炸安静了一些，但电梯里的女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不要死！我还有个孩子！我不能死！让我下去！我求求你们！”
“女士，请冷静一点！你下来电梯会爆炸的！请耐心等待一下，拆弹的警察很快就来了！”
“我不管！要死一起死！凭什么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让他们或者下去？！”
人群中有人厉声指责道：
“你这个女的怎么能这么自私？都说了你不下来电梯就不会爆炸，你想害死我们吗？”
“就是就是，刚刚那个小哥不是说了吗？拆弹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再多坚持几分钟不行吗？”
“对啊对啊，而且谁让你要第一个上电梯？这就是占便宜的代价！活该！”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女人的情绪近乎崩溃，发了疯一般推搡着阻拦她的工作人员。
人群见状也开始恐慌，争抢着挤上其他三部电梯，生怕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炸弹就会爆炸。
现场场面一片混乱，已然失控。
我见状艰难地挤到了最前面。
“这位女士，请冷静一下。我换你下来。”我柔声道，语气尽量平缓温柔。
女人愣了一下，看向我，双眼红肿，头发散乱，满脸泪痕，声音颤抖着开口：“怎么可能…你愿意换我下来？”
我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数1、2、3，我们一起踏左脚，然后再换右脚。好吗？”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盯着我的脸，终于点了点头。
“1—2—3—，好，就这样，再来一次。准备，1—2—3。”
女人瘫倒在电梯外，连声对我道谢，我淡淡地笑着对她摆摆手，示意没什么。
嘈杂的人群终于停止吵闹，我在电梯里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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