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十四、冰糖葫芦酸又甜

二十四、冰糖葫芦酸又甜

        好不容易有清闲，本来兴致勃勃的想去一个有点远的书摊买一本书，结果到

        了却关着门，又得顶着太阳走回来，那种感觉真有一点酸爽。回过神想想，这么

        热的天书摊老板给自己放一天假也是合理的，没有义务一定要守着等顾客上门。

        有点失望源自于我很习惯认为一定在营业，因为曾经周末也去买过的。再想想，

        没有规章制度来宣示何时开门关门也让挺让人无奈的。

        对于上次出去游玩，看见什么，流连什么，惊讶啥，反感啥等等那些虚拟感

        受已经模糊了。唯独偶然遇到几个孩子玩类似猜谜“冰糖葫芦酸又甜”游戏，感触

        颇深。当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在玩的时候，是很认真，很讲究规则，都是心甘情愿

        的服从输赢结果。可以当一个家长参与进来，赢的时候笑呵呵，输的时候就各种

        敷衍策略来应对，比如不承认输，比如找理由要大家再来一次，比如说大人怎么

        可以接受惩罚呢，陪你们玩还认真，旁边的其他家长也跟着附和都是小孩子的游

        戏，玩玩打发时间，总之都是对这种输赢都是不屑一顾。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的圆滑与世故，同时也言传身教摧毁了孩子对于遵守契约

        规则的敬畏底线。中国传统社会生活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而言基本都是两套规则，

        或者是两种道德。一个人以自己为中心，在亲戚朋友同学等关系里，是允许一定

        的私德存在，比如互相之间可以便宜行事，可以互相解决麻烦循一点私情等等。

        但是对陌生的人，我们就会要求公德，按照基本的社会准则来要求别人，这是横

        向的社会关系层面。如果在纵向的个人影响层次，往往占强势的一方有伸张或者

        压缩规则道德适用范围的权利，弱势的一方只能被动接受且期望公平。

        孩子之间玩游戏，互相不了解，没有任何身份地位标签的干预下，他们之间

        是基本平等的角色参与游戏互动，所以他们很认真的履行事先说好的奖惩条例。

        而一个成年人进来是则是俯视的眼神，是玩玩的心情，这种天然的强势一方自然

        会无视所谓的规则。那么这个成年人会在哪里才认真看待规则呢，可能是他自己

        的工作单位，可能是在他的客户面前，可能是在对他影响举足轻重的人面前，他

        才会低下头颅，去向往规则的公平，会按照一个讲诚信的人该有的样子来表现自

        己吧。

        之所以我们能丢掉敬畏，是因为曾经享受过忽视规则带来的红利。这种取巧

        得到的好处会迷惑我们对自身能力的客观评判，间接的浮夸了真实的自己。助长

        了傲视他人，不屑所谓公平正义的跋扈心态，甚至还会流露出鄙夷别人诚实可欺

        的愚昧。学习中的埋头苦读，工作中的踏实认真，婚姻中老实正经，生意场的诚

        信经营慢慢的成了不太被认可甚至被取笑成不够聪明的群体。典型的老实人居然

        成了贬义词，大家都知道好，但大家又都不太接纳。所以当我们屏蔽一些基本底

        线原则的时候，我们也得承受一些列的后遗症。现在开始时刻盯防孩子偷玩手机

        的父母们，曾经也是在网吧偷上通宵的疯狂少年。现在骂闯红灯低素质的有车一

        族们，曾经也很享受乱闯马路后那种兴奋与刺激。一个社会习惯现象的养成，没

        有人能置身事外。或许你没有直接参与，但也间接的在助推。婚姻中出轨背叛的

        人，曾经谁不是信誓旦旦的誓死捍卫过爱情。一个真正履行婚姻法权利义务的人，

        反而被嘲笑没魅力，没风情，没品位等等。这就是无视规则的悲哀，上个世纪那

        种离婚影响不好的氛围早已没有了。

        我们很多时候说话做事是凭良心，凭道理，或者感觉。可是这空洞的标准是

        依附在具体且详细的相关契约上的。基础的规则精神被破坏，就等于释放了每个

        人心中的魔鬼，迎接我们的就是群魔乱舞。就像学生抄答案，学者抄论文，编剧

        抄剧情等等，大同小异的都是人生的作弊，成功蒙骗了别人，也成功诓骗了自己。

        也许这个时候你也笑话你做到了别人却做不到，另一个时候别人也同样来笑眯眯

        的看着你。我们在自己顺境的时候渴望不受约束而得到更多，在逆境的时候又渴

        望更多公平与宽容来救赎自己。在弱势面前不可一世，在强势面前低眉折腰，可

        叹并列可怜。

        少数人能通过不透明规则获得好处的时候，也在慢慢教会所有人值得这样做。

        当潜规则成为人人向往的规则，成为习惯的定势导向，等于我们把自己换算成一

        个个筹码在一场豪赌盛宴上争先恐后。只是没有按套路出牌的玩家，只有无法离

        桌的筹码。

        冰糖葫芦酸又甜，这么简单清楚的游戏，偏偏要耍耍赖，也让一脸懵逼的小

        孩挺无奈的。

        重庆张彭

        2017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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