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苦命小丫鬟vs白切黑少爷08
不顾阿银震惊的神色,沈函挥手让她回去,又留下了教导嬷嬷说话。
阿银犹豫着一步三回头地出门,走到门外时还能听见沈函的声音:“她最近学的如何?”
然后是嬷嬷恭敬的回答声,阿银的脚步不自觉放慢了些,想要听全这谈话。
“少爷还请放心,她很听话,不仅学习得很快,就连奴婢都佩服她的毅力。”
“她和当初那位……八成像……”后半段被嬷嬷刻意压低了声音,阿银听得不真切,只能疑惑着离开了。
两个月的练习让阿银的姿态柔美又不失端庄,让人看了也觉得赏心悦目,翠儿再次见着她时险些不敢再认。
眼前这个衣着虽算不上用料顶好,但是举手投足间已经全然看不出只是个丫鬟的人,还是她认识的阿银吗?
少女进了沈府后的吃食自然是不用说的,原本就是长身子的时候,营养跟上去整个人就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原本微微泛黄的肌肤渐渐染上了一层健康的粉色,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比起之前的怯懦和胆怯,现在的阿银已经褪去了之前的青涩,多了几分自信与洒脱。
身子也抽条了些,不再那样纤细,胸部也有了几分丰盈,看着倒有些少女风韵了。
阿银在翠儿惊艳的眼神中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羞怯地低下了头。
“翠儿姐姐,我好久没见着你。”
翠儿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拉住阿银的手笑嘻嘻地夸奖道:“是啊,阿银越来越漂亮了,快让我看看。”
两人才闹了一会儿,翠儿便被人喊过去忙活了,她是府中厨房里的丫鬟,到了这准备过节的日子,忙起来也不奇怪。
阿银心里有些失落地送走了翠儿,她在这第一个碰见的就是翠儿,平日里就待在自己房中除了嬷嬷也没个说话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悉的人,却因为忙碌而不能多聊一会儿。
“姑娘,随老奴去少爷院子中吧。”嬷嬷自外走进来唤阿银。
对了,少爷说过今日让她去找他,他们要开始学认字了。
想到两人要在书房中单独相处,阿银的心就紧张地砰砰直跳。
京中从半个月前就一直在下雪,鞋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阿银和嬷嬷一路走下来,伞面上也沾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来了。”沈函从书桌前抬头,见到阿银已经走进屋内,唇边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又朝她招了招手,让她来到他跟前。
屋内有木炭燃烧,暖意融融,暖暖的空气骤然代替了冷风,竟让阿银脸颊不由地有些滚烫。
沈函心情似乎很好,把自己才作好的画递给阿银,“画的如何?”
画上的墨水甚至还未干透,阿银能闻到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墨香,画上是一幅山水图,远处一座山峰巍峨挺拔,高耸入云。
山峰之间有一道蜿蜒的河流,蜿蜒流淌在群山环抱之中。
好大气的画。阿银觉得自己哪怕是个粗人,也能感觉得到画上的水墨线条流畅而笔触苍劲,画技精湛,想必画师的功夫应该是极佳的。
“好漂亮的画。”
她文采不好,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睥睨天下,众生,俯视芸芸众生。
这些词语用在此刻的画作上似乎显得格外的恰当,也只有这样才符合沈函的形象。
“你想学什么字?”沈函没忘自己将阿银叫来的初衷,让人将画收起来后问道。
阿银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沈函这下有些头疼了,他空有做学生的经历,可没有当老师的经验,要怎么教阿银?
作为丞相府的公子,他从小就有了启蒙老师教他读书写字,再大一些就被送去了学堂,一直勤奋好学才有了如今的学问。
要说学,小儿都是从三字经学起的,可是阿银学字为的也不是做学问,那想来只要会一些常用字词就好了。
“不如就从你的名字认起。”
阿银却意料之外地迟疑了,沈函见状挑眉:“不想学?”
他是听过阿银讲述自己名字的由来的,知道这个名字里的故事对她来说并不算一段美好的记忆。
阿银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纠结了半晌才道:“奴婢想先学公子的名字。”
学他的名字?沈函没多想,只以为是少女将他当作恩人看才会如此,他便笑着应承了:“允了。”
沈函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在宣纸上写下沈函两字,写字时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沈函看了看手中的字迹,觉得非常满意,于是放下笔,抬起头来看向阿银,“这个字是沈,这个字是函。”
“公子的字写的好漂亮。”阿银努力记下这两个字的模样,有三个点一样的字是沈,她进府时在牌匾上见过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另一个方正一些的字是函,这两个字组合在一块,显得刚劲有力,笔锋雄浑,看起来十分霸气威武,和沈函平时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你确定要学这两个字?”沈函也觉得这两个字对阿银这位初学者来说有些难度。
阿银这下没再犹豫,眼神坚定无比地点点头。
她的眼睛明亮清澈,仿佛是一汪清泉,让人一眼望进去便觉得心旷神怡。
沈函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又取来一张纸和一支小巧些的笔,让阿银开始练习。
写得一手好字对手腕的控制能力要求比较高,阿银落笔时就发现了这点。
她的手腕纤细无力,手腕一抖就会出现不协调的感觉,落笔时总觉得很沉重,两笔下来纸上的字已经不能称之为是笔,而是墨团了。
读书人用的东西都是很贵重的,她这样毁了一张纸,心里不免就有些心疼和愧疚。
看着阿银眼底的歉意,沈函安慰道:“无妨,你这是第一次练习,难免有些生疏,等熟练些,就没什么问题了。”
尽管如此说了,阿银却迟迟不肯再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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