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查
熯天炽地的大火几乎烧了一整个夜晚。
这一晚损失惨重，截止第二天早晨，死亡人数就已达到两位数，重伤者74人，轻伤数百人，
哥谭警局对这一起东区的火情进行了调查。
火势被发现是在凌晨12点49分，在此之前，没有人察觉到什么明显的异常，当红色的火光照亮天空时，救援队刚刚出动，随后在1点14分，持续的大火引发了一起爆炸。
事情发生在东区——哥谭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案发现场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监控录像，也没有在火灾发生后启动火灾警报和自动灭火器。导致调查的难度增大，受害者的身份难以追踪。
好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查后，消防局和警员们终于是找到起火的源头——一家东区的小酒馆。也是爆炸所发生的地点。
又在走访调查中得知，这里经常作为一些零散势力的地下交易点，经常贩卖一些走私物品。之前也闹出过不少事端。
案发现场找到了不少燃烧物残留，可见他们当时携带的交易物中有多少危险品。数量过多，一时也难以查清这起案子底是人为纵火，还是意外失火。
哥谭市市长对这件事很重视，因为这次火灾几乎烧毁了半个东区，随之而来的市民暴动和示威游行浩浩荡荡。他希望能尽快给出一个调查结论，好把形式稳定下来。
当天晚上11点多，哥谭警局的玻璃窗的木门一直在响，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脚步生风。神情疲惫又严峻。
戈登从眼花缭乱的屏幕前抬起头靠回座椅上叹了口气，揉了揉一直在阵痛的太阳穴。决定去给自己冲一杯咖啡提提神。
他摘下眼镜，拿着杯子起身。转身时忽然发现房间的一处角落暗影中，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高大漆黑的人影。
他握着杯子的手一抖，差一点将杯子甩出去。
——是蝙蝠侠。
“上帝！我希望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给我个心理准备。”他摘下眼镜大喘了口气。
“我赶时间。”站在角落阴影中的男人淡声说。
“好吧，你赶时间。”戈登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是我这里能提供的帮助？”
“东区的这场火灾，你们目前的进度是什么？”男人走出阴影。
“让我想一下，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戈登点着额头：“截止目前，遇难者一共27人，27人全部核实了死因，其中14人确认了身份，有12位遇难者的家属领回了遗体，还有13个人没有确认身份，法医根据解刨检查找出了一些特征，已经发布到新闻上征集线索了，如果等几天还是没能落实身份的话，可能要做集中处理。你知道的，那些人他们不愿意为死人，尤其是没钱的死人花费一点精力。”
这在哥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至于火灾”戈登叹了口气：“没什么进展，现场本身就有很多不同的燃烧物残留，自制炸\弹，自制燃\烧\弹，助燃剂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哪个是先燃烧起来的，他们的残留物损毁程度都差不多。很难辨别是意外起火还是人为点燃引起的连锁反应。”
戈登摇了摇头：“这事比较棘手，市长已经想要随便推出一个人来顶罪了。”
蝙蝠侠眉头紧蹙，露出不赞同的目光：“这件事交给我来调查。”
詹姆斯·戈登点头。
在这一点上，他很信任自己的这位老搭档。
蝙蝠侠从他那里要来了确认遇难者信息的档案。
目前确认身份的遇难者14人，已经被领取走遗体的有12个，还有两个遗体确认了身份，但没有被认领。蝙蝠侠翻到了那一页，看到档案里打印上的两人生前照片，手指顿住。
“怎么？有什么问题？”詹姆斯·戈登见他迟迟没有动作。
“这两个人没有找到亲属？”蝙蝠侠将档案递到他面前，嗓音沙哑问。
戈登看了下，仔细回忆着细节：“对，这两个人没有找到亲属说起来，这两人的身份确认过程很特殊。我们是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对方说他们是一家研究所，近期有一位研究员来哥谭出差，来到哥谭不久后就失去了联络。他们通过新闻媒体的报道知道东区发生了一起特大火灾，所以询问是否在遇难者或者幸存者中，有他们的员工。”
“我们在社交软件上交流了一下信息，对方提供了他们研究员的特征和照片，正好和一位遇难者对应上了，同时也对应上了另一位亚裔遇难者，恰巧是这位研究员的妻子，一位华人。不过在我们询问是否有家属能过来一趟处理后事的时候，对方却回复说不需要了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当初联系的社交账号都是经过加密的，我们也没能追踪到他们的位置。”
这件事情一度让詹姆斯·戈登觉得很奇怪。
但他最近实在太忙了，就算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也分不出精力来调查。更何况后来他们也确实认证了那两位遇难者的身份，调查的警员也说他们确实是在一家保密性很严密的研究所工作，很多信息被官方做了加密保护，以他们的权限无法得知保密内容后，他也就不便再进行深究。
“我或许见过他们的家属。”蝙蝠侠忽然开口。
“你见过？”戈登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错。”蝙蝠侠比对着照片，回忆他闯入火场后所看到的情景，确认道：“我见过一个孩子，在火场里。或许他们之间是有关系的。”
档案页的照片上——一位东方女性披散着微卷的长发，气质温婉。和他那一晚看到的女孩，有7分相似。
·
蝙蝠侠回到了蝙蝠洞。
夜翼还没有休息，此时在蝙蝠家的大本营里，已经脱了一身制服和眼罩，穿着便服。
褪下所有伪装的城市义警经这么一看，也不过就是个年纪轻轻的青年模样，即使陪着蝙蝠侠熬了两夜也丝毫不见疲惫，仍旧朝气满满。
他正在对着蝙蝠侠在警局拍到的档案为线索做进一步的筛查，就见蝙蝠侠摘下头盔，走了进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想象，被市民们形容成“黑夜里的怪兽”“罪犯”“独\裁者”，或者是“义警”“拯救他们的蝙蝠”这样一个背负了各种各样声名的人，背后真实的皮子，竟然是每天活跃在八卦娱乐新闻里的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一位在父母死后，放任自流，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夜翼看着布鲁斯摘下头罩后已经显露出疲态的棱角分明的面庞，有些担忧：“你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还好么？”
“我没事，查的怎么样？”布鲁斯问。
“根据你发给我的这两人的身份信息，我在昨天下午三点的哥谭机场那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监控显示他们从机场出来后，带着一个22寸的行李箱乘坐出租车到了钻石区的一家酒店。”夜翼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耸了耸肩膀：“然后你猜我查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巧合。他们住的酒店恰巧是韦恩集团投资的一家。”
他调出了酒店登记信息：“不过很奇怪的一点——”酒店前台的登记界面跳出，这份数据现在被截获在了蝙蝠洞的黑科技电脑中。夜翼对着屏幕扬了扬下巴：“你看，b,酒店入住登记只有这两个人，那个小女孩不在里面。”
“酒店不进行全员入住登记是违规操作。”布鲁斯说。
“问题就在这里。”夜翼说：“我问他们为什么没有登记，他们说完全不记得忘掉一个人的事情了。我听他们的回答，感觉不像是在撒谎。他们好像完全丢掉了这一块的记忆一样。”
“dna比对的结果有么？”
“有。”夜翼说：“根据数据比对结果，确认火灾当晚幸存的那个女孩，就是这两个身份确认但无人认领遗体的遇难者夫妇的孩子。”
他的声音忽然有一些沉重。或许是女孩的身世让他想到了自己。作为被布鲁斯收养的孩子，他也曾经在一次意外中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如同这个女孩一样。
那时候他还没有成为蝙蝠侠的助手，还只是个叫迪克·格雷森的小男孩。
此时，迪克看向布鲁斯·韦恩，有些犹豫：“你觉得这场大火是他们放的吗？”
“我没有这样说。”
“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不要随意下定结论。”布鲁斯表情严肃：“我们不能去猜测真相，这样只会影响我们接下来对事实的判断能力，猜测会转移你的焦点，让你失去应有的分析能力，你会忽略细节。”
“好吧我知道，我只是”夜翼顿了顿，自认自己刚刚失言，举了举双手：“好吧我的错，那么接下来我们先做什么？”
“虽然这个自称是叫纱，不，夏，夏旧，夏玖”他纠正了几次发音，终于将这个中文名字念得顺畅：“谢天谢地，这名字可太拗口了夏玖，虽然她没在酒店登记名单里，但显然，他们一家是入住了同一套房间，如果去勘察一下的话总能找到些线索。”
“迪克，你来调查酒店这条线索。”布鲁斯似乎是想好了接下来的策略。
“他们三个人，只带了少量的行李，到哥谭后直奔酒店，显然是有明确计划来到这里的。我需要你找到他们来到哥谭后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那你呢，布鲁斯？”
“我想和她亲自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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