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5
对于方程来说，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在等待小龙虾的时间里，苏祈望着方程的背影思考着。
说起来，系统最近一次播报方程对她的好感度数值是92。
这绝对是一个很高的数值了，高到无论两人进展到哪一步都不奇怪的数值。
可苏祈却并未感觉到方程有太大的变化，甚至这几天有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疏离感。
毕竟方程回复她消息的次数好像变少了，就连回复的字数也少了，这可不是好感度增加的表现。
也许系统在测的好感，和苏祈理解的不同吧。
系统说的“好感度”可能是一种类似信任值的东西，而不是恋爱层面上的好感度，这才在许多奇怪的时间点突然增加一大截。
在苏祈的心里，他们在外的情侣身份，不过是方程替许曼娇平路做出的牺牲。
因为在外是这样的伪装，经常会有些亲密的举动，所以或多或少会变得暧昧，暧昧得多了，方程在这些亲密的举动中真生出了情愫？
但这应该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毕竟他们从不是真正的恋人……
那她自己呢？
她对方程生出的好感也是因为这样吗？
还是说，她真像系统小哥升级前说的那样，有了成了“斯德哥尔摩情人”的潜质。她明明还在被方程压迫，却被爱慕迷住了双眼，说不出他的半点不好？
“苏祈，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
就在苏祈思考这些的时候，站在露天阳台上的方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啊？”因为方程没有回头，看不到他脸上表情的苏祈有些慌张，“什么关系？”
“当然是……虚假的情侣关系。”方程顿了顿，声音也变得严肃，“我们应该早点说清楚的，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苏祈的心沉了下去。
那之前还像迷雾一般看不清的问题，此刻全被涂抹成了黑色。
在这瞬间黑暗的世界，苏祈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只能不安地站在了原地。
苏祈微微抽动的嘴角好不容易往上扬了些，她还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
哪怕……
方程此刻并没有看她。
“也对！阿哲演唱会的风波已经淡下去了，也没人在讨论这些事情，曼娇姐应该安全了。”苏祈故作轻松地回应，“我们……我们的确没有必要继续假装情侣什么的……”
可这样的话，刚刚的吻算什么呢？
因为是她“主动”献上的，方程就顺势接受了？
苏祈的心被揪了一块。
在苏祈拉耸着脑袋，望向自己一直在扣的沙发坐垫时，方程转了身。
“对不起，之前用那样的方式强迫你。”这声道歉，有着能听出的真诚。
“那我之前不是也瞒了你不少事情吗……”苏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开心的，想要竭力隐藏那发颤的尾音，“你帮了我那么多，我都没站在你那边，就算扯平好了……”
苏祈自己都能听到她说话时的鼻音，却不敢用力吸鼻子。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最近收到你的消息我都在想……以前的自己是多么过分。”方程已经走到了苏祈的面前，“你明明胆子不是很大，也不爱逞强，遇到稍微困难一点的事情都会打退堂鼓，却被我拎到最前面当作盾牌挡住全部的伤害。”
“……”苏祈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出声。
“其实我曾经怀疑你帮助曼娇不过是在演戏，演一场能让自己登顶的戏。只是你演得太好了，就连我都没发现什么明显的破绽。这让我觉得你是个有天赋的演员，捧一下也不亏。”
“……”
因苏祈低着头不吭声，方程只能半蹲下来。
他想要从下方注视苏祈。
可在方程蹲下来的时候，苏祈立马侧过了身子，扭过了脑袋，回避着方程的视线。
苏祈也知道自己此时的举动很奇怪，可她真听不得方程说这些。
在苏祈看来：方程的坦白和道歉，是她任务结束的前兆。
如果方程对她毫无保留，愿意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就不会再有黑化的可能了，内心也能一直保持健康向上了。
“我之前还觉得你的小心思太多，不适合待在曼娇的身边，觉得会伤害到她。可结果却是……你因我一次次被中伤，被贴上了许多我主导的偏见标签。”方程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你应该生我的气的。毕竟我不顾你的意愿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苏祈近期那毫无保留的分享欲，无疑是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方程的面前。
没有任何掩饰的她，是那样的爱恨分明，自由自在，内里也和方程平时看到的、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她是这样的透明，方程却一次次怀疑她的纯真和善良是别有用心。
可苏祈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就拿刚刚宋玲玲的事情来说：
若是之前听苏祈这么说，方程会觉得她训林海晨的那几句，是在作秀，是在立人设。
毕竟方程之前就是这么看苏祈说要救许曼娇的事情的。
可实际上，苏祈根本没想那么多，哪怕说宋玲玲坏话的不是林海晨，而是他、或是其他职位更高的人，苏祈也会本能地出声帮其辩驳。
“可就算生气，你也不记仇，特别好哄。”方程说着竟笑了出来，他回忆起了一些苏祈根本不记得的小事情，“很多时候你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不再生气的原因，因为很小很小的事情，又会开开心心地冲我笑。”
“……”
就像网上说的那样，苏祈的笑容是有感染力，所以她发自内心笑出来的时候，也如同太阳一样温暖。
“苏祈，你该是自由的，可我束缚住了你。”方程叹息了一声，“我在想这可能是你不愿来见我的原因，也许你不在我的身边你会觉得快乐一些……”
毕竟方程一直在关注苏祈的动向。
无论方程何时看到苏祈，她被拍到的时候大多是笑吟吟的，就算偶尔佯装生气鼓个包子脸，看起来也是相当可爱。
也许是长时间没见到苏祈，方程看到屏幕里看到的苏祈，渐渐比他记忆中的更开心、更快乐。
这让方程隐隐不安，觉得苏祈尽可能地不见他，就是因为见到他会不自在，所以不想来。
可苏祈并不是不想来，而且限制她自由的并非方程，而是于她绑定在一起，升级后像是想“谋杀”她的新系统。
只是这些，她无法告诉方程……
“在那次酒会之后，我就让凌浩做了公关预案，无论我们何时分手，都要把一切的错误导向我，前两天又问了一下有没有更新过内容。”
因听到了抽泣声，方程一下握住了苏祈搁在沙发上的手，紧紧攥在了手心里，说话的声音也跟着轻柔。
“我原本想你要是再不来见我的话，我就准备起来，先传播一些因我通告繁忙无暇顾及女友的消息，再在不给我们各自的事业造成太大创伤的情况下，慢慢和平分手。”
苏祈和旁人一起的时候，看起来都很轻松，无论是在节目里还是私下，都能很自然地进行互动。
因为苏祈的性格如此，那些每日发给他的消息，可能也只是友人之间的聊天。苏祈说不定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那些发给方程的消息可能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因为苏祈披着“方程女朋友”这层身份，方程才觉得她是自己的。
“凌浩应该察觉到了我的想法，才会故意骗你。毕竟……我本身就很犹豫，内心并不想放你离开。要是现在看到你的话，一定会立刻放弃这个想法了。”
“！！！”
放弃！
放弃什么想法？
苏祈猛地转向了方程。她的眼眶红红的，下唇还咬在嘴中。
“虽然，现在的我能确定你的答案了，但还是想问你一句……”瞧着泪汪汪的苏祈，方程倒是笑了起来，“苏祈，你喜欢我吗？愿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吗？”
“！！！”
苏祈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错了。
不然方程怎么会和她说出这样的话？
“与其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问你来得干脆。”方程稍稍仰头，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苏祈，你的回答呢？”
“我……”
[新任务〈别离〉发布。]
[任务〈别离〉：禁止宿主回答目标对象此刻提问。]
[任务完成后，宿主可获得100积分，任务失败扣除1000积分。]
[宿主积分－3000后，系统将于宿主强制解绑，届时宿主会再次死亡，还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
[警告：宿主剩余积分－1980。]
就在苏祈准备回答的时候，那冰冷的机械音又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苏祈？”因苏祈突然停了住，表情也像凝在了脸上，本是笑着的方程不安地问了一句，还试图用言语安抚苏祈，“没关系，你主要按照你所想的回答，无论怎样的答案我都能接受。”
“……”
“苏祈？”
“……”
“好吧，我想我知道你的回答……”
“！！！”
就在方程脸上的表情变得暗淡，准备起身停止询问苏祈的时候，苏祈伸手搂住了方程的脖子，吻了上去。
因她整个人突然向前，方程猝不及防向后倾，坐到地上，连带着苏祈跨跪在了他的身上。
苏祈的举动，只让方程震惊了大概一秒的时间。
当他再度搂住这柔软的腰肢，并试图在这热情的拥吻中索取更多的时候，便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无法继续保持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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