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苏祈有些生气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几天她真的尽心尽力在为方程着想，无论方程让她做什么，她都毫无怨言。
因为方程一个人的时候看上去很落寞，也很孤单，内疚的苏祈拼了命地凑上前同他说话，给他逗乐，被当作小丑也在所不惜。
可这些方程都看不到。
她越是卑微，方程越是肆意妄为。
这几天苏祈过得很累，她不仅要配合方程的“剧本”进行演出，还要面对许多方程故意制造的临时状况。
近乎所有的事情方程都要到最后一刻才告诉他，似是不想给她任何准备的时间。
可能对于现在的方程来说，看着苏祈窘迫、看着苏祈慌张、看着苏祈手足无措，是唯一有意思的事情了。
可苏祈不像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有着超越常人的心理素质。
她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有着自尊的普通人，天天被人当猴耍，心态难免会失衡爆炸。
“我愿意配合一切炒作，负面的也无所谓。”苏祈蹙眉道，“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甚至可以翘了这次的发布会，帮你制造出更大的新闻。”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看着苏祈过于严肃的表情，方程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回应，“苏大明星，公司还要靠你赚钱呢，怎么会制造负面新闻呢？”
“我只是入行不到一年的新人，配不上‘大明星’这样的称呼。”苏祈低着头，语气有些不满，“我也不能像方老师您一样，任何时候都能把控好自己的情绪，从容应对各种突发事件，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你想说什么？”方程敛起笑容，眼神和语气都冷了下来。
“我们都是为了让曼娇姐和阿哲顺利出国，希望他们在离开前不被媒体打扰，希望阻止阿哲的偏执粉去伤害曼娇姐，对吧？”
方程没有回应。
“其实处理这件事最好的做法不是让我成为您的秘密女友，而是按照大众需求的剧本来，像是：知名歌手温成哲演唱会求婚许曼娇成功，影视圈新人苏祈死皮赖脸纠缠，试图毁其婚约。”
苏祈模仿着八卦记者的口吻。
“但你没有这么做。”苏祈顿了顿，望向了方程，似是准备捕捉他藏在眼底的情绪，“你不希望曼娇姐的私生活被人关注，不希望她的幸福被任何人打扰。”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是又怎么样？”方程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他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软肋一般，只能在语气上强势，装作自己并不在意。
“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也说了我愿意配合一切炒作。”苏祈伸出了手，笑着道，“反正我们也是互相利用，那就坦诚些，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说。”
方程没有伸手。
“你也不希望我因不提前知晓的安排，搞砸了你的计划吧。”苏祈微微侧头，换了语气，把手往前凑了凑，“所以，给我一份知情权，应该不过分吧？”
方程垂眸看着苏祈伸出的手，没有握上去。
他斜靠在门上，把手插|进了裤口袋。
“原本，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是现在……不是了。”方程直白道，虽勾起了笑容，说话的语气却让人如坠冰窟，“至于你口中所谓的知情权，你有想过给我一份吗？”
“！！！”
方程在说的是温成哲演唱会那天的事情。
他在责怪她投靠了温成哲，只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在这一刻，苏祈彻底明白了。
她这些天经历的一切都是方程对“叛徒”的惩罚。
因为她的背叛，方程的剧本里不再单单只有保护许曼娇这一条线了。
方程爱着许曼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的。
既然现在的许曼娇十分安全，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方程是绝不会去破坏的，这样的他也不会去伤害温成哲。
那么，他能复仇的对象只剩下苏祈一人了。
他把他的不甘、他的痛苦、他的愤怒、他的怨念……全部怪罪到了她的头上。
为了能更好地折磨她，方程才把她拴在了自己的身边。
现在的方程怕是只把她当作一件玩具吧？
在不需要保护许曼娇、不需要提防温成哲的狂热粉丝后，方程的生活也变得无聊了，苏祈的存在怕是他唯一的乐子了。
这还真是一个病态可怕到骨子里的男人。
方程看着突然冷笑出声的苏祈：“你笑什么？”
“我在庆幸自己没有做错，庆幸曼娇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苏祈轻蔑道，“我想，你才是没有觉悟的那个人。”
“！！！”
“……”
苏祈的话成功激怒了方程，他扬起了手，眼中全是怒意。
方程的反应也在苏祈的意料中，她闭上了眼睛，准备坦然接受这一巴掌。
“……”
“……”
眼看方程手掌就要扇上苏祈的脸颊，他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那距离苏祈脸颊很近的手掌被用力捏成了拳，苏祈还能听到手指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
随后那青筋暴起的手缓缓摊开，再度覆上了苏祈的脑袋。
“准备反抗了？”方程笑着道，“我以为，你还能忍上一段时间的。”
“对不起，我没你想象中那么无能。”苏祈睁开了眼睛，面无惧色。
“你的合约还有四年多，违约金你无法承担。而且，你走之后应该没有哪家公司愿意签你。”
“您都说了公司要靠我赚钱呢，我怎么会走呢？”苏祈坦然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公司，更不会违约。”
程猜不出苏祈想做什么，抿唇望着她，并未接话。
“我们耽误的时间是不是有些久了。”苏祈拉过方程的手腕，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是早点出发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的确，这五六分钟聊天时间不在方程的计划中，这次的发布会他们真要迟到了。
“你去换衣服，我在车上等你。”方程瞄了眼时间迅速行动。
“好。”苏祈甜甜应声，小跑了两步突然扭头，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正在换鞋的方程，“方老师，我在想……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是不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太过孤独？”
“……”方程没有回应，装作没有听到。
“我瞎说的，请您别在意。”苏祈笑了笑，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她发现了新的乐趣——
惹方大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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