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醉酒
叶九倾有些后悔，自己没事儿让沈忱喝什么酒？
“师兄，你长得真好看，哈哈……”沈忱双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得盯着叶九倾，认真地评价道。
叶九倾也笑着看着沈忱。沈忱醉了，但是只要她安静坐着就完全看不出来醉意，忽略掉莫名其妙的笑声还有眼睛波动的光，她跟平常没有不同。
原来她喝醉后是这样！叶九倾看着沈忱，越看越仔细，越看越认真：沈忱本就生的俊俏，又少年心性洒脱不羁，心思单纯没什么烦心事儿，嘴角总是带着笑。
叶九倾曾经问过沈忱为什么总是笑，天天都那么开心？结果沈忱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没笑。
明明就在笑，自己又不瞎！叶九倾心里嘀咕。后来才发现，沈忱可能真的没有笑，之所以会产生她总在笑的错觉可能是因为她嘴巴的缘故。沈忱的嘴巴长得非常好看，嘴角微微上扬，总给人一种在笑的感觉。那种温柔的感觉总会对人有强烈的吸引，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可是她的眼睛又总给人一种疏离感。她眉目清明，眼睛非常干净清澈，一眼看过去与她四目相对，感觉像是碰触到两个清澈的泉眼。自己有时候与她对视碰触到她的目光，总有一种被撞击到的感觉，不想与她对视，想要逃离，便会不自觉地躲避她的目光，看向别处。她身上这种让人既想靠近、又不想靠近她的感觉，会让他人十分难受。但这样的她……就像是给人下了蛊一样，十分惑人……
叶九倾看着醉透了的沈忱：现在虽还是少年模样带着些许青涩可爱，但日后长大了必定是个危害一方姑娘的妖孽祸水！
今日妖孽醉了，她的眼睛……
与往日的清澈不同。此时她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氤氲迷离，甚是……荡人心魄！
自己想什么呢？叶九倾用力晃了晃脑袋，醉酒的是沈忱，自己又没醉，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九倾打横抱起沈忱往山庄走去，沈忱醉的都快睡过去了，嘴里还嘟唸着要去看河灯……
回到沧浪山庄，叶九倾本要将沈忱送回去的，可是，鬼使神差得……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人放到床榻上，沈忱已经彻底睡着了。叶九倾坐在一侧，轻轻抚摸着沈忱的头：酒品真好，喝醉了，不是笑笑就是睡觉，这么乖巧可爱，一点儿都不讨人嫌！
叶九倾静静看着沈忱……
从来没有这样仔细认真地看过她，叶九倾心想。沈忱生了一副极其俊秀清丽的好容貌！除了好看，还多了一份灵气。沈忱现在睡着，阖着眸子，其实，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股子灵气更胜！叶九倾每次与沈忱四目相对，总是被她那双眼睛吸引，却又似逃避般转开视线。那双眼睛，似乎有洞悉他人内心的能力，但也许……是自己对阿忱不够坦诚，心虚罢了。
叶九倾的目光过及沈忱的眉眼、鼻子，目光停留在沈忱的嘴巴上，移不开了……
他用食指轻轻碰触着沈忱的唇，好软！
叶九倾像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样，控制不住地俯下了身……
在离榻上之人的唇仅有一公分时，叶九倾猛然停住，“蹭”的一下站起来，快速离床三米远……
叶九倾用力拍着自己的头，心中怒骂自己：叶九倾你个禽兽！是不是疯了？阿忱是你师弟，是男子，即使年纪小，那也是货真价实的汉子，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对，说到小，阿忱只有十一岁，对着个十一岁的孩子……这是要干嘛呢？禽兽不如！
叶九倾移开视线不看沈忱，转头看向窗外……
今日是十五，圆月。月色真好，这样的月色是阿忱最喜欢的，她喜欢亮堂堂的东西，喜欢圆满的美好。
可是自古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哪有那么多的圆满？更多的是不尽人意，意难平……
自己今晚是要和沈忱道别的，眼下沈忱都睡死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把该说的说出口。
此去一别，山重水阔，何日能再见？再见之时，是否能一如往昔？如果……无缘再见呢？若是无缘再见，那……阿忱再过上几年会不会……忘了自己？
忘了自己？叶九倾瞳孔一缩，这怎么能够？
叶九倾一想到这个不由得心头一紧，有些酸涩。他转头看向沈忱的睡颜，脑中一片乱……
沈忱要永远记的他！绝不能忘了他！不能！
叶九倾在床榻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随后……他眼睛死死盯着沈忱……像是野兽死死盯着猎物的那种眼神……
叶九倾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做好了决定。他缓缓踱回到床边，弯下身……
这样做不妥！不对！叶九倾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是不应该的，但他控制不住……
叶九倾轻扯开沈忱的衣襟，然后，张开嘴，狠狠地咬住沈忱的左肩……
沈忱吃痛，一巴掌打了过来，叶九倾左手抓住挥来的手压在床上，嘴上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很快，血便从沈忱的肩上流了出来……
沈忱皱着眉，想要向右翻转身子，可是根本动不了……
沈忱疼得睁开眼，有东西压着她，她动不了！还有东西在咬她！
自己这是在哪？
“师兄！”沈忱喊了一声。
叶九倾一愣，她醒了？
“师兄，我疼……”
叶九倾压制住沈忱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要放开沈忱的意思。
不够！还不够深！他要沈忱肩上的痕迹，永远永远，都去不掉！他要沈忱，永远永远，要记得他！
他咬得更重了些，沈忱明显受不住了，大喊：“疼，师兄，有狗咬我，好疼，你帮我赶走它！啊……疼疼疼……”
叶九倾捂住沈忱的嘴。
耳边传来沈忱的呜咽声……这样的声音……叶九倾突然睁开眼睛，不妙！
他停下动作直起身，用手擦了擦嘴上的血，低头看向沈忱……
沈忱被咬得实在是疼，又被捂住嘴，只能瞪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往下掉，眼睛呆呆地看向自己……
她的眼睛……叶九倾看着沈忱的眼睛还是发红，没有往日的清澈，便知道——她是疼醒的，酒还没醒！
叶九倾温柔地拂去沈忱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忱儿不怕，我已将那恶狗赶跑了，忱儿安心睡吧！”边说边用手帕擦去沈忱肩上的血，敷上止血的药，然后将沈忱的衣服仔细整理好。
做完这些事，叶九倾起身，他需要用冷水泡一泡。
可是还没走，沈忱一把抓住叶九倾的衣袖：“别走，你走了，狗再回来怎么办？”
叶九倾的声音比平日里还要温柔：“忱儿放心，我把那恶犬打得抱头鼠窜，再也不敢来了。”他轻轻将沈忱的手打开放到床上：“忱儿睡吧，我很快回来，你先睡会儿。”
沈忱酒还没醒，困得厉害，眼皮一耷拉，又睡了过去……
叶九倾回来的时候，沈忱还在睡。他刚刚在泡冷水的时候想到一件事：今后绝对不能让沈忱沾酒！
这一杯倒的酒量，这不省人事的样子，万一有人有不好的心思，那，岂不是……
不行不行，别说喝，碰也不许碰！
叶九倾将沈忱抱起往床里边挪了挪放下，自己躺在沈忱身边。他现在清醒过来，想着自己刚刚的行为……着实脑中心里凌乱不堪。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是因为明日要走，自己今晚神志大乱导致有如此不堪的行为？还是自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叶九倾皱着眉：难道自己有龙阳之好自己竟未察觉？自己喜欢的……其实是男子？
叶九倾惊恐地坐起身，努力回想着自己过去的这十九年……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寒毛直立……
叶九倾转过脸来看着沈忱：原来，喜好男子的不是阿忱，是自己！
叶九倾整个人十分崩溃，一是崩溃多年来自己竟从未发现自己真实的内心；二是……阿忱喜欢的是女子啊！这可如何是好？
叶九倾又躺了下来，脑壳疼！他将沈忱圈在怀中抱住，脑中又出现了一个很突然的想法：要不就趁着月黑风高夜，现在就出发，把沈忱偷走好了。
想想而已，当然不能这么干。更何况，人已经醒了……
沈忱：“师兄，你抱着我干嘛？”
叶九倾：“是忱儿你说冷，贴过来的。”
在屋顶上看戏的南明差点把手中的砖瓦砸向叶九倾的脑袋：你他妈还是人么！厚颜无耻，颠倒是非说瞎话，倒打一耙丝毫不带脸红的！
“奥，是吗？对不起，师兄，我冒失了。”沈忱有些不好意思。看眼下这情景，估计是自己醉酒后就被师兄背回来了，然后师兄怕哥哥们不在，没人照顾自己，就把自己带到他这里来了，然后……然后就……怕冷……钻到师兄怀里了？
我苍天呐，自己都干了些啥？
“忱儿不必在意，你我是兄弟！”叶九倾温和地说道，十分体贴沈忱眼下的心情。
南明在屋顶上：呵呵……
沈忱觉得十分尴尬，挣扎着起身，嘶……肩膀怎么这么疼？
沈忱捂住左肩。
“忱儿，你别动，刚给你上了药。”叶九倾按住沈忱的手腕。
“我……怎么了？”沈忱一脸茫然地看着叶九倾，怎么吃了个饭，醉了个酒，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叶九倾也坐了起来，倚着床头。正愁不知该怎样让阿忱今后不再碰酒，刚刚好！
“忱儿，你不仅酒量差，酒品也……比你的酒量好不了多少！回来的路上，遇到只狗，你非要和它决斗，结果被狗咬了。”叶九倾谎话信手拈来，说的一脸坦诚，脸不红心不跳，眼皮子都不带眨一眨的。
南明在屋顶上听得一清二楚，他默默地将手中的砖瓦放到一边，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阿倾竟然是这样的？厚颜无耻衣冠禽兽啊！相识十一年，自己就是个瞎子！
沈忱闻言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我怕狗，怎么会和狗决斗？师兄，你骗我的吧？”沈忱见了狗就躲，怕得要死，她真不信自己哪来的胆跟狗决斗？
叶九倾温柔浅笑：“谁知道呢，平时见狗躲，醉时把狗揍，所以说，忱儿你酒品真不怎么样。”
沈忱将信将疑地看着叶九倾。她是无条件相信叶九倾的，况且师兄也没必要编瞎话骗她，又没好处。可是，这个描述，沈忱就是觉得……很离谱！
叶九倾看出沈忱有点不信他的样子，赶紧趁热打铁一鼓作气。他直起身子，很认真地看着沈忱说：“忱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沈忱看叶九倾这么严肃认真，也就先不想跟狗决斗的事儿了，点了点头。
叶九倾：“忱儿以后做到滴酒不沾，好不好？”
沈忱看着叶九倾：“我酒品，当真这么差？”
叶九倾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笑笑。
沈忱惭愧地低下了头。师兄还是给自己留了颜面的，不好意思直说。
沈忱马上保证道：“好，我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叶九倾抬手摸了摸沈忱的脑袋：“嗯，忱儿真乖！”
沈忱看着叶九倾，突然问道：“师兄，我除了跟狗决斗，没干其他的事儿吧？”
叶九倾闻言愣了愣，随后……
“没，没什么……大事，阿忱，无妨……”然后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眼睛转向一边。
这哪是没事儿的样子？沈忱有些慌，自己还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师兄，我……你……直接告诉我吧。”沈忱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一拍胸脯：“我十一了，没什么是咱经不住的，你直说吧。”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忱儿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说罢起身，走下床。
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没做过什么？沈忱直接懵了，目光呆滞……
叶九倾自己喝了杯茶，又给沈忱倒了杯，递给她，笑得一脸无害温柔缱绻：“只是忱儿，以后你长大了，可别随便抱着别人亲。”
“噗”沈忱一口茶呈直线状喷了出来。她惊恐地看着叶九倾，后者则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回看着她。
沈忱低下头，耳朵直接成了红色。
羞愧难当，恨不得当场去世！沈忱有种无颜面对的窘迫……
沈忱垂着脑袋跟叶九倾道歉：“师兄，对不起，我真的醉了，不是有意轻薄你，你别生气……”
轻薄自己？叶九倾皱了皱眉，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
但这不重要……
叶九倾：“我不生气。可是，忱儿，你是不是，也该……”
叶九倾伸出手，轻轻挑起沈忱的下巴：“让我亲一次啊？”
南明在屋顶上听到这句差点从上面滚下来：厚颜无耻的简直没有底线了！你就是仗着人家年纪小！
沈忱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微颤抖着，脑子直接空了。应该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
叶九倾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在沈忱的眉间印上一吻。随后抱住已经僵住的沈忱。
“忱儿，明日我便要离开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重自己，明白么？”叶九倾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不要贪凉！又爱吃冷食，又肚子痛，这不是折腾自己身子么？还有，别老一个劲地看书，看上一个时辰，休息一下，别回头再把眼睛给看坏了。”
叶九倾：“对了，还有……”
沈忱：“呜呜，师兄，你要去哪儿？”
沈忱听着叶九倾的嘱咐，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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