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世债
傅飞绮如临大敌，对方快得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即使现在用什么符咒，恐怕也没多大用处，她乖觉地没有动静，同时也示意自己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眼前是人非人的家伙很奇怪。
对方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反倒在好奇地问自己。
“你们是天师，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身上那些阴气要是天上的乌云，估计都能让全国下雨几天不停了，那么可怕的东西，始作俑者竟然在问她们为什么找他？
傅飞绮扯了扯嘴角，没吭声，全身的戒备没有松懈，扫视着这人周身上下。
从他身上，她感觉不到任何阴气，可手上的罗盘一直指向这人。
“为什么找你，你自己没点数吗，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小心之后我们局里的人一起过来抓你！”向乐没忍住，开口冲着对方叫嚣，“你也不想被全国通缉吧？”
傅飞绮沉了沉气，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教训人的时候。
文子实远远看到路口来了一群人，祁砚对着那群人不知在干些什么，不过看着气氛剑拔弩张的模样，恐怕没什么好事。
看着那架势，他也害怕得很，可烛檀非要不顾祁砚的嘱托，上前去看看，要么就不顾祁砚的反对自己去。祁砚拉着它，就烛檀这么个小身板自己竟然还拉不住，最后挣扎了下，无奈妥协跟着小鬼童上前。
老大这么厉害，要是出事，护他们两个小鬼头，应该是可以的吧？
“部门？什么部门，原来真的有特殊部门这种东西。”文子实刚走近，就听到了向乐的话，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什么看向祁砚。
他一把拉住祁砚的手，表现的十分激动：“老大！好机会啊！”
他们老大这么厉害的本事，绝对绝对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告诉那些人的本事，还不是争着抢着要？
这样一来，老大黑户的问题不就解决了，解决了它，手机办卡，乘车交通一切麻烦迎刃而解。
傅飞绮看到两个鬼，一个不惧阳光，一个抱着油纸伞衣着明显是个古时的鬼童，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惧阳光的现代鬼拉着人到一旁，叽里呱啦的在说些什么，傅飞绮微微放松警惕，现代鬼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说不定能劝服那奇怪的人。对方看样子没有要作恶的意思，但周身充斥着这么多阴气，她还是要把人带回去，让大佬研究研究。
傅飞绮视线落在鬼童身上，他抱着伞面精巧图案华丽绚烂的油纸伞，站在原地盯着不远处的一人一鬼，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小鬼童觉察到傅飞绮的视线，转身与她对视，突然脸色一变，青白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大张嘴要冲着傅飞绮嘶吼。
“烛檀。”
祁砚轻描淡写的声音飘来，烛檀立马闭上嘴，重新背过身继续看祁砚的方向，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文子实把自己对傅飞绮她们的猜测都说了一遍，然后又掰着手指，给祁砚列举攀上她们的各种好处。
“我需要吗？”
祁砚挑挑眉，垂眼见文子实满眼期待的表情，有些好笑。
文子实表情一垮，好像真是这样，他们一群鬼非要强求人界的身份干什么，对他们来说，那些东西就跟纸钱一样，没多大用处，可能比鸡肋还不如。
“可是老大你买手机，不就是为了上网什么的吗？光有手机，没有手机卡，在没有wifi的地方是上不了网的，咱们凉崖山深山老林的地方，那里有什么wifi，就是山下人家有，那也都需要密码。”
“办了手机卡就不一样了，只要购买流量套餐，就能上网了。但是办手机卡不能是黑户，她们似乎是能帮您解决这个问题。”文子实指了指傅飞绮，小心翼翼看着祁砚的表情，果不其然老大的表情有所松动。
祁砚是有些意动，眯眼看了看傅飞绮，冷笑一声：“那买那什么套餐，是不是也需要人界的钱？”
文子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而且还得是一月交上一次。
“为了这么些乐趣，就要被套牢在人界，那手机不要也罢。”祁砚摆摆手，心里就已经打算，这件事结束后，就回凉崖山。
文子实不知怎么的，心一急，死死拽着祁砚，扯着人衣服不让他走。
“老大，你不是说要澄清咱们鬼的名声吗？他们就是专门管这些事情的，肯定有很多遇到鬼的案件，您去帮他们解决这些事，告诉受害者真相，拆穿幕后者的把戏，这不就能慢慢恢复我们鬼的名声了。”
“老大！我不想以后别人看到我，都害怕，以为我要害他啊老大！”文子实吼得十分凄惨，竟然一时把祁砚给震住。
祁砚嫌弃的抽回手，斟酌了一会，觉得文子实说的也不是不行，决定暂且跟对方交涉一番，打探打探底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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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飞绮放下警惕，祁砚也有试探的心里，这样交流起来虽谈不上有多好，但也比之前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气氛要好上许多。
两人就坐在姜家大家长家房间里，一人搬着一把椅子，手里拿着一次性杯子泡的浓茶，你一言我一语，大概了解了彼此的身份。
傅飞绮，国家特殊管理局的部长，同时也是个实力不错的天师，他们这群人专门检查着国家各方的异动，以免什么威胁巨大的东西引发巨大灾难，比如这次预测出的，无端聚集的巨大阴气。
至于祁砚，一个深山老鬼，几天前从凉崖山出来的。
说实话，傅飞绮对祁砚没太多放心，他的阴气很奇怪，黑如浓墨，其中还泛着金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鬼的阴气，有点像是生死簿，上面显示着生前做鬼时做了什么恶事。阴气越浓，就代表这只鬼做的恶事越多，当然也有可能是生前的业债。
像是文子实的阴气是灰的，这是普通鬼该有的颜色，而烛檀的，是淡淡乳白色，很纯粹的颜色，可能是他死得太早，小孩子没积累什么业债。
阴气从来都是一种颜色从浓到淡，她从来没见过金色，但是有一种金色她是知道的，那就是应该在人身上的功德这个鬼也有功德，还是他身前？
这样又浓又金也很奇怪，不过傅飞绮知道自己打不过祁砚，对方愿意和自己坐下来谈，这是再好不过。她要想办法，把祁砚带总局，至于之后要怎么办，就由上面的人决策。
傅飞绮自己是觉得，祁砚这个鬼，比他们之前发现的阴气都要危险。
现在祁砚主动，傅飞绮当然是配合。
这样一来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祁砚随着傅飞绮去总局，她安排一个天师来保护姜玉成，回到总局去帮忙解决祁砚黑户的问题。
“等等，说好的酬劳，我还没有给你们。”姜玉成阻止了立马就要走的祁砚，姜大家长也出面，让两人休息一晚，招待好了第二天再走。
姜大家长笑眯眯着一双眼，要跟傅飞绮聊聊，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她的真假，好像生怕傅飞绮骗了祁砚。
傅飞绮毕竟年轻，虽是年轻有为的天师，对沉浸几十年的老油条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她脸色有些不好，心里嘀咕着祁砚这鬼也不知道给姜家人下了什么迷魂汤。
向乐听到姜玉成说要带祁砚去买酬劳，还有些好奇，探头问是姜玉成是什么。
请天师的价钱可不便宜，究竟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在这个县城就能买到？向乐十分怀疑是山里什么神奇的天灵地宝。
结果姜玉成轻描淡地张口：
“手机、一捆糖葫芦，还有儿童防走失神器。”
向乐：“”说，是不是你们鬼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这么便宜的东西，来降低天师的身价！
向乐张张嘴，感觉自己的某些东西受到了冲击，结果祁砚淡淡地一句话差点没让她眼睛瞪掉。
“第三样东西就不要了，我搞错了他们的目标。”
姜玉成摇摇头拒绝：“不，祁天师能帮我这么大一个忙，还帮我找到最终凶手，要我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的，三样东西我都会买好的。”
看着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推拒，感觉到深深的疲惫，死鱼眼地转身坐回椅子上，托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向乐不知道的是，在身旁还有一个比她还郁闷的鬼。
文子实一脸怨气：“明明是我要的东西，为什么是你们两个在你推来我推去的，都没人在意我的感受吗？？？”
不过也是，谁让姜玉成看不到自己呢，菜鬼就是没有话语权，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掌握老大和姜玉成手中，看着他们如何决定。
最后还是姜玉成妥协，决定去掉儿童防走失神器，之后他便坐着二叔的车，带着祁砚去挑手机。
祁砚只能跟着去，他本来不想去的，可谁让只有他懂手机，还是最菜的一个鬼呢。
祁砚瞥了眼文子实，淡淡飘了一句：“你要的那东西，有钱便给你买就是。”
“真的？！”听到这一句话，文子实瞬间满血复活，只有他怀里的烛檀翻了个白眼，用怀里的油纸伞重重敲了下文子实的脑袋。
究竟有谁还记得，文子实要那东西，是想来绑自己的？烛檀面无表情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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