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莫名其妙的窝瓜
剩下的四发弹，陈业生还是打得很认真。不过中间有一发弹按压扳机时的节奏没控制好，感觉上没有第一发弹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陈业生打完，听口令卸弹夹，验枪之后，江亭跟他说：“第三发弹按压快了，偏差75公分。第四发又慢了，导致你屏气太久，呼吸乱了，有偏移。44环，差一环优秀。”
江亭说完去检靶了，陈业生琢磨着江亭的话，一边按照指示向左靠拢，收拢阵型离开。过了一会儿陈业生觉得不对，又回头看了一眼。
江亭正在检靶，在靶纸上标注出弹孔。
刚才隔着100米，他怎么知道我打了多少环？
陈业生不解，不过也没有多问。
东风军校嘛，有超武的地方，会点千里眼怎么了？
回到位置上，陈业生拿起行军水壶喝了两口水，忽然发现周围有人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一看，还是个生面孔，他瞅着自己的时候特别像古早游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窝瓜。
“你有事嘛？”
“没有啊。”窝瓜刘胜笑道：“就是好奇你打了几环。”
“班长说……”陈业生试图回答。
“然而即便你打得好，也没什么太大作用。”
“你啥意思啊？”陈业生还没说什么，那边打完靶，刚坐下的贾浩学不乐意了：“什么叫打得好也没用，你不好好打你来靶场干啥的？”
“肤浅。这都是老科目了，学校现在除了新训，哪还有射击的课程？”
“谁说没有，你是大几的班长啊就搁那胡说八道。”贾浩学生气。
卷毛也插嘴：“大三应该有的，我哥是大三的，他们今年暑假强化的时候还去打了，就一个9环，其他全是10环。”
“听见没？不懂就少发言，你这样可不是一名军校大学生该有的样子。”贾浩学语重心长，顺便对于卷毛居然帮他说话感到意外。
虽说卷毛应该只是想显摆自己有个在东风军校念大三的优质哥哥。
刘胜脸有些涨红，不过劲头不减：“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咱们学校可不跟其他军校一样，在这里永远都是数据说话。”
“哦。”陈业生应了一声，懒得跟他掰掰。裴宇听见声，低声跟陈业生说：“别搭理他，咱们好好休息，一会还得打一轮。”
见裴宇加入对话，刘胜先收敛了话茬。贾浩学和陈业生他都心里有数，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数据很低。但这个裴宇……看着就不像个菜鸡。
他目光看向秦秋，发现后者面色并无变化，心道这应该不是个硬点子，便嚷道：“你谁啊你就说别搭理我！”
“我不是谁，我是部队生，算兵龄你该叫我声班长。”裴宇道。
他在地方大学读了两年才去当兵，也是当了两年才考上的东风军校，比地方生要大四岁左右，跟现在的新训班长差不多。
自然，他认为自己应当担负起保护自己班级成员的责任。
“请你不要跟我们班的人谈什么数据，话多忍不住就去找别人。”
旋即他又向陈业生道：“别理他，记着班长的话。”
陈业生点点头，他本来也不想搭理这货。
莫名其妙的一个窝瓜。
其他人也是不再关注这边，而是努力在前方枪声的遮蔽之下听自己的射击成绩。
报靶的已经来了。
“敖迦，10，10，8，8，7，43环。”
卷毛本来在那边凹造型，一脸淡定地迎接自己的成绩。他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听到自己的成绩是不及格，就立刻做出轻描淡写的样子。
秦秋也是这样嘛，谁还不是个世家子弟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打了43环！
敖迦把背挺直直的，嘴角牵着自信的笑容，神采飞扬。
恕敖直言，在座的各位世家子弟没有一个能打的。
“……贾浩学，脱靶。”
报靶人无情的声音响起，胖子叹了口气。
“没事，还有机会，一会多的弹会安排不及格的打，基层部队都这样。”裴宇安慰，接着报靶人就道：
“裴宇，6，6，6，6，5，29环。”
裴宇：“……”
“没事裴兄，还有机会。”贾浩学真心诚意地安慰。那边刘胜阴阳怪气：
“你不是部队生吗？还打不及格啊？据我所知你们考学打靶也要考吧！”
“手感不好，有问题吗？”
裴宇不想理刘胜，再者他军考的时候可是打了45环以上，评定优秀的。这次打得确实急躁，下一轮好好瞄靶，及格没有问题。
裴宇对自己的射击还是有信心的。
裴宇正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那边陈业生的成绩已经报了出来。
目前的全场最佳。
“陈业生，10，10，6，8，10，44环。”
“哇塞可以啊业生，三个10环！两发偏得厉害，应该是急了，控制一下肯定优秀！”裴宇赞叹。
“哎，说好了一起做菜鸡，你却偷偷拿了第一。”贾浩学摇头感叹社会险恶。
“呵，打得不错，居然跟你的体磁值一样嘛！”见秦秋脸色不好看，刘胜连忙刷一波存在感。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裴宇几人听到这话，都是面色一变。
“你一个新生，怎么知道别人的数据？”
“我……”刘胜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前两天出公差的时候，在队部无意间看见的。当时参谋见他眼神乱瞟还斥责了他一番，并严声告诫他千万不能乱传。
自己怎么在这种时候当众说出来了……刘胜有点心虚，幸好班长们都在前边当指挥员或者安全员，还有一些在靶壕里头，都离得远。
见裴宇瞪着自己，其他人也都狐疑地看向这边，刘胜急中生智，道：“陈业生自己说的喽！”
“他说的是真的吗？”裴宇看向陈业生。
“没有。”陈业生摇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数据是多少。
不过他的确好奇，自打知道体磁的事他就想看下自己的数据来着。
“44吗？这是个什么水准。”
“……”裴宇有点无语：“大概是打31环的水准吧。”
陈业生听明白了，从其他人的眼神里也看明白了。难怪那天卷毛敖迦对自己表现得疏远，怕是从数据上就把自己看作不同路子的人了吧。
裴宇见陈业生不说话，也不知道要不要安慰。孩子看起来没事，但是旁人……明显对陈业生有些低看了。
裴宇有点生气——真想去班长那边参这个刘胜一本。他现在倒是希望刘胜再多说几句，等班长过来了就是铁证如山，直接ko掉。
可惜这刘胜也很谨慎，此时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那用脸嘲讽陈业生，希望后者能感受到他蔑视的目光。
陈业生并没有理他，事实上陈业生都没发现有人在拿鼻孔看他。他在想，如果自己是踩着及格线过的，还有没有机会驾驭超武。
每个男生都有一个当超人的梦想，陈业生也不会例外。知道了体磁，知道了超武，他也会幻想自己有一天轻轻挥手，就炸掉敌人的碉堡。
那才是人生嘛！陈业生相信，自己是有潜力的，不然他也不会被学校选中，来到这里。
重明也不会看上自己，成为自己的免费保镖。
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陈业生从容地去打了第二轮。这一次裴宇挽尊成功，打了45环。而陈业生发挥很好，竟然打了个48环，全队只有一个曹典跟他持平。
当然曹典的环数虽然也高，但并不影响陈业生得到的称赞，尤其是来自女生的。
客观来说，陈业生比曹典长得更容易被称赞。
和裴宇说的一样，两轮全部打完后还剩了不少子弹，陈宛月那边数了一下，按照每人5发子弹算的话，还可以供50人打。
从兵器库里取出来的武器向来没有退回的道理，拿出来多少就得全部用掉，而这些子弹的用途一般都是给不及格人员补差。
这次也不例外。子弹全部消耗完后，班长才整理部队准备带回。
然而就在大家已经把水壶挎包之类的装具背好，值班员整队要带走的时候，江亭忽然喊了一声。
“等等。”
江亭走过来，看向值班员：“我有点事情要说。”
“现在么？”值班员一愣。
江亭点头，神情肃然：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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